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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 【搜神记】(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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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1-2.5)

                搜神记


作者:羽
排版:zlyl
字数:5850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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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柔白似絮的波涌云层随风起伏翻滚,被东升的艳阳映照得彩光耀眼、气象万
千。而在遥远的天际,朵朵彩云间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耸立云端,殿前这时正
有各路仙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只见数位仙人各聚一处,相互寒暄,其中一仙神色一怔,接而疑惑道∶「奇
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众仙云集,连一向不用上朝的大圣也来了?」

  一旁的「文昌帝君」也怀疑道∶「真君这么一说,我倒没发现,啊!四海龙
王、十殿阎王都到齐了,就连上、中、下三路八仙(注一)也赶来了!」

  听到这里,「玄武星君」更是不解,一连问了身旁几位星君,所得到的答案
如出一辙,皆是不明究理如何。

  恰巧这时「斗战胜佛」(注二)踩云而过,众神赶紧拦下请教。

  「大圣,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不是一向免上朝的吗?」

  「是啊!还有其他众道友们,为何会一同出席呢?」

  「斗战胜佛」耸耸鼻子,指着众神中的「太白金星」说∶「老孙也不知道,
是太白金星请我来的,你们问他好了!」随着指头望去,只见大夥目光都聚集在
「太白金星」这玉帝身边的钦差大使身上。

  「太老,原来您老知晓原因,烦请解惑!」玄武星君诚恳的拱了拱手。

  「太白金星」老脸微红,讪讪说道∶「真君客气了,小老儿也不知道,只知
是玉……」话还未说完,「灵霄宝殿」前又有仙人驾到。

  原来这次到来的竟是潜心炼丹,从不过问政事的「三清天尊」(注三),众
神连忙作揖打礼,心中皆暗想∶「难得!一向足不出户的三天尊,怎么一下子三
人同时莅临,还偕同座下弟子出现?」

  这个念头尚未作罢,西方天际突然佛光满布,祥气骤涨,顿见缓缓飘至一片
祥光彩云,豁然只见云上立有数位金仙。

  「呵呵!佛祖也驾临啦!本尊有失远迎。」

  「天尊请了!这等大事理当赶来,至於能否有所助益,只好听由天意了!」

  看到这种排场,其他神只们无不内心涌起股不安。「玄武星君」再次转身问
道∶「太老刚刚说是如何?」

  「一切皆是玉帝旨意,要小老儿务必在今日请到所有大罗天仙,其中还包括
……王母娘娘在内。」

  此言一出,众神不由一阵嘀咕,心想∶「天尊佛祖也就罢了,怎么连王母娘
娘也要招见,她不是已和玉帝分居多年,除了」蟠桃大会「外,从未看过两人出
现在公开场合。嗯!此事必定不寻常。」

  这时突然有人掠出,一个箭步奔至「元始天尊」面前,原来是「玉皇大帝」

  的外甥「二郎真君」,只见他心急的问道∶「劳驾天尊开示,何以玉帝昨晚
不需天王及本君护卫,又今日怎会劳师动众……」

  众神看到二郎神后震惊不已,皆认为向来守卫在玉帝身边的「二郎真君」

  怎么擅离职守,尚且慌慌张张,还道是玉帝出了意外,听清原委后,才松了
口气;紧接着注视向「元始天尊」,静观他接下来的回答。

  「呵呵,真君切莫心急!须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原由,待会儿玉帝自
会揭晓。」

  就在众神揣测天尊这席话时,灵霄殿门缓缓开启了。

  一向可知天机破命数的大罗金仙们,怎知这次所困惑的乃是众神之王,不论
如何的 指演算,就是无法解开天数,只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依序进入。

  进到殿内,一位头戴紫金珠链帝冠,身穿黄绸?帛九龙袍,双眼炯炯灵光流
转,散发一股不怒自威气息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殿中金銮龙椅上;随侍在旁的是
位艳丽绝伦、端庄秀雅的后冠宫装美妇。

  中年男子便是统治人、鬼、神三界的「玉皇大帝」──张百忍(注四),而
身旁的则是他的发妻「西天王母」;当年随着丈夫得道升天后,虽然贵为王母,
实则为天界众女神、仙子之首席。而玉帝登位后,励精图治,广施仁政,众神臣
服,慢慢确立了至尊地位,「玉皇大帝」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可是唯有一点,众人对他持保留态度;佛教及道教是禁绝结婚的,他却带着
妻子生活,这是不被容许的。所以玉帝为了取信於人,乾脆把王母娘娘迁到「西
天瑶池」居住,瑶池距离天宫有十万八千里之远,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名存实亡
了。

  文武百官目睹王母娘娘的确受招觐见,不由又加深了心中的疑虑。

  经过繁文缛节,大小官员报告后,玉帝满心开怀的说道∶「众卿如此尽忠职
守,使得当今人世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实乃众生之福。」一顿,续又语重心
长的说∶「各位也稍有注意到,今日早朝所不同以往之处,只因朕如今面临一劫
数,所以招来各位,希望能和众卿共同商讨应对之计。」

  群仙听到众神之首的玉帝有难,无不秉气凝神待听下文;唯有「斗战胜佛」

  禁不住气,脱口说出∶「玉帝有何烦恼,交给老孙处理即可,又何须如此大
费周章!」

  玉帝麾前的「托塔天王」暗想∶「玉帝有难?哼!有史以来就只有你闹过天
宫,你不要再瞎搅和就可以了,怎敢奢求你帮忙呢!」

  虽说心中如此想法,但是却不敢言形於色,万一惹动这家伙肝火,那可难收
拾了;只是一旁的其他神仙们,似乎也想到这一环,无不露出嗤之以鼻的嘲笑。

  「二郎真君」更是怒火顿生,开头就骂∶「猴头!不得无理,一切自当玉帝
发落。」

  「斗战胜佛」一脸似笑非笑,调侃而说道∶「不知道是谁刚刚在门外哭丧着
脸,哀求天尊解惑,还差点流下泪来!」

  刹时几位金仙忍不住笑了出来,二郎神俊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经此一闹,宝殿内的气氛为之一缓,唯恐两人继续斗嘴,「玉皇大帝」

  笑着说道∶「多谢斗战胜佛的关心,你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此次的确是朕
的一大劫难,必须亲自应劫,无法避免。」

  原本已经和缓的气氛,又因玉帝的这番话而凝重起来。

  「相信各位皆知朕当初乃一介凡夫,经由太白今星的引荐才得以得道升天,
而这却与天界的戒律相互抵触。众所皆知,神只大都是凡人阳寿尽后,灵魂得道
所封;佛门的菩萨、罗汉则是经由打坐参禅、吃斋念佛,数辈静修后得以入西天
的;而道家诸仙则是透过烧汞炼丹或避世苦修,而后白日飞升,羽化成仙的。

  然而张某何德何能,既未打坐参禅,更未避世苦修,却担任这众神之首,心
中的惶恐不言可喻。「

  三尊中的「太上老君」笑道∶「治理天国靠的是仁、德二字,天帝之位非您
莫属。」

  「虽说是如此,但为免落人口实,朕还是接受佛祖建言,历经一千七百五十
劫,各劫费时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但却有三劫尚未度过,如今时限将至,所以朕
决定再履红尘,接受这最后三劫。」

  「西天如来」法相庄严的道∶「此行将多灾多难,而越后劫数越是凶险,还
望玉帝多加小心。」

  「元始天尊」接着说道∶「虽则险恶难料,但凭玉帝的智慧,凡事只要拿捏
得当,定可逢凶化吉。」

  「既然各位皆无其他意见,朕将在一个月后下凡,而离开这段期间,一切事
务交由」太白金星「处理,尚请天尊及佛祖多多担待;另外,届时众人按照正常
坐息,不必前来送行。」

  「谨尊玉帝法旨!」

           ************

  是夜,「灵霄宝殿」后的琼楼玉宇内万籁俱寂,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园林
水榭,九曲回廊,无不呈现一片安详。

  突然,楼里的一段话打破了这深夜的宁静。

  「娘子不用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可是相公这次可是应劫下凡,怎叫臣妾安心,若有个差错……」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从今晚起朕将薰沐更衣,进入丹房潜心修身,待至
下凡日时才会出关,夫人先退下吧!」

  「让臣妾服侍相公吧!」

  「万万不可!朕必须保持清心寡欲,灵台清明,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那臣妾告退了!」

  回房路上,「西天王母」心中一直在盘思着;待到半途时,心里已有打算,
连忙返房写了几道仙符。只见顺手往窗外一丢,十三道光芒各自往不同方向,划
破夜空飞去;紧接着,王母本身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西方天际。

           ************

  「西天瑶池」乃是「西天王母」的住所,每年的蟠桃大会上,众神皆会出席
这一年一度的盛宴,也使得瑶池仙宫成为众仙另一聚会场所。

  「西天王母」返回故居后,陆陆续续的已有许多仙人赶至,而位坐主位的王
母,则一一打量着接踵而来的仙人们。

  待到人数到齐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相信各位皆收到本宫的令符,而迅
速赶往此地,如有不便之处敬请海涵。今夜急召诸位来此,实有一事相托,望众
人多加帮忙。」

  细望众仙,才发现在场诸神,竟然清一色皆是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女仙,
不禁令人心猿意马,精神一振。

  「九天玄女」问道∶「不知王母所指何事?」

  「众人皆知,今日早朝上,玉帝曾说过将下凡应劫,因此本宫也希望众位仙
子下凡,帮助玉帝度过此劫。」

  「太阴夫人」急忙说道∶「如此私自下凡,不但违反天条,况且……这次经
由王母指使,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这事我也想过,但为了助玉帝能顺利完纳劫数,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了!」

  「碧霞元君」面容严肃,忧心忡忡的说∶「但是,这次如此大规模的集体下
凡,势必惊动天界,而定会派出天兵天将逮捕归案,恐怕尚未有任何作为前,已
被押回天庭治罪!」

  「为了排除此一障碍,本宫希望诸位皆能转世投胎,藉由凡身相助玉帝度过
难关。」

  「天后娘娘」面露疑色说道∶「如此一来,咱们的功力必定大打折扣,不知
尚存几许?另外,更无法短时间内在人海茫茫中,找出玉帝的肉胎凡身,何况是
消灾化劫呢?」

  「所以在下凡前,须先纳气於天灵」泥丸宫「内,日后遇上转世玉帝时,必
能受他身上所残存的仙气相引,进而吸纳周天破宫而出。」

  「嫦娥仙子」问道∶「各人功力深浅不一,岂不是进度有所不同?」

  「转入凡身后,一切道行将潜藏体中,众人皆将从头来过,唯有功力修练至
一定境界,方始可取回本身法力,所以ㄚ头们可别想偷懒!」

  「百花仙子」小声的说道∶「敢问王母娘娘,在场众仙们皆各司职守,若私
自下凡而怠忽职守,导致人间百姓坐息大乱,那将可好?」

  「你们的手下仙子众多,人才济济,平时所学没有己身十分,也有个八分,
不会找些代理几日!」西天王母面显不悦的说。

  「百草仙子」赶紧圆场说道∶「王母息怒,百花姊姊只是求好心切,不是有
意顶撞。」

  「唉!我也太冲了,事关己身则乱!」王母也懊恼自己刚刚的反应。

  「百果仙子」跟着问道∶「王母令符中提到,另外要咱们」天界九仙子「

  各自带两名心腹前来,不知所为为何?「

  「你们九仙子的功力着实没有」碧霞仙君「四人深厚,因此要你们多带两位
隶下所属仙子下凡,也许能有所助益!」

  「好了!时间紧迫,咱们必须趁这黎明前的黑暗偷渡下凡。各位切记自己的
任务及身份,也期待人世间的再相逢,走吧!」

  众女仙拨开青云,望向广阔的地面,各自取好一角后相偕跳下,不多时云雾
已愈合,恍似从未散开过。

           ************

  南天门外,「玉皇大帝」伫立在前,身旁的「太白金星」正在报告众女私自
下凡之情形。只见玉帝越听越皱眉,直至最后,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天意如
此!」

  「秉奏玉帝,王母娘娘率领女仙中的碧霞元君、天后娘娘、九天玄女、

  太阴夫人及九仙子中的嫦娥、百花、百草、百果、百谷、百籁、百禽、百兽、百

  虫仙子,尚有九仙子座下∶月阙、月阁、海棠、百合、荻荟、碧柳、紫菱、
青苹、金穗、玉粱、夜琴、华筝、彩鸾、丹凤、赤兔、银貂、燕蝶、灯蛾等仙子,
共三十二人私下凡尘。「

  「唉!这次劫数实是无中生有,直待朕知悉后,欲阻止却已不及,看来还是
得走人间这一遭!」

  这时昊光满布,仙气弥漫,祥瑞之霭充斥四方,原来是「三清天尊」与「西
天如来」同时到来了。

  「相信玉帝已明了这次劫数的真象了!」

  「本尊与佛祖研商多日,一直都悟不透此次天劫所指为何,直待日前有所突
破,却为时已晚矣!」

  「天尊佛祖切莫自责,只怪朕命该有此劫。如今时辰将至,朕也该下凡去完
结天数,造就这」搜神「壮举了!」

           ************

  「注一」一般人心目中的八仙,大概只局限於吕洞宾、铁 李等俗说的八位
仙人吧!但在中国神话中,所传之八先并非专指此八人,而是为上、中、下三个
八仙团体。所谓上八仙乃指托塔天王李靖、二郎神杨戬、齐天大圣孙悟空、八臂
哪吒、华光天君、巨灵神、小沉香、净坛使者。中八仙则是平时所听的铁李、张
果老、吕洞宾、韩湘子、蓝采和、汉锺离、何仙姑、曹国舅。何谓下八仙?

  木匠祖师鲁班、药王爷孙思邈、酒仙杜康、老郎神唐太宗、窑匠祖师?蠡、算命

  祖师东方朔、叫花祖师?丹和剃头祖师罗祖。

  「注二」西游记中,孙悟空助唐僧西天取经后,佛祖封他为「斗战胜佛」。

  顺道一提,猪八戒也受封为「净坛使者」,据说凡是人间做佛事、献供品,
事后皆由他负责吃清喝净,故曰「净坛」。

  「注三」「三清天尊」乃道教中的最高象徵,分别为「元始天尊」、「灵宝
天尊」、「道德天尊」;而其中的「道德天尊」即是我们常说的「太上老君」。

  虽则同掌道教不分大小,但隐约仍以「元始天尊」为首,依序为「灵宝天尊」、
「道德天尊」。此项论点可由道家众仙所处之「三十六天」看出端倪;一天「大
罗天」为「元始天尊」府邸,二天「玉清境」也是其另一别苑,三天「上清境」

  为「灵宝天尊」的辖地,四天「太清境」为「道德天尊」的仙府,如此一来,
便不难分辨谁较为尊。

  「注四」「玉皇大帝」是中国最重要的一神,众所皆知玉帝俗姓为张,但却
不知其名为何,笔者为此翻阅许多古集、资料,只发现人们因他肚量宽大、能忍
能让,给予外号「张百忍」,而原本名讳实已难考。然而玉黄爷的称法也各地不
一,就举例以福建、台湾一带来说,就是人们所谓的「天公」。

  「玉皇大帝」乃众神之王,掌管人、鬼、神三界,连佛教「西天如来」、道
教「三清天尊」也在其管辖内。当初佛教传入中国时,为了讨好民间大众,不得
不做此一改变,也因此而掳获民心,虽说非是绝对,但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这也
暗中透露出,中国百姓五千年来,君主帝制的根深蒂固,不得不另人省思。而真
正确立玉帝这神王之位的,要归功於吴承恩的「西游记」,尤其大闹天宫的这一
段,玉帝的调兵遗将,甚至最后佛祖的赶来护驾,发挥的淋漓尽致,深值人心,
相信大多数读者也是受此部小说影响吧!反观中国的道教却因排名上的疏忽,而
不获百姓青睐;道教中的主神有「三清」、「四御」,玉帝属「四御」之首,但
地位却在「三清」之下;而南北朝的陶弘景更将玉帝排在十名外,更是无法使民
众接受,就连文学地位仅次孔子的大学者──朱熹,也为此忿忿不平,大骂「悖
戾僭逆,莫此为甚」。

        第一章?苦尘倥偬飘零燕?雏凤浮心寄若萍

           第一回?无妄之灾?福兮祸倚

  「绝谷空山玉女泉,深源滚滚出青莲,???冲闻巨峡千年石,泻入成龙百
尺澜。

  ???惊渡翻空蟾恍石,雄声震地鼓填然,???翠华当日时游幸,几度临
流奏管弦。「

  「玉女潭」在 西中部的鱼塘峡上,其地两面高山夹涧,峥嵘直若刀削,四
面怪石狮蹲虎距,险要坠落。潭为长方形,广约半亩,绿波荡漾,水声轰鸣,百
尺狂澜,从半山飞泻而下,十分壮观。

  相传隋文帝驻跸仁寿宫时,常在这里宴饮观涛;唐朝武则天临幸万年宫时,
也曾在此洗浴过。因此,自唐以来,很多诗人对此潭给予赞赏,吟咏不绝。

  而位在潭岸北侧十里的麟游县,也因为玉女潭的影响,替它带来了不少的游
客。

  夕阳西下,麟游县城西的「高升茶坊」里,挤满着听书的人潮,只见那说书
的凭藉着一张利嘴,口沫横飞,兴致所到之处随意比划一番,直把所有听众唬得
一愣一愣的,聚精会神的聆听。终於一句「未知如何,且待下回分解」,又将众
人从虚幻的国度,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这时台下轰然叫好,掌声不绝於耳;半晌后,人群才三三两两起身走出,嘴
中满是讨论适才的剧情,真教掌柜看得眉开眼笑。突然看见一个年纪约七、八岁
大的少年,鬼鬼祟祟的掂步走向门口,掌柜敢忙跨步上前,一把就拧住他的后颈
大骂∶「小鬼!又来偷听白戏,今天老子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那少年吓得连忙挣扎四肢,极欲摆脱颈上的手掌,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就
是无法挣脱,眼看掌柜的拳头便要落在少年身上;那少年突然神力顿生,一个翻
身,倒挂金勾般的踢向掌柜的鼻梁。

  「哎呀!小……小杂种……你竟敢,阿财!阿……阿财!快来啊!」掌柜痛
得眼泪都流下了,吃力的喊着。

  正在内室的小二,闻声赶紧出来,发现掌柜蹲在地上,双手 住鼻子,血流
不止,连忙上前要搀扶。

  「快!快……给我……抓住那小鬼!」掌桂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转头望去,正有一个小孩匆匆忙忙的夺门而出,阿财二话不说的追了上去。

  「小鬼,站住!妈的,你还跑!」

  本来嘛!小孩怎会跑得赢大人,再加上路人看见有人在追逐一个状似乞丐的
少年,多半认为是少年偷取了那人什么东西;因此,立即有人出手帮忙围捕,少
年更是难以逃脱,不一会儿,便被抓住了。

  阿财向众人道了谢,一手拧住少年脖子,一手拗住胳膊,将他押了回去。

  「老板,这小鬼我抓回来了!」阿财邀功的喝道。

  坐在位上的掌柜,正由另一名小二在包扎伤口,看见那少年被推了进来,不
由心中有气。

  顺手抓起一旁的扫帚,上前便是卯起来没命的乱打,直到一口气喘不过来,
才稍稍休息。

  可是刚才一顿使劲的痛打,又牵引起伤口的痛楚,不由又令他怒火中生,忿
忿的向一旁的两人道∶「你们二人给我好好的教训他!」说完便口中哀吟着,缓
步的走进内室休息。

  等到掌柜进去,少年终於开口了。

  「阿财哥!阿福哥!你……们饶了我吧!」少年苦苦哀求。

  两个小二充耳不闻,像是为了讨好老板,也可能是利用他来出气般,每下都
使出全力,每拳都打向要害;不仅如此,而他俩还越打越兴奋,相户暗中较起劲
来!

  可怜那少年,起初被掌柜毒打时,已皮开肉绽全身是伤,如今那堪两位小二
的再次摧残,没多久便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正在兴头上的两人,看见少年已没有反应,也害怕弄出人命惹上官司;虽说
死了一个小乞丐没有人会追究,但人死在店里总是不吉利。想到这一环,连忙上
前察看,一探鼻息下,还好尚有一丝气息。

  两人合力抬往后门,往外一丢,便不管他的死活。

  少年这一昏迷,直到深夜下起大雨时,才幽幽的醒来;爬起身来,便是一阵
不停的呕血,加上全身的酸痛,忍不住呻吟出声。举目四望,知晓这是茶坊的后
巷后;仰头望天,藉由那倾盆的雨势,来冲刷脸上得乌血。

  片刻后,才扶靠着屋墙,缓缓的离去。

           ************

  麟游县城外的西方二里处,有着一片树林,林木苍翠劲拔,高耸参天。

  林中北方有条清澈小溪,水深及膝,应该是 西境内漆水河的一小支流;溪
旁十丈外有间木屋,屋前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破锅旧铲,显见这户人家可能
是收旧货的。

  这时林中突然跑出几个孩童,一同奔向这间木屋,由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可
见众人十分紧张。

  一进屋内,早已有数名小孩围在一张床边;床上所躺的,正是那遭「高升茶
坊」小二所殴打受伤的少年;而那少年此时正谈笑风生的和众人闲聊着,后面赶
至的孩童连忙上前出声询问∶「阿仁,听说你差点被人打死,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怎么你像没事人似的?」

  「还有,地上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小孩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顿时令那位少年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那床边的孩童中,突然站出一人,打断众人的问话∶「好啦!你们这样
吵个不停,教阿仁怎么说!」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

  待众人停声,名叫阿仁的少年,这时才心有馀悸的叙述着∶「前天我因为跑
到」黑心蔡「那偷听说书,一不小心被他逮到,下场当然是一顿痛打;谁知这次」
狗腿财「他们像跟我有仇似的,使尽全力的乱打,打到我都昏过去了,才把我丢
到后巷,等我拖着性命回来,还是不支倒地;幸好黑猴发现的早,才使我这条小
命,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虽说事过境迁,阿仁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仍然馀悸犹存。

  「没有啦!多亏了高大夫的妙手回春;还有阿彩出钱买了几帖药来给阿仁服
用,才会好得那么快啦!」绰号黑猴的少年不好意思的说道,并指了指刚才出声
的女童。

  「这没什么啦!」阿彩脸也跟着红了。

  「阿仁,不是我爱说你,幸亏这次是你运气好,倘若有个万一,不是连性命
都丢掉了!」后到的孩童中,一个叫阿基的叹气说道。

  另一个女童跟着开口∶「对了,上次听我叔叔说过;城内的大善人家中缺少
一名陪伴少爷的书僮;而我们这群人中,就阿仁最认真也最好学,可是却没有机
会进学堂。不如,阿仁你就去应徵看看;一来有机会念书,二来也可三餐温饱,
不用像现在有一顿没一顿的,更比你捡那些破铜烂铁强多了!」

  阿仁听到这,高兴的握住那女童的双手,兴奋的问道∶「小红!你说得都是
真的,没有骗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小红被他抓住双手,刹时粉脸通红,急急的挣脱开来,害羞的说道∶「对…

  …对啦!我何时骗过你。「

  「哈哈!那么阿仁我要恭喜你了!」阿基祝贺着说道。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一旁的阿彩冷冷的看着小红,像是在嫉妒的样子。

  「阿彩,难道你不替阿仁高兴吗?」黑猴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我当然替阿仁高兴,可是你们别忘了,城中的小孩除了咱们外,有
谁会主动和阿仁说话;不是那些大人禁止,便是那些小孩也瞧不起阿仁,还不时
联合起来欺负他,你说苏家会请他当书僮吗?」

  这句话说中阿仁的痛处,使得原本欢欣鼓舞的他,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而一旁的大夥,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沉默着,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管它了!阿仁,不如说说你在茶坊听到的故
事,如何?」

  从进门到现在,不曾发言的大志打破了僵局。

  「对!对!赶快说吧!」剩下的一位少年龙仔,也在旁应喝着。

  说到故事,阿仁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一扫先前的不快,娓娓的讲述着那天
在茶坊所听到的内容。

  说到精彩处,也学人一阵比划,众孩童的心情也跟着随之起伏着。

  「阿仁,那玉皇爷到底有没有找到王母娘娘?」阿彩缅怀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颜夫子说下回分解,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再溜进去偷听了!」

  「那只是传说中的故事,接下来就看说书的人怎么掰了!」大志解释着。

  「有那么多天女要找,我看颜夫子可靠它吃终生了!哈哈!」黑猴打趣的说
道。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叫我爹带我去听!」龙仔一付向往的样子。

  众人一看天色不晚了,寒暄了几句后,告别了阿仁,各自踏上回家的路途。

           第二回?求荣反辱?绝处逢生

  「下一位,一百七十二号王大贵!」一位家仆打扮的中年人,正在一座园林
香榭,小桥流水的花苑前,拉开嗓子的喊叫着。

  原来今天正是素有麟游县内「大善人」美誉的苏立德为爱子徵求书僮的选拔
日子。本以为顶多只十来个人来应徵,没想到消息一发布,竟造成县内的轰动;

  高达五六百人跃跃欲试,来竞争这唯一的名额;其中尚不乏有孩童的父母,
硬逼着自己的小孩来参选。就是说嘛!人都是往高处爬,何况苏家又是县内首富,
谁不希望和它沾上一点关系呢?

  只见广大的庭园里,站满着等待面试的孩童,但却有更多的大人,站在其身
后陪伴着。有的孩童专心在翻阅书本,一旁的家人为其扇风纳凉着;也有的小孩
摇头晃脑,正在聆听着父母的面授机宜,希望能给考官一个良好印象。

  而唯一例外的是,西边角落的一隅,有位身穿补丁多处,但却衣衫洁白的少
年,独自站在那儿沉思着。

  「啊!阿仁你果然来了!」

  一声惊呼,将少年从思绪中,拉回了周遭的事物;抬头一看,熟悉的面孔,
不就是阿基、大志和龙仔。

  「你们也来啦!」阿仁似在荒凉无际的沙漠中,找到绿洲般的高兴。

  「没有办法,我爹逼我来的!」阿基无奈的道。

  一旁的两人也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样也是受逼迫而来。

  「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不会和你争这个名额的。」龙仔补充着
说。

  「其实我自己也没把握,更何况我的出身……如果有机会,你们还是应该试
试;特别是大志,你天资聪颖,比同龄小孩还要有见识,更是有可能夺冠……」

  话还未说完,不远处已传来呼喊声了。

  「龙仔!你死到哪去了,敢快回来准备啦!」

  「大志!快轮到你了,快回来啊!」

  「阿基!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有心情乱跑!」

  「阿仁不多说了,我们要走了,免得被家人唠叨。」

  三人走后,阿仁又回复当初的孤独,虽说有同伴过来打气加油,但仍是心中
有所感慨;再加上受到旁人对一身穿着的指指点点,更是内心凄凉无助。

  「嗯!早上我已用梅花易数推算过,站在这里是属大吉之位,但还是难免心
中的不安。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阿仁心想。

  随着时光的消逝,传讯的门房终於喊道∶「四百二十八号,玉逸仁!」

  怀着忐忑不已的心,阿仁步上那门前的阶梯,原本一蹴可成的台阶,竟是那
么样的举步维艰;看着一旁家仆不屑的眼神,着实是万分难受,真想打退堂鼓就
此离去。不知是个性使然,抑或自尊心作祟,阿仁还是跨越那座,与自己身份不
符的门槛,抱持着尽管遭受羞辱也要一试的决心。

  进到厅中一看,才发现屋内摆设简单,只在中间设置三副座椅及茶?,屋子
后方则有一幅绣上冬梅盛开的屏风,挡住了登入后堂之门;而在四周壁上,每根
梁柱间也挂满着字画,朴素中带有些许文风气息。很难令人联想到,城中首富家
中的旁厅,竟是如此的清新幽雅,丝毫不带任何富户人家的铜臭味道。

  屋中的倚上坐着一位老人、二位中年人,三人一字排开的注视着阿仁,想来
必是此次的考官。位坐当中之老人首先发言∶「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不是什么正
当人家子弟!为何还要报名参加,难道说想图个侥幸之心?」

  阿仁像是早知有此一问,正色的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己
忧,也不改己乐。」

  「喔!你藉颜回来比喻自己。」老人凌厉的眼神缓和许多,续道∶「看来你
胸中还有些墨水,同学龄的小孩中,你算是不错了!」

  「韩愈」师说「中,曾提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下只是侥幸接
触较多书籍罢了,若是在其他方面来讲,自己可要差人一截了。」听到老人的称
赞,阿仁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屏风后突然发出一声吼叫∶「放肆!今天是公子我徵书僮,不是拜老
师;你这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岂有此理!」

  原来屏风后尚有一张座椅,苏家大公子苏冠忠,正坐在里边听着众多应徵者
的口试。将近半天的时光待在里边,又听着乏善可陈的回答,真是无聊极了!

  若不是被父亲的强制逼留,早就偷跑出去花天酒地了。而刚才,正想打盹时,
却听到总管不同一般的问题,便暗中的留神聆听;谁知对方竟口出狂言的以师说
来比喻,顿时暴跳如雷!

  「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吃了熊心豹胆呀!」

  「还跟他罗嗦什么,来人啊!把这野乞丐给我撵出去!」

  另外的两位中年人,早就看阿仁不爽了,藉此机会表现一番,也许可以提升
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居中的老人虽面有婉惜之色,但既已惹恼少爷,也不便再说什么,脸色和缓
的道∶「小兄弟,你请吧!」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令阿仁呆了,直到听见老人下的逐客令,这才回神过
来。

  看着已在身前待命的家仆,阿仁转身走了出去;听着身后众人幸灾乐祸的笑
声,倏地头也不回的加速跑出大门。

  一路上,整个思绪,尽是回想刚刚自己的言行。

  「我没错!我没错!我说的……唉!我错了,我比喻没错,可是引喻出处错
了;好像我要来教书似的,难怪苏公子如此生气。都要怪我一时疏忽,人果然褒
不得呀!」

  这时耳中回响起方才的嘲笑声,脑中所符出的,皆是那些轻视的脸孔,阿仁
不禁步伐加快的跑了起来,想藉由快跑,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那知反倒是想起多
年来所受的种种委屈,那遭遇到各种煎熬的童年往事历历在目,一切如走马灯般
的浮现眼前。

  想着想着,秀气的脸旁禁不住情绪,流下两道不争气的泪来。

           ************

  在城中东大街的底部,有家打铁铺,麟游县的各式铁器,几乎是出自此处,
而它也是唯一肯收购阿仁旧货的地方。

  「马大叔,就这些了。」阿仁搬下推车上的旧货。

  银货两讫,阿仁高兴的抓着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什么!阿仁你辛苦个把月,才赚来这半两银子!」一旁的黑猴为他叫屈。

  「半两银子已可以生活好几个月了!」阿仁感谢的道∶「对了黑猴,多谢你
帮我推来这些东西。」

  「好兄弟说什么谢!」一顿,黑猴又婉惜道∶「不过,阿仁真可惜耶!

  你没被选上。「

  「算啦!一切随缘吧!」阿仁如今已看开了。

  「是那位苏公子太会联想,不然你稳定录取。」黑猴还是心中不平。

  这时其他的玩伴突然从远处跑来,打老远看见阿仁便挥手不已。

  「阿仁,恭喜你了!」阿基率先跑到,边喘着大气边说。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看众人焦急的找着自己,阿仁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而来的大志补充说道∶「城墙的布告栏上贴着公告,你被录取了,苏家
要请你去工作啦!」

  「怎……怎么可能?」阿仁疑是听错,续问∶「别闹了,发生那件事后,苏
公子怎么可能会要我去当书僮?」

  「不是要你去当苏冠忠的书僮啦!」小红难掩心中的喜悦。

  「不是当书僮,那是做什么?」阿仁越听越迷糊了。

  「嘻!是要你去当府内的杂役啦!」阿彩也插上一嘴,再解释的道∶「原本
应徵书僮失败的你,苏家破格的让你当上杂役,可见苏家有心招揽你呢!」

  「阿仁,真有你的!能使苏家另外找名目留下你,真是不简单!」阿龙也恭
贺着。

  「今后,你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有了苏家这个靠山,就算是府中的随从,
也要令人礼让三分!」阿基羡慕的说着。

  「你赶快回家收拾好,待会便可向苏家报到。」大志提醒的道。

  「这么快呀!」阿仁尚无法一时接受,犹豫的道∶「我还有一些琐事未处理
哩!」

  阿彩一听,为之气结,微怒道∶「别人一听可进苏家大门,巴不得多生条腿
的快些进入,那像你这般的畏畏缩缩!」

  黑猴听了也赞同的道∶「阿彩说的没错,你就快去准备吧!推车我拿去还就
可以了。」

  看着这群自小相识的玩伴,如今皆衷心的关心着,真诚的祝福着,不由替自
己庆幸不已!

  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由街道两旁所投注过来的目光,有嫉妒有羡慕,不禁令
人感叹世间的变换迅速;昨日还是个众人不耻的野孩子,今日却已成为人人称的
幸运儿。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切,就连步出城门口时,守卫的士兵,竟也多了分礼让,
真教人感到苏家在此地,所受人重视的程度。

  阿仁忖道∶「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有道是」宁为富人犬,不为穷人子「,
这真是最佳写照。」

  看着夕阳西坠的黄昏,有股令人呐喊的冲动,反覆激荡在心中。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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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冥冥循环?倩人捉刀

  天未亮,阿仁已起床漱洗了,来到苏家这三个月中,已习惯这里的环境。

  这边吃好穿好,除了每个月有固定二两薪俸外,不时尚有老爷夫人的打赏;

  这比从前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阿仁对现在的一切,真是满
意极了!

  如今阿仁被分配在花圃的董老手下,白天帮忙浇花、除草,夜晚尚可自修进
读,日子可说过得非常惬意。又因为嘴甜,手脚勤快,偶而帮忙厨房的大婶们打
杂;因此,特别受到这群人的照顾,时常给予加菜一番。来到这里的月馀,已足
足胖了几十斤;瘦削的双颊变的丰腴,纤细的身躯也健壮起来,整个人显现出一
股轩昂气质,已不是几个月前的落魄小子所能比拟。

  唯一怀疑的是,自己并非什么名门之后,何以苏家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招揽自
己,这点实在另人百思不解。而这存在心中已久的困惑,终於在前些日子,由管
理帐房的老刘口中,探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记得当天,自己被派去协助老刘作帐。也不知是过於简单,还是得心应手;

  不到半天时间,所有帐目皆有条不紊的分门别类,不由得另老刘对他赞赏有
嘉。

  「哇!阿仁,你做的又快又好,不像是那个阿贵,每次要他做什么都推三阻
四的。真不愧是小姐拔擢的人!」

  阿仁一听,吃惊的问道∶「刘大叔,你说我是因为小姐的引荐,才得以进入
苏家的吗?」

  老刘有些犹疑,先向门外望了望,这才回头,小声说道∶「那天我送帐本到
老爷书房查帐时,在一旁听到的;小姐说你一身寒酸,还敢来面试,一定所学不
俗;所以要求老爷,无论如何要给你安插个职务。」一顿,又接着说道∶「我把
原由告诉你,你可不能到处张扬,万一传到小姐耳中,可有我受……喂!阿仁,
你有没有在听啊?」

  听到原来是受了小姐的影响,整个心神大乱的阿仁,连忙回答∶「是!

  是!多谢刘大叔的告知,小的谨记在心。「

  告别了老刘,在回房的路上,阿仁仔细回想那天的状况,再稍微分析后,便
不难令人理解了!

  「嗯!一定是那天我用梅花易数,推算出来的吉位,所站立的角度,恰巧被
路过的小姐看到。可是,她怎么笃定我所学不俗,硬是要求老爷把我留下呢?」

  心中悬挂已久的石头终於落下,却又衍生出另一烦恼;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
又因此而混乱起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再从头来过!」阿仁想着。

  凡事往坏处打算,是阿仁的处世原则;这样一来,得失心也较不那么重,这
是他流浪多年来的心得。只不过聪明一世的他,这次是多虑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搭着花轿出门的苏家大小姐苏倩蓉,无聊得透过布幔
看着街上穿梭不息的人群。突然,一处景象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位穿着破烂的
少年,死命护抱着一只小黄狗,任由周遭的孩童对他拳打脚踢。虽说只是惊鸿一
瞥的短短数秒,却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扉。

  也合该有此事,那潜藏心中深处,沉封已久的回忆,竟在当天的面试会上表
露无遗,令那路过窗旁的苏小姐回想起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虽说是命理
之数促成,但若非阿仁平常的善心表现,无意中被苏倩蓉瞧见,又怎会有此一福
运?所以说∶人还是要仰体天心,多做善事,自然会有福报降临。

  这一天,按照惯例,阿仁正悠哉的施肥着。打老远,便看见那获选为苏冠忠
的书僮,财记饼店的少东李拥禄,缓步走来。

  「这马屁精来这干嘛?」阿仁心中嘀咕着。

  只见一位面目猥琐的少年,摇三晃四,东张西望的走来。瞧他那副模样,分
明是位小太保的架势,那有些许读书人应有的气息,真不知苏家是否瞎了眼,才
会挑选上他。

  「阿仁,早哇!」李拥禄友善的问候着。

  「啊!你早。」阿仁有些讶异,心想∶「没事献殷勤,这家伙一定不安好心
眼。平日看他 个二五八万似的,今天却大反常态,我可要小心点!」

  果然不错,打完招呼后,李拥禄先看看四周,才小心翼翼的对阿仁说∶「阿
仁,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阿仁暗想。

  看着他的谨慎模样,阿仁心中窃笑,但还是客套的说着∶「我只是个下人,
那能帮上你什么忙!」

  李拥禄赶忙道∶「快别这么说,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上!」

  「你倒是先说说看,要帮什么忙?」阿仁心中也有些怀疑。

  「是这样子啦!几天前,甄夫子要少爷交篇文章,可是少爷写了几篇后,还
是不甚满意,因此希望你也能写篇文章,提供给少爷参考参考。」

  「哼!写不出来还死要面子!」心中虽这么想,但嘴上仍道∶「喔!那是苏
少爷要你来找我的喽?」

  「不是啦!是少爷要我替他写一篇,我…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李拥禄有些
尴尬的说。

  「那你不会自己帮他写,为何来找我呢?」

  「我…我的才学有限,少爷都写不出来了,何况是我!」说到这里,李拥禄
脸都红了。

  阿仁心想∶「亏你还是人家书僮,连一点内容都没有。」

  看着阿仁默默不语,李拥禄哀求道∶「阿仁拜托你啦!我已经跟少爷保证过
了。」

  阿仁续想∶「嗯!像他这种只会拍马屁的小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如今寄
人篱下,处世也要圆滑些;有恩於他,也比较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放冷箭。」

  想着想着,心中已有了对策。

  「可是……我也没有把握耶!不如你先把题目说来听听!」阿仁吊人胃口的
说着。

  李拥禄正期盼阿仁答应,眼看事情将有着落,连忙说道∶「那是宋濂的」秦
士录「中,邓弼自叹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写照。」

  阿仁一怔,忖道∶「邓弼的故事,怎会是你们这种∶咬着金汤匙出生,富贵
人家的子弟所能感受!」

  眼看阿仁又再犹豫,李拥禄急着说道∶「阿仁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
记的!」看他诚心的模样,就差没有跪下。

  「这……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阿仁也不想过於刁难。

  「一定!一定!谢谢你,阿仁,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欢天喜地的离开
了。

  「哈!名字没取错,真是个」庸碌「之辈,苏家到底看上你那一点!」

  阿仁摇头说道。

  阿仁哪会知道,那天考官里的一中年人,正是李拥禄的亲叔叔,肥水不落外
人田,他当然获得高分;再加上另一位中年人,乃是他叔叔的好友,也收了不少
好处,李拥禄更是稳定录取。虽说是在公平的情形下开放面试,但其实早已内定
人选了;而李拥禄就在他俩狼狈为奸护航下,顺利的进入苏家。

  正因如此,而导致日后的一场风波,改变了阿仁的一生。

           第四回?李代桃僵?图穷匕见

  「时运不济命中该,黑云遮盖栋梁材;枫果压住灵芝草,沉香落水当枯柴。」

  甄夫子看着苏冠忠缴来的作业,不禁频频点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神情。

  相较之下,苏倩蓉的长篇大论,反不及这短短四句,所形容的贴切。

  「冠忠,你这几句虽然不尽完美,但简洁扼要,可说是点到它的精髓所在,
既有叙事效果,又有心灵写照,皆看观文者怎么设想,不错!不错!」

  看着甄夫子一边称赞一边颔首的离去,苏冠忠真是得意极了,倒是一旁的苏
倩蓉看得不是滋味。

  「大哥,你到底是找谁做枪手啊?」苏倩蓉仍不服输的问道。

  「耶!妹子,你怎么可以看轻为兄的人品,这当然是我呕心沥血之作,怎可
能假藉他人之手呢!」苏冠忠似笑非笑的说着。

  「可是前天不是还看你抱首搔头,迟迟无法下笔!」

  「这你就不知了,文章这种东西是要讲求灵感的;灵感一来,自然……」

  不等他废话完,苏倩蓉已转头离去,留下一脸骄恣的苏冠忠在那得意狂笑。

  「哼!一定有鬼,凭大哥的本事,绝不可能有此文章,我可要好好调查。」

  苏倩蓉边走边想着。

  晌午时分,苏倩蓉的贴身侍女美香,手提着食盒,脚踩着莲步,缓缓的来到
李拥禄的房门口。

  「李大哥,您开一开门哪!」美香轻声喊着。

  「啊!美香,你怎会来这?」看着突然来访的美香,李拥禄有些讶异。

  「是公子要我好好犒赏你的。」

  佳人的美意怎可拂逆,何况又是公子的授意,李拥禄连忙揽客入座,美香也
熟练的取出菜肴,一一置於桌上。

  「李大哥,让小妹来服侍您吧!」

  「真的!……不是,我是说这……这怎么好意思!」李拥禄惊喜的道。

  「没关系,这也是公子交代的!」

  不管李拥禄的答应与否,美香迳自上前,拉着他坐下,开始服侍起他用餐。

  身旁坐着个娇滴滴的美人,李拥禄心都飞了,虽说两人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
子,但是在美香有意无意的劝酒下;几杯黄汤下肚后,李拥禄不禁也有些心猿意
马,开始毛手毛脚,连说话也大声起来。

  「呃!不是……我自夸,城中小孩见……见到我还要……礼让三分呢!」

  李拥禄吹嘘着。

  「哇!李大哥你好厉害喔!」

  看着美香崇拜的眼神,李拥禄也得意不已,正想再说个几句,美香已出声问
道∶「对了!这次公子文章写得真好,连甄夫子都赞不绝口呢!」

  「告诉你!那可是……是我帮公子写的……呃!」李拥禄自毫的道。

  「真的吗?没想到李大哥这样才气超群!」续又说道∶「不知能否请李大哥
也帮小妹写篇文章?」

  李拥禄先是一征,才吞吞吐吐的道∶「这……恐怕不好吧!」看这情形,显
然是有些意识到自己的能耐了。

  美香为了不负所托,赶紧上前挨着求道∶「好嘛!李大哥,您就帮帮小妹这
一次嘛!」

  佳人的投怀送抱,两人肌肤间的磨挲,使得李拥禄整个人都趐了,连忙拍胸
脯保证∶「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吧!」

  「那小妹先谢谢大哥了!」美香开心的道。

  目的已达成,美香也没什么好眷恋的,虚应几句,便藉故离开了;而李拥禄
还为美香的造访,一人在那兴奋不已。

  是夜,苏倩蓉的闺房中,侍女美香正在禀报着。

  「哼!我就知道不对劲!说下去。」

  「小婢出来后,便躲在一旁偷看。果然不错,过了一会儿,那蠢材便匆匆忙
忙的跑到花园,见那个新来的园丁阿仁。」

  「啊!是他,那后来呢?」

  「咯咯!那蠢材话说得那么满,原来是要求阿仁替他操刀;本来阿仁不答应
的,拗不过他的死缠烂打,才勉为其难。当询问到题目时,他才张口结舌不知所
措,直说回去再问清楚,小姐你说好不好笑!」

  苏倩蓉恍然大悟,连说∶「怪不得!怪不得!」

  「对了,小姐。我可不想再去见他,看他那副心 心模样,一双贼眼色咪咪
的,还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虽然洗了三次澡,还是乱不自在的!」

  「辛苦你了美香,既然已经知道原委,就没有必要再去了。」苏倩蓉笑着说
道。

  默默的看着窗口,狡黠的双眼透出灵光,似是有了主意。

  隔日上午,阿仁弯腰专心的除草着,除着除着,忽见一对翠绿的绣花鞋映入
眼帘。阿仁疑惑的抬头一望,一张娇美中带有些许稚气的脸庞正对着自己微笑。

  「阿仁,辛苦你了!」苏倩蓉含笑着说。

  「啊!小姐你怎么会来这?」

  「没有,只是到处逛逛,恰巧路过罢了!」

  阿仁对这位苏家千金实在有些感冒,在府邸众人的眼中,她是如此娇贵,只
要她想要怎样,没有人胆敢违逆,一切皆虚委迎合,有如谄媚的百般讨好,所以
今天这一碰面,真是令阿仁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所幸小姐说完后,便自顾自的赏起花来,阿仁也乐的轻松,收敛心神的继续
除草。

  如此过了盏茶时间,苏倩蓉首先开口问道∶「这花好美,是什么名称?」

  阿仁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道∶「那是牡丹中的名种,我们称它为」七里玲珑
香「。」

  「好趣致的名字,那这一株呢?」

  「那是兰花的极品,叫做」红霞弄月「。你看它的花朵,是否像半月的牵系
着;而花瓣的中央又有一银点,就好比圆月的皎洁;加上两旁渲泄的粉色,又好
似夕阳晚霞般的伴随着明月,因此又有」红妆伴月「一称。」

  苏倩蓉像是听出兴趣来了,整个上午便待在花园,听着阿仁的解说。

  「没想到种花还有这般学问,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苏倩蓉悠然神往的道。

  看着苏倩蓉陶醉在百花世界里,阿仁也不再多言,又开始忙碌起来。

  「对了,你那只小黄狗呢?」苏倩蓉忽然冒出一句。

  阿仁一怔,说道∶「已经死了!咦!……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养过一只小
狗?」

  苏倩蓉适才一阵真情流露,不小心脱口而出,如今一被反问,竟然言语为之
一窒,好在心思细腻的她,马上就想到藉口了。

  「你以为苏家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来吗?你的一切,我们早就调查清楚
了!」续又说道∶「要不是总管说你是可造之才,我爹才不会请你来哩!」

  听她前段所说,阿仁还深信不疑;但接着说是总管的影响,这就让阿仁笑破
肚皮了。看着她说的煞有其事,若非老刘已经讲明,自己还真的相信呢!可是对
方好歹是个小姐,总不好当面揭穿,只能频频点头,装作十分的认同,心中却在
暗叹∶「唉!阿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了!」

  看到阿仁的俯首模样,苏倩蓉转首窃笑着,似是获得胜利般的样子;一旁的
阿仁却别扭万分,暗暗叫苦∶「她到底要干麻啊?我最不会应付这种状况了!」

  突然苏倩蓉转身看着阿仁,冰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大哥写文章?」

  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已非来时的和善了!

  阿仁吓了一跳,心思电转∶「好端端的,怎么说变就变。既然事迹败露,也
没有什么好讲的!」

  看着一直沉默的阿仁,苏倩蓉不由心中有气,连番追问之下,阿仁才慢慢吐
出∶「做下人的那有拒绝的权利。」

  苏倩蓉一听,反倒是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那……你可以来告诉
我啊!我可以帮你拒绝啊!」

  「不敢!如此小事,岂敢劳动小姐大驾;尚且若因此事,而使小姐兄妹两人
感情出隙,在下如何担当的起。」

  不料这话在苏倩蓉听来乃是大为刺耳,厉声道∶「你说我没本事解决罗?」

  阿仁道∶「小姐误会了,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在阿仁所想的,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苏倩蓉可不这么认为,
她认定阿仁是怀疑她的能力。这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她来说,无疑是种
藐视,因此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你好可恶!」

  说出这句话后,苏倩蓉便忿忿的离去,阿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人在那尴
尬苦笑。

  当晚,阿仁一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绪波涌∶「小姐为何生那么大的气,难
道我说的不对吗?」

  忽然一个翻身坐起,自言自语∶「怎么他们家的人,都这么会联想!算了,
想得满身大汗,出去冲个凉好了!」

  时值初夏的夜晚,凉风徐徐,吹拂着双颊,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阿仁
不由迈开脚步,穿向后院的井旁。

  途中望着满天星斗,交错纵横,阿仁也如同寻常小孩般的指认各宫名宿,对
这广阔的天际充满着向往。正当沉迷在这浩瀚的宇宙之际,远处竟传来了些许杂
音,使心神飘渺的阿仁为之一震。

  倾耳细听,发现这声音是传自前院的楼房,阿仁暗自怀疑∶「这么晚了,怎
么还有人未睡?啊!该不会是小偷吧?」想到此不由心中发毛。

  难掩心中的好奇,阿仁循着发声处悄悄的前进;随着声音的清晰,来到了一
座牌楼前。

  阿仁一惊∶「这不是苏立德三姨太的别苑?」

           第五回?偷窥云雨?暗藏玄机

  苏家贵为城中首富,它现今的主人苏立德,当然财富万贯,妻妾如云。

  面对如此多之妻室,在外人看来也许羡慕不已;但对苏立德来说,却是苦不
堪言。

  尤其在步入壮年后,身体竟有提早衰老的现象,身心皆无法和当年相比。终
於在一年前的一场性交中,因过度剧烈,导致阳痿,至今不举!

  发生那件事后,着实对苏家上下造成震撼,众多的妻妾更是槁木死灰,这不
是要她们守活寡吗!早知弄得如此田地,苏立德应会对自己当年的风流成性,见
一个收一个的坏习惯,悔不当初吧!

  在苏立德的二妻八妾中,除了生育苏氏兄妹的正室早死外,其馀各个皆明丽
动人,千娇百媚;尤以出身红楼的三姨太,更是姿色出众,艳冠群芳。

  「这么晚了,怎么灯还未熄?」站在三姨太房外的阿仁,疑惑的想着。

  正担心真有偷儿侵入三姨太的房内,想要出生示警,呼喊家丁之时,忽又一
念∶「若是打草惊蛇,反叫匪徒伤害了三姨太,那可不好了!」

  於是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旁,打算一窥究竟,再做决定。

  「咦!怎么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似在呻吟,又好似很愉悦?」

  颤抖的手指戳破纸窗,顺着光线往内一看;硕大的床上,正有两条赤裸的身
躯,在那纠缠不清。

  阿仁啐了一声,骂道∶「真衰!看到这种事,不长针眼才怪!」正要抬步离
去,忽又一顿说道∶「不对,那男的不似苏老爷哩!」

  再回头仔细一瞧,那男子果真不像苏立德的臃肿身材,比之健壮许多,可是
他正将脸部埋在三姨太的跨下,无法看清面貌。

  「咯咯!好人……嗯……嗯……人家难受死了!」三姨太娇喘着。

  阿仁不由恍然大悟∶「原来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看着仰卧在塌上的三姨太玉体横陈,杏眼含春,丰满动人的肉体不断摇晃,
两只肥美的双乳上下抖动着,一对圆圆大大的奶头更是高耸,阿仁身体不自主的
感到一阵燥热。

  「哎……哎呀……不要吸了……停一停呀……哎呀……好痒呀……嘻……」

  三姨太已经淫兴大发。

  「哎呀……痒死我了……嗯……不行了……哎呀……好人……好哥哥……求
你停止吧……哎呀……」

  那男子好似存心先逗逗她,不管她如何的哀求,仍是专心低头品玉。

  只见他先把玉穴四周的淫水舔了乾净,接着再吸吮着阴核,时而伸出双手捏
揉着双乳,弄得她趐痒不已。

  她不由喊道∶「哎……哎呀……哥……我……我痒死了……求求你……求你
不要再舐了……好不好……好哥哥……我那小穴被你舔的趐痒死了……哎……哎
呀……我的娘呀……」

  窗外的阿仁看得既紧张又刺激,她想不到三姨太是如此风骚妖冶;更想不到
接受过礼教薰陶的自己,竟敢在这里偷窥。但毕竟是小孩心性,对这懵懵懂懂的
情欲世界,也怀抱着憧憬好奇,如今这一瞧见,一双眼珠再也离不开房内春光,
直愣愣的盯瞧着。

  「哎呀……你饶了我吧……嗯……喔……不行了……我的穴中有东西要出来
了……喔……喔……」

  男子一听,更是将舌尖深入重地,无情地到处刮扫;有时突击而入,有时含
住玉穴用力吸着吮着。

  三姨太玉穴直挺,全身更是扭个不停,叫道∶「好人……求求你……我求求
你……别再捉弄我了……我的天啊……好哥哥……我……我不行了……我美死了
……哼哼哼……喔喔喔……痛快死了……我那地方被你……被你吸得好酸呀……

  哎……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哎呀……我要出了……哎呀……要
出了……出了……我出了……哎哟……好美啊……哎……哎哟……「

  那汹涌澎湃的淫水,多得他来不及吞下,顺着三姨太的股间,男子的嘴边滴
落着, 湿了床单的一角。

  三姨太身躯颤抖着,叫喊着,渐渐地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阵喘息声。

  好久以后,她才道∶「威哥,我好美喔!」

  男子得意的笑道∶「这样就受不了!」接着缓缓起身道∶「我还没使出真本
事呢!」

  「啊!是他!」正看得出神的阿仁,突见到男子的脸孔,吓得惊叫出声,若
非适时的 住嘴巴,肯定会被发现。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考官之一,李拥禄的叔叔,苏家的副总管李威;

  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在这和三姨太私通起来。

  其实苏立德阳痿这一年多来,正值花样年华的三姨太,哪能忍受独守空闺的
寂寞;看到副总管李威整日色眯眯的盯着自己,那灼热的眼光,看得自己心牙痒
痒的,果然稍一引诱,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两人暗中款曲了几次,也逐渐默契起来,常趁着初更时分,肆无忌惮的放浪
着,哪知今日却被阿仁无意中撞见。

  李威看着三姨太那满足的模样,自己也骄傲万分,淫笑道∶「宝贝,你过瘾
了,可我还没爽过哩!」

  三姨太美目一瞪,撒娇的说∶「那就让妹子来好好侍候您吧!」说着,用手
开始套动着阳具,上下不停的搓揉着,然后迷人樱口大大一张,「咕」的一声,
狠狠含住龟头,接着就是一阵紧吸狂吮,一面猛吹,一面还左右摆动着玉首。

  「唔……唔!」李威似乎异常舒服的开始喘呼。

  三姨太更加快吸着套着,几乎尽根而入,让那大龟头下下顶叩到玉喉中;吞
进吞出间,香舌还猛刮了阵马眼儿。

  「呵……呵……好……好……」李威痛快无比的抖呼了几声好,正待阳火狂
泄,不料三姨太玉手一捏,痛的迷狂中的李威,欲丢得阳精又收了回去。

  「我可不准你先交货了事!」三姨太嗔道。

  欲火薰心的李威,急急的一翻身,压住三姨太柔软的身躯,手一扶已暴涨的
更粗长的肉棒,对住那迷人的大水蜜桃阴穴,狠狠得向前一冲。

  「哎唷!要命的,喔!你轻一点……妈呀!小穴被顶破了!」三姨太轻声呼
道。

  三姨太挣扭着,反惹得李威快感连连,更顶深进去。

  「啪吱!啪吱!」开始了一阵肉拍肉响,一阵抽穴插穴。

  三姨太的玉穴,因久未挨插空旷多时,肥紧紧的,吸得李威一根肉棒又趐又
麻,痛快得恨不得连一对卵弹,也挤进她那小肥穴去夹个痛快。

  不多时,进出几百下后;被搞的穴门松麻,阴水大放的三姨太,小穴开始快
感起来,一阵阵浪哼也从她口中飘出。

  「哎呀……好……好大的一支肉棒……哦……人家被你搞死了……天……我
……我不想活了……哎呀……好哥哥……快……用力……就用力插死浪妹子算了
……喔……喔……」

  三姨太的淫水,随着李威的抽插,如泉涌般的溢出穴外,而四周鲜红的阴肉
也被这股力量带进带出的翻合着。同时,那纤细的蛇腰也不住扭动,圆圆白白的
屁股,更迎合着李威摇摆起来。

  「啊!嗯……嗯……好美……就是这个地方……唔……对了……快用劲……

  喔……不好了……我要死了……要泄了……哎呀……「

  李威此时也是强弩之末,面对即将泄精的三姨太,乾脆抱紧她一个丰满大屁
股,一阵拼命狂抽猛插,口中亦道∶「啊……啊……我也快出来了!」

  「美死我了!」三姨太终於耐不住高潮的冲击,一股股热热的阴精,从子宫
口直泄而出,身子也颤抖连连,娇喘嘘嘘。

  这一股阴精,令依然抽插的李威,感觉龟头被烫的火热,阳具猛然一抖,精
液也火辣辣的射出。

  三姨太受了这股热精一烫,又是一阵猛颤,四肢紧紧缠住李威不放。两人皆
喘着大气,鼻孔连连发出「哼……哼……」的声音。

  阿仁看得心跳不已,浑身筋血沸腾,血脉喷张,跨下尚未发育完全的玉茎,
竟一柱倾天的硬了起来。

  正魂不守舍的胡思乱想时,房内的两人已开始交谈∶「好哥哥,人家从未如
此舒服过,全身的骨头几乎都快散掉了!」

  「嘿嘿!怎样,比那老头厉害吧?」

  「哼!别提他了,那死鬼能及你一半就好了;短小不说,更像冲天炮般,一
飞就散!」顿一顿,又依偎在他怀中道∶「哪像你又大又壮,又热又能干,我今
生再也离不开你了!」

  两人又是一阵爱抚温存,甜言蜜语。

  突听李威道∶「玉妹,不如我们私奔吧!我……我薄有些积蓄,日子应该还
过得去。」敢情他已深深爱上眼前这令人着迷的尤物。

  「你难道害怕咱俩的奸情曝光?」三姨太不悦的问。

  李威心中实在有些担心,才会有此提议;如今被问,只能唯唯诺诺,不知如
何解释。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既要偷腥又怕沾腥!」

  「玉妹,你误会了,我是……」

  「别说了!在我夺得苏家实权前,我是不会作罢的。如今老头放事不管,那
贱人越来越作威作福,不能再放纵那贱人横行下去了!」说毕,眼光深情的望向
李威,柔声说道∶「威哥,你会帮我吧!」

  原来苏立德的正室早死,如今只剩一妻八妾;而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
经过那剩下的一妻允许,无形中她已独揽苏家大权;因此其他妾群,莫不以升格
「妻室」为己志,如此才能与她抗衡之。可是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暗中
阻扰,所以这么多年来,仍然没有一人成功。

  三姨太婉玉自小被卖到妓院,耳濡目泄下,学会了妓院夺权占位的那一套,
明白唯有大权在握,才能稳住自己地位,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对於眼前女子念念不忘此志,李威不禁幻想∶「嘿!说不定我也秃子对月亮
的跟着沾光!」也不再考虑的一口答应∶「好!我该怎么帮你。」

  看到这的阿仁,不想再去听他们争权夺利的野心,趁着天色尚暗,一溜烟的
匆匆离去,连此行要冲澡的目的也忘了。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的阿仁,满脑子皆是三姨太丰满的娇躯,肥美的双乳,
还有那猩红的奶头,巍巍峨峨的在那抖动;如水蛇般的小蛮腰,锁扣着那光滑洁
白的大圆屁股,再加上迷死人的毛茸茸小穴,真是令人销魂蚀骨。

  适才淫邪诱人的靡靡之音,吐气如兰的喘息声,犹言在耳,阿仁不禁也口乾
舌燥,不知起床几次,吞了多少杯茶水来消火。

  初窥人事的窘况,看来阿仁今晚要失眠了!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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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井臼亲操?心荡神驰

  天亮了,阿仁慵懒的爬起床,那晚的刺激至今仍然挥之不去,导致这几天来
整夜难以入眠,翻来覆去。

  记得昨夜也是如此,才正准备入睡,脑海中又浮现三姨太的倩影,那摄人心
神的活春宫,不由得让阿仁挺腰坐起,连连灌水消火,可是刚一躺下,那恼人的
春色又涌上心头。如此反覆数次,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湖的睡着。

  今天是采购日子,阿仁不得不振作精神,好好做些准备,等到一切就绪,才
赶忙的往市场出发。

  「何老板,你早!」

  「是你呀阿仁,今天要些什么?」

  「老规矩,一切照旧,另外还要麻烦您待会送到苏家。」

  「没问题!」顿一顿,何老板又问道∶「在苏家还待得惯吧!看你以前那副
面黄肌瘦的模样,瘦弱得像只猴子,哪似现在这般健康强壮。对了,你今年多大
了?」

  「快满十三啦!」阿仁笑道。

  「那再过两三年便可娶妻生子了,不知那家姑娘有这福气嫁给你!」

  阿仁俊脸一红∶「何老板说笑了,我拿什么娶人家呀!」说完便笑笑的走了
出去。

  离开了花市,漫步在街头上,碰巧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黑猴,两人这一见面,
不免又是一阵闲话家常。

  突然黑猴问道∶「阿仁你是昨晚没睡好吗?不然怎么眼圈黑黑的!」

  阿仁心中正打算,是否要把三姨太的事告诉黑猴,黑猴又邪笑道∶「还是梦
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在众多玩伴中,阿仁和黑猴最谈得来,两人几乎无话不说∶因此毫不保留地
将这件困扰自己的糗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黑猴,还再三叮咛他要保密。

  越听越讶异的黑猴,不等阿仁说完,已连连大笑,笑得阿仁羞愧不已。

  「哈哈!苏家又怎样,有钱人还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转身看到脸红不
语的阿仁,心生一计,说道∶「走,带你去看样东西!」说毕,拉着阿仁往城西
方向跑去。

  盏茶后,两人出现在一栋民房前,黑猴先谨慎的环顾四周,才小心翼翼的翻
墙而入,随即开门将阿仁迎了进来。本来阿仁并不愿进入的,但耐不住黑猴的拉
扯,便半推半就的来到屋内的一角。

  「罗!就是这个洞。」黑猴指着木墙的一缝说道。

  「这个洞要干嘛?」阿仁不解的道。

  「你别管,看看就知道了!」黑猴神秘的笑着。

  看到黑猴笑的那么诡异,阿仁有些不安,惴惴的往洞中一看,发现室内烟雾
弥漫,云气袅袅,景物不是很真切,等到眼睛稍微适应后,才知是一间浴室。

  这时居中的澡盆里正有一位女子在那泡澡,看得阿仁面红耳赤,连忙转头。

  黑猴得意的笑道∶「怎样,不赖吧?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阿仁仍是愣愣的呆在那,不言不语。

  黑猴见状,又道∶「每天辰初时分,王寡妇皆会沐浴一番,而且还会做些特
别表演,若你有兴趣,就留下瞧瞧,我想应该对你有些帮助吧!」说完便踱步离
去。

  阿仁本想叫住黑猴的,但又怕惊动屋内之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黑猴翻墙而
去,一颗心在那紧张着。

  一阵天人交战后,阿仁终於向欲念低头,缓缓的向那洞中望去。

  那王寡妇年纪二十有馀,乌黑长发披肩,玉雪似的肌肤,洁白光亮、丰满润
滑,粉嫩的娇容虽无三姨太艳丽,却多了份清秀端庄;迷人的身体软若无骨,双
乳高挺,饱满结实,挂在盆外的一双玉腿纤细修长,骨肉匀称,实在令人心醉。

  正当阿仁看得目眩神迷时,平静无痕的洗澡水忽然动荡起来。原来王寡妇的
一只玉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双乳;另一只手,却在水面下迅急的动作着。

  王寡妇继续忘情的抚慰下体,捏揉玉乳的手掌更没停下,整池春水被搞得沸
腾连连,流溅满地;而那覆盖着美穴的迷人芳草,也在水波中若隐若现,逗人遐
思。

  阿仁至此才明白黑猴所说的特别表演,眼睛目不转瞬的瞧着。

  随着动作的加快,王寡妇开始娇喘起来,全身微微发颤,两腿也挺直颤抖,
小腿更不时伸缩着。由於情欲的激动,王寡妇的娇颜涨得通红,一脸如痴如醉,
紧闭的大眼中,带有一丝怨恨之色,那动作表情十分诱人。

  「嗯……嗯……」王寡妇轻声哼着,玉体慢慢弓起,越抬越高,原本埋藏在
水中的阴户,登时完全显露。

  那肉包子似的玉穴胀鼓鼓的,小腹上阴毛茸茸,杂草丛生,但胯间那两瓣夹
着细细一缝的肥穴,却是雪白细嫩,寸草未生。

  抚摸玉穴的手指,自阴唇阴核捻起,慢慢的深进洞内挖扣着;那粉红鲜艳的
肉缝,分泌出湿淋淋的淫水,从阴道里流了下来,已沾满腿间。

  有了爱液的润滑,王寡妇越挖越深,越扣越大力;穴内的手指已增至两根,
呻吟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唔……唔……哼……哼……」王寡妇闭眼享受至乐。手指每次进入,阴唇
就鼓胀的跳了跳;每次抽出,阴户洞壁内的嫩肉,便红艳艳地被拖翻出来,看得
阿仁目瞪口呆。

  突然陡一转身,王寡妇整个人趴伏在盆缘,双膝跪在盆内,只露出雪白的圆
臀在那摇晃。右手从胯下穿过,仍是在饱满的玉穴中,不停的进出着。

  如今这个姿势,白皙的香臀恰好面对着阿仁,让阿仁可以更明确的观察清楚
她那手指的任何变化。

  王寡妇伸出右手的食中两指,轻轻的搓揉着微微外翻的阴唇,间歇地将指头
插入小穴中,而每一次指尖滑过阴核时,都可以明显看到她腹下的收缩。左手也
没闲着,掌心如同捏面团似的,大力压揉着双峰;秀指像夹子般,捻拉着殷红的
乳头。虽说此角度对阿仁来说,无法看清她抚胸的动作,但从手肘摆荡之幅度来
看,也可猜测出力道大的惊人。

  玉臀仍不住的在扭摆,迎合着指头的抽插。由此可见,王寡妇显然是此道高
手,对自己的身体相当地熟悉。

  这时,王寡妇收回了趐胸上的左手,改从背后伸到臀前,沾了些阴穴中的淫
水,招呼起迷人的后庭。

  她先是轻揉缓搓,等逐渐适应后,再将纤秀的指头慢慢顶入小菊穴里,嘴中
还发出阵阵的愉悦。这一举动,令阿仁看得心震不已。

  让阿仁好奇的是,她那可爱的小梨窝,此时正一张一合的吸吮着玉指,还不
时传出「吱!吱!」声音,不由得使人怀疑,那紧窄的小洞是否也能承受阳具的
肆虐。

  这个问题马上获得解答,不知何时,王寡妇手上已多了根茄子。

  王寡妇将它在那已经充血、鲜红得像是樱桃般的阴核一阵厮磨,充分的涂抹
爱液后,便猴急的往玉穴一捅,进进出出的狠插起来;而菊穴中的手指,也配合
着茄子的动作,一前一后的抽送着。不一会,还相互交替位置,将那泛着亮光的
茄子,对准那微张的梨窝。

  「滋!」的一声,儿臂粗的茄子已深深的顶入后庭,异样的感觉,让王寡妇
吐着大气,忍耐着些许的胀痛;但阴穴中的手指可没有停顿,仍是快马加鞭的大
力猛扣,如今已是三指齐入了!

  快感连连的王寡妇,耐不住高潮的大声呻吟,菊门内的茄子已经开始转动,
口中也肆无忌惮的叫喊着;丰满的胴体不住抛摆,倒挂的钟乳颤抖得扣人心弦;

  股股的淫水,更是汹涌的喷溅出来。

  「唔……唔……喔……喔……好爽……唔……唔……啊……啊……哎……哎
呀……」随着刺激的加剧,王寡妇全身乱颤,身体也哆嗦频频。

  只听她大叫一声∶「哎哟!美呀!美死我了!」玉体便停摆在空中,娇躯不
停的的抖嗦着、抽搐着,一大股阴精自王寡妇的穴中直泄而出;那急流的模样,
胜过瀑布之声势浩大,看得阿仁暗暗咋舌。

  适才嘹 媚人的呻吟声,此时已转变成急促的喘息声,疲惫力尽的王寡妇,
再也无力支撑那慵懒的身躯,软绵绵的整个身子趴了下去。她已昏死了,整间室
内,如今只剩「噗!噗!」的美穴冒泡声。

  阿仁恍似大梦初醒的呆坐在地上,一颗心「砰砰」的乱跳,心中七上八下的
想着∶「好厉害!没想到这女人外表贤慧,骨子里却这么妖冶淫荡,今日真是大
开眼界!」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自己也因此而耽误不少时间,不舍的望了望趴伏在盆内
的王寡妇后,急急忙忙的翻墙而出。

  一路上,不住寻思∶「没想到女人竟是那么迷人可爱,惹人怜爱,今后可要
多加注意了!」

  也因为经过此事,呆头鹅的阿仁一改往态,开始对周遭的女性暗中留意,活
像是个步入思春期的少年。不过若非如此,将来可有不少女子要恨死他了。

  回到苏家,尚未进门,门房的阿义已经快步跑来道∶「阿仁,你跑去哪了?

  老爷在大听候你哩!快去!快去!「

  「老爷找我?」阿仁有些大惑不解。

  苏家大厅甚少启用,除非来客是有头有脸之人,不然是不会在大厅接待客人
的,更遑论在大厅等候阿仁了。

  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厅,只见整间厅房内满满是人;苏立德正襟危坐在厅中主
位,左右坐的是正副总管;厅旁两排位上,则坐着众多夫人姨太,身后更有许多
家丁站立侍候,而每人皆瞪着缓步而入的阿仁。

  面对如此大之排场,加上众人全都怒目相向,阿仁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
感。

           第七回?子虚乌有?含冤莫白

  「跪下!」苏立德厉喝道。

  阿仁有些莫名其妙,正待询问时,两旁的家仆已经上前将他押跪下去。

  「老爷,小的犯了何错?」阿仁不平的问着。

  「李威,你说给他听!」苏立德忿怒的说道。

  「是!」副总管李威神色狰狞的来到阿仁面前,举起手中之物说道∶「你可
知道这是什么?」

  李威手上一个小绣包,也不知内中什么,阿仁摇了摇头∶「不知,还望副总
管解惑。」

  「好小子,还装得挺像地!我问你,为何你房中会有三姨太的玉环?」

  阿仁一听,急忙解释道∶「冤枉!我怎会拿三姨太的玉环!」

  「不只三姨太,连大姨太的戒指,四姨太的项炼,六姨太的耳坠皆在你的房
中发现,你还敢狡辩!」

  「我完全不知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请副总管明察!」

  「哼,冥顽不灵!好,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位上拿起一只木盆,对阿仁
晃了晃说道∶「那你可知这是谁的吧?」

  怎会不知,那木盆装的皆是自己的漱洗用具,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为
何现在落在副总管手上?

  「那是小的盥洗用具,早在几天前就遗失了。」

  「哟!你倒是推得一乾二净。」一顿又说道∶「不过我有人证,可不怕你抵
赖!」随即转身对站在厅旁的家丁喊道∶「阿禄你出来!」

  家丁中一人排众而出,大步的跨到李威身边,阿仁看清来人正是李拥禄,心
中不禁怀疑他要证明什么。

  「阿禄,把你所看到的老老实实说出来,可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在这个月的十七日晚上,小的正睡不着心烦时,忽见一道人影经过窗
旁,小的因为担心是小偷,所以自作主张的跟了下去;只见那人鬼鬼祟祟的东张
西望,最后来到三姨太的屋外,内内外外打量一阵后,便迅速的离开了。」

  「可有看清那人是谁?」李威问道。

  「有,藉助月光的照射,在他离去时,有看到那人的容貌,他竟是咱们苏家
的一位下人!」

  「然后呢?」

  「自此后,小的便时常的暗中注意他,直到前日的早膳时间,发现他又一人
单独往三姨太的房楼前进,小的即刻跟了上去;谁知他这次更是胆大妄为,竟先
戳破三姨太房外的纸窗来观察房内动静,然后从容不迫的进去翻箱倒柜,约过半
晌后才匆匆离去,连随身携带的澡盆也忘在窗边地上。」

  「发生这种事,你为何不马上禀报老爷?」李威问道。

  「小的认为也许是那人一时利欲薰心,被金钱所蒙蔽,因此想看他能否省悟
过来,自己主动将东西归回原处。」

  「嗯!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性,这么维护他。结果呢?」李威点头道。

  「没想到他竟是不可救药之人,接二连三的在大姨太、四姨太、六姨太房中
作案,小的痛心之馀,便决定站出来检举!」说毕,脸上流露出坚决的表情。

  「那人到底是谁?请你将他指出来。」李威说到了重点。

  李拥禄毅然决然的望向阿仁,语气哽咽说道∶「阿仁你为何要那么做?」

  在李拥禄滔滔不绝地说着时,阿仁已暗暗纳闷∶「他什么时候口才变得那么
好!」看他讲得天花乱坠,义正词严,越是觉得不妙,直待将矛头指向自己时才
恍然大悟。

  但他俩一搭一唱的配合着,阿仁一时张惶失措,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口中
连呼∶「冤枉!冤枉!小的绝无做这些事,还请副总管明鉴!」

  「哼!人证物证皆在,你还不俯首认罪!」

  的确,这些不利的证据让阿仁哑口莫辩,但他并不愿无缘无故被冠上偷窃之
名,所以口中仍是频喊冤枉。

  「老爷,如今罪证确凿,就将这畜牲押至官府治罪吧!」

  苏立德正要答应时,一旁的总管已开口说道∶「且慢,他只不过是个孩子,
行为难免有所偏差,若送交衙门法办,那他这一辈子就此毁了。还望老爷宽宏大
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立德点点头说道∶「苏家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过度张扬,那就打他三十
大板,将他赶出苏家,不知总管认为如何?」

  「一切老爷作主!」

  李威听得满不是滋味,心想就这么简单了事,那自己的苦心不是白费了,可
是又不敢言形於色,只能招唤众家丁给阿仁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来发泄心中的
不悦。

  动手前,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小时偷摘果,长大偷牵牛「,阿仁你可不
要怪我,我是要揪出你的劣根性。喂!你们给我好好的打!」

  这三十板打的阿仁痛彻心扉,深入骨髓,差点晕死过去,一双腿都快站不稳
了!

  走出苏家大门时,诸人鄙视的眼神看得自己心冷,如同回到往日般,自己又
成为那人见人厌的野孤儿了!门房的阿义还打落水狗的踢自己一脚,连翻带滚的
落下台阶后,众人才哈哈大笑的关上大门。

  瞧见街上路人的疑惑眼光,阿仁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声喊道∶「我不是贼!

  我不是贼!我不……「边说边跑而去,不多时已消失在街尾。

  当晚三姨太的房中,一对男女正举杯对饮着,只见那男子笑道∶「差点要那
小子坏了大事!」

  「不过,只是将他赶了出去,若是他怀恨在心而去大肆宣传,那咱们的事不
就曝光了!」另一女子说道。

  「嘿嘿!放心,我早就料到如此,所以预留了后步……」男子奸笑的说着计
划。

  「啊!如此一来,我们便无后顾之忧了,威哥您真是厉害呀!」女子放心的
笑道。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男子色心突起,猴急的向前一扑,两人开始翻天覆地起
来。

  原来当日破晓后,三姨太的侍女在门外寻到一只澡盒,却不知是谁遗失的;

  眼尖的三姨太当场发现澡盒边的纸窗上留有破洞,紧张的赶忙找李威商讨对
策。

  「威哥,怎么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们的事?」三姨太不安的道。

  「嗯,由这些东西瞧来,应该是下人所拥有的。你我就相互留意,看看最近
有谁使用新的澡具,务必要将他抓出来!」碰上这事,还是男人较冷静。

  明查暗访下,终於知道遗失者是阿仁,为防止他将两人之奸情泄漏出去,因
此安排了这场无中生有的闹剧,更找自己的侄儿李拥禄来配合,果然顺利地将阿
仁扣上偷窃罪名。

  再说被赶出苏家的阿仁,回到了他那令人怀念的河边木屋,里面摆设依旧没
变,但因久未有人居住,已深深蒙上一层灰尘。

  「想来这件事必定与三姨太的偷情有关,难怪他们要嫁罪予我;都怪我粗心
大意,将澡盒遗留在那。」阿仁一路上不住寻思着。

  「唉!还是这个地方好,虽然没有丝被软褥,但总能遮风避雨,不须卑躬屈
膝,也不用受那有钱人家的窝囊气了!」

  「今后只要我省吃俭用,总是能过活的,别再去想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傻梦
了,我厌倦了!我厌倦了!」

  奔走了一天,阿仁也累了,随便往塌上一窝,很快就睡着了。

  隔日醒来,发现已日上三竿,急忙跳起准备工作,等认清屋内事物后,不由
哈哈大笑责怪自己糊涂。经过一夜休息的阿仁,情绪已没有初时激动了;大笑一
阵后,更一扫先前的阴霾,整个人也舒服许多。不知怎么地,阿仁竟有一股解脱
的感觉,对於李威陷害自己的事,丝毫不以为忤,反有些顺水推舟的味道存在。

  但祸不单行,正当阿仁希望事件就此结束,今后能安稳生活时,一群人来到
了木屋门口。

  这群人年约二十出头,个个目露凶光,不怀好意,阿仁认出他们皆是游麟县
内的地痞流氓,靠着收取规费、替人围事来生活的一批混混。

  这群平时鱼肉乡民的凶神恶煞,如今连抉来到此地,心细的阿仁脑中转过数
个念头,倏地一惊,忖道∶「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当中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阴声道∶「你就是阿仁吧?」

  阿仁怯怯的说着∶「是,不知几位大哥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有人想找你聊聊!」接着对两旁的人说道∶「带走!」

  阿仁早就暗暗留心众人的举动,不等青年说完拔腿就跑,但对方显然预谋而
来,又人多势众,不几下便围住阿仁,令他进退不得。

  「嘿嘿!看你往那……唉唷!」

  阿仁已豁出去了,反正横竖一死,自己也要找个垫背的;所以冲上去一拳打
向青年鼻骨,接着再抡拳踢腿的猛打这为首青年。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其馀人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抓住阿仁后,青年已狼
狈不堪,鼻血流得整襟都是,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哀声中青年缓缓爬起,狠狠的瞪了阿仁一眼,开口骂道∶「你们是死人呀!

  连个小鬼都看不住!「

  看到被压伏在地上的阿仁,脸上露出得意神色,青年登时怒上心头,抬脚便
往他身上连踹,其他人也跟着助威,举脚对他身上各部位招呼着。

  「小鬼找死呀!连我们龙哥也敢打!」

  「不好好教训你,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一阵毒打后,传来一声∶「停!」青年阻止了众人。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不要让人看见了,还是快办正事要紧,方彬、周豹你
两人将他抬着跟上!」说完便带头跨步而去。

  经过众人拳打脚踢的阿仁,已经奄奄一息,嘴角尚不住溢着鲜血,恍惚间的
被带到一处悬崖边。

  在游麟县的西南方有一座岐山,地势虽不高,却有几座山峰相连,这悬崖便
是其中两峰交汇处所形成之山谷;此山谷终年雾气弥漫,云烟凝聚不散,即若在
这盛夏之时,还是不见谷底景象。

  「把他丢下去肯定尸骨无存,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青年望着深不见底
的谷中说道。

  昏迷中的阿仁听到青年的说话,极力地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但却感到全身
酸软,力不从心,只能坐以待毙地看着众人将自己抬起。

  「啊……」一声哀鸣,阿仁已被抛下山谷,身影一闪即逝,迅速地被云海所
淹没,消失在这岐山山头。

  绝望的叫声从近变远,终至不可闻,所剩下的只有崖上众人得意的笑声,不
住回荡在群山峻岭间。

           第八回?劫后馀生?空谷自居

  掉下山谷的阿仁,被迎面吹来的上升气流一冲,喉头一甜,随即不醒人事。

  岐山崖边的峭壁上长满古松藤蔓,阿仁撞断几根树枝后,人终於被缠在枝藤
间动弹不得。

  如此昏迷了一天,直到朝阳东升才逐渐醒来。

  「哎……哎呀……」全身的疼痛,使得阿仁禁不住呻吟出声。

  「咦!我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啊!好刺眼!」久未见光的双眼,
难以承受艳阳的照射,阿仁不禁眯眼喜道∶「地府中不会有日出,太好了,我没
死!我没死!」

  正高兴的手舞足蹈,才发现自己还被缠在树藤上,心想∶「首先得要摆脱这
些枝藤,但是要往上或往下爬呢?」

  看着深不见底的谷中,阿仁有些犹豫,但马上做出决定∶「也许那群人还在
上面守着,我这一上去,岂不自投罗网?再说,顺着藤蔓爬下,要比爬上省力多
了。」

  这些树藤皆有千年岁龄,不但粗长而且韧性十足,让阿仁放心的攀爬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终於依稀看见谷内景象,耳中也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谷底朦胧一片,难见丈外景色,阿仁唯恐脚下踩空,仍抓住树藤试探性的着
地,等到确定站稳后,才忍不住的呼道∶「哈哈!终於让我爬下来了!」到了此
时,身心才完全放松,遍体鳞伤的痛楚也开始清晰,整个人都瘫痪下来。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自己对这山谷一无所知,若有什么毒蛇猛兽,那可
不好玩了,所以务必尽早离开此地。

  由於浓雾弥漫,阿仁只能缓缓的摸索前进,脚步也不敢过度开阖,深怕去踩
到什么异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谷内雾气逐渐散去,已有些微的光线照入谷中,四周的景
象也渐渐明亮起来。

  阿仁便藉助着这些光线,小心谨慎的来到一溪边,口乾舌燥的他,一连掬了
数次溪水解渴,也暂时果住饥肠辘辘的肚子了。

  如今谷内已大亮,景色一览无遗。

  细细的打量这绝谷环境,东边是一片青翠蔚蓝随风吹拂的草原,南边是一些
嶙峋坚岩的巨石耸立;北边则是枝繁叶茂的树林,而西边是一处土丘,地上空无
一物,只有印上一些零乱的足迹,想来必是自己落下之处。东南北三面的崖壁上
皆光滑如镜,唯有西面长满枝藤,看见此状的阿仁不由暗叫侥幸。

  目前所处的溪流位居谷底中央,斜切南北,一端往南方奇石处流去;另一端
深入北方树林内,两端皆不知尽头。

  阿仁忖道∶「这里倒没有想像中的可怕!」正欲再掬水喝时,忽然瞥见一景
象,让自己久久无法言语。

  「天啊!这是我吗?」阿仁发出惨烈的哀嚎。

  急急的趴伏在溪边,对着水中倒映的容貌不能接受;往日秀气的脸庞,俊美
的笑容,现今已伤痕累累,扭曲不全。

  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面上错综复杂的疤痕,没错,那水中怪物正是自己;

  看到这面目全非的模样,阿仁不禁悲从心来,轻泣出声。

  想到以往万般的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竟是换来这一毁容下场,阿仁心中越
是哀伤;自己以后将如何面对众人,带着这副容貌,岂不是终生要活在阴暗的世
界中。

  极度伤心下,阿仁在这些天所受到的委屈一次爆发,身心再也承受不住,人
也在悲泣抽咽中缓缓入睡。

  睡梦中,感到自己有如沐春风般的愉悦,定睛一看,原来是立身於一世外桃
源,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花丛中,有一小路蜿蜒崎岖,举步顺着花间小径
而入,阿仁来到一溪流,眼睛也跟着为之一亮,水中竟有众多女子成群嬉戏。

  那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宛如天仙下凡;在嘻笑戏弄间,挽至手臂膝盖的衣
衫群摆内,雪白纤细的粉臂玉腿完全展现在阿仁面前,而身上所穿着之宫装也被
溪水泼洒溅湿,整个贴伏在迷人曲线上,若隐若现,看得阿仁遐思连连。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意外的诸女并没有斥喝,反而相偕的拉他下来戏水,
真令阿仁受宠若惊。

  嘻闹中,诸女动作逐渐加大,所裸露之部位更加明显,人也越是放浪形骸,
开始向阿仁大肆挑逗媚惑,逗弄得他脸红心跳坐立难安。

  艳女们更加紧得露出极度诱人体态,施展出浑身解数,令阿仁欲焰狂张,心
神激荡;就在阿仁即将把持不住时,倏见水中映射的容貌,那丑陋的面孔,深深
的震撼自己心坎,大叫一声,人也因此整个惊醒过来。

  「呼……呼……」惊吓过度的阿仁,大力的喘息着。伸手一摸,手上凹凸起
伏的感触,证明这一切皆是真的。

  「唉!变成这样也好,免得日后让人认出……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一件
好事。」甩了甩头,挥去脑中的阴影,暗暗一叹后,阿仁起身开始探寻这无人荒
谷。

  走向东边的草原,绕了一圈,除了如茵青草外,就只有几株不知名场物;南
方的石柱林内,更是奇岩怪石荒无一物;好在北面的树林中结着许多野果,对於
食物问题,仍不至於忍饥挨饿。但这些皆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仍未发现任何通
往谷外之路。

  囫囵吞了几颗野果后,阿仁尚不死心的继续搜索,可是接连在这约半顷大的
山谷来回数次,依旧是毫无所获,个性乐天的阿仁,如今也不禁担忧起来,这次
他真的没辄了!

           ************

  半年了,阿仁已待在此谷半年了!在这些日子里,仍是竭尽所能的寻找着出
路,但在所有隐避之处都细细探寻后,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

  坐在西边土丘上心想∶「难道我注定终生困在此地?」抬头看了一下谷顶,
喃喃念道∶「再过半刻,谷中即将变暗。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想办法吧!」

  原来这人烟罕至的荒谷,每日仅巳、午、未三个时辰可见天日,其馀时刻谷
底皆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阿仁也曾经推测过,想来是在此三个时辰时,
日光所照射之角度恰能射入谷中;而其他时辰时,因日渐西移,光线被另些山头
阻挡,所以才会阴暗难视。也因此每天的亮暗变化都很匆促,一个不察,便会被
困在谷中某处。

  次日巳初,阿仁打起精神的再次搜索,结果亦然令人失望。阿仁无奈的坐在
土丘处,啃食着酸涩的野果,心中是一片茫然。

  突见不远处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揉了揉眼,没错,是一株
翠芽正破土而出的向上生长着。没想到这寸草不生的土堆上,竟突然长出一绿色
场物来,不由另阿仁好奇的走上前去。

  就这一眨眼功夫,绿芽已冒出枝叶的伸展开来,瞬间含苞待放,这异常现象
让阿仁啧啧称奇。

  举目四望这极尽荒凉的西面土丘,脑海皆在思索,为何忽然长出这一场物,
内心更怀疑它那不寻常的生长速度。

  疑惑的同时,不知名的场物仍是不断快速成长着,如今它已开花结果,看来
不须多久便可采收了。

  仔细观察这奇异场物,它仅有一茎支撑着全身,并向外延伸出九片绿叶,而
在茎部的最顶端,开着一浅红色花朵;花瓣中,结着一颗淡黄色果实,整体长相
有点类似枇杷,只是这颗果实内,好似有些液体在不住流转着。

  渐渐地,那颗果子颜色越变深沉,内中液体慢慢滚动起来,四周也散发出一
股如麝如兰的迷人幽香。

  约过半晌,果实已变得整颗暗黄,那株花朵再也无法负荷它的重量,逐渐地
弯曲下来,随时有腰折之虞。

  阿仁被越来越浓郁的幽香,引诱得食指大动,试探性的伸手一摘,整颗果子
就滚落在手上;顺势的往嘴中塞入,没想到此果入口即破,化成一道香甜的汁液
流入腹中,让全身感到一阵舒坦,连带的将果皮咀嚼吞下,还有些意犹未尽。

  被摘下果实的场物,竟在这刹那间开始枯萎老化,最后被一道清风吹散掉,
看得阿仁暗叫可惜!

  注视那场物出土之地,既离水源遥远,又无任何养分供给,不知它是凭藉着
什么来生长。

  而此地距离自己坠下处不远,所以周围有着许多血渍,尤其这块地方更是大
大一片,不知是否与这有关。

  正在揣测原由之际,突感腹中一阵胀疼,阿仁不以为意的不加理会,谁知这
感觉越来越剧烈,至后来整个肚子也开始绞痛起来。

  「啊!一定是刚刚那不知名的果子有毒,哎呀!痛死我了!」阿仁难受得蹲
在地上,初时还能忍受得住,但随着时间过去,连额上都冒出冷汗了,疼痛还是
不见减轻,到最后竟在地上翻滚哀吟着。

  此时的阿仁感到剧疼难熬,腹中似有一熊熊炉火在烧,四肢百骇像有许多虫
子在撕咬,全身筋骨也快被拆散般的拉扯着。这分筋挫骨的疼痛,让阿仁大声惨
嚎哀叫,用力的拉扯自己肢体,连全身都已抓破出血还不自知。

  倏地脑门「轰」的一声,阿仁受不了的昏死过去。昏迷中,下体排出了几个
响屁,全身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身形也逐渐拉长开来。

  尚不自觉自己获得众人企盼福缘的阿仁,这一昏迷,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醒
来。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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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转危为安?因祸得福

  经过了七天七夜,阿仁终於悠悠醒来,认为应该含恨而终的自己,如今却又
好端端地活着,不自主的哑然失笑。

  记得吃下那毒果后,因难以承受它带来的椎心之疼,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
着,怎么现在全身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显精神奕奕。挺身而起,身子竟难
以控制的向前冲去,踉跄间,匆促的举起双手护在身前,谁知「滋」的一声,双
掌皆齐腕的插入土堆中,让阿仁愣住在那。

  抽出毫发未伤的双手,阿仁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这小丘的土质
松软,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插入呀!」百思不解的来回翻视双掌。

  探视一会,仍然不明究理,但却发现破裂多处的衣衫,变得狭窄紧绷,双袖
和裤管更是只及前臂及小腿;这让阿仁讶异短短数日内,自己竟会长高许多。

  正欲跨步而出时,身体又再次飞向前去,好在这回已有所准备,所以还不至
於跌得狼狈,但心中却是莫名恐慌,还道是自己病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已吃下世人垂涎三尺、羡慕万分的五极绝品°°卦土
麒麟子,举凡练武之人或是达官显贵,无不穷极办法的想要找到这奇珍异草。

  据「神农本草谱」记载,平凡百姓只要服下五极绝品,便可延年益寿,一生
与病无缘;若是练武之人服用,必可增进半甲子功力,今后百毒不侵,瞬间达到
高手之林。因此,对於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人,无不受其诱惑的明查暗访,
但这终归只是传说,这么多年来,尚未听闻何人发掘过,谁知它却被阿仁误食而
下。

  如履薄冰的小心前进,阿仁渐渐熟悉这突兀感,现下已无初时的窘况,只觉
得步法轻盈,通体舒畅,人也跟着哼起小调。

  往后的数日,阿仁已完全适应习惯,更发现自己的力气突然变大,好几次都
可不费吹灰之力的爬上果树,有一次还意外的推倒一棵小树呢!另外,还发现自
己目能夜视,就算是在无光的夜晚,周遭的事物仍是一清二楚,这全是吃了那个
怪果以后的变化。

  有了这些改变,阿仁极具信心的计划着,他有把握能逃出这荒谷了!

  这一天,阿仁来到西边崖壁前,猛力攀上一树藤后,人便迅速的往上爬去,
他决定靠着这股力量徒手攀爬出谷;上升速度很快,不多久已消失踪影。途中累
时,便栖息在崖上凸出的松枝上,饿时便吃着摘带上来的野果;如此过了半天,
终於慢慢靠近山头了!

  趴伏在崖壁上的阿仁,首先露出双眼,谨慎的观望崖顶有否可疑人物,确定
无碍后,才一纵的跳出悬崖,整个人躺在草地上大力的喘息着。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阿仁大喜过望的欢啸出声。

  一阵寒风吹来,衣衫单薄的阿仁打了个冷颤,这才发觉的道∶「算算时间,
也该过完年了!」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披头散发活像个乞丐,不禁困惑今
后的行止,更担心那群人找上门来,说什么那河边木屋是不敢回去了。

  正烦恼的同时,突听一阵「沙!沙!」声由远而近,鼻中也闻到一股腥臭,
旁边的树丛中,几根树木竟跟着应声而倒,看的阿仁惊心动魄。

  随即一庞然大物排山倒海而来,那来势汹汹的模样,让阿仁吓得无法动弹。

  就这一耽误,异物已破林而出,虎视眈眈的瞪着阿仁。

  阿仁一看差点昏倒,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巨蟒,水缸般的蛇首上,双眼大如
铜铃,正闪烁着迷样异彩;口中红信吞吐间,还发出「嘶!嘶!」声音;合抱粗
的躯体卷在地上,尚有好长一截没有露出,仍然掩藏在林中深处,但光是目前可
见之身,便有三、四丈长了!

  心惊胆颤的阿仁,这时才想到逃命,但巨蟒速度更快,转眼间便将他团团围
住,并逐渐的收小中心,急得阿仁没命乱窜。

  眼看蛇身越靠越近,所处空间也越变越窄,阿仁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叫,便被
血口大张的巨蟒整个吞下,蛇躯一阵蠕动后,再也听不见阿仁的叫声。

  这条黝黑大蛇,其实是「山海经」中记载得「墨鳞铁甲蛇」,此蛇靠着吸收
日月精华,求取有朝一日得道升天;照它的体型来看,应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再
过不久便可蜕变成龙,届时将会因它升天之势,卷带起它所居之处的湖水,造成
各地泛滥成灾,生灵涂炭。而平时寄迹深泽中的它,甚少抛头露面,只因今日阿
仁逃出山谷,闻得他身上散发的五极气味,因此不远千里而来。

  目的达成,巨蟒急欲回窝好好消化吸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方树林里。

  而被吞食下的阿仁,心想这次必定命丧蛇腹,但不甘自己千辛万苦的爬上悬
崖,却被当成你这怪蟒的良馐美食,说什么也不肯束手就范,因此仍不放弃的挣
扎着。

  「哼!它既然吃了我,我不会咬回去吗!」阿仁这样想着,并张嘴开始咬起
嘴边蛇肉,用力的吸吮破处的蛇血。

  回途中的「墨鳞铁甲蛇」,发现腹中猎物还在蠢动,待要加速分泌胃液的将
他消化时,忽然感到一股刺痛涌上,难受得在地上打转着。

  阿仁见到有效,更是狠命至极的猛力吸咬,连嘴中吞入一颗鸽蛋大小的球体
也不在乎,反正咱们同归於尽吧!

  那颗球状物,正是「墨鳞铁甲蛇」的内丹;满嘴蛇血的阿仁,反应不及的让
它顺着血液流入胃中。内丹一失,在外的巨蟒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发出凄厉
的悲鸣声,粗长的蛇躯也滚动翻转着,将大片树林连根扫倒。

  沿途所压过的巨岩,全被坚喻钢铁的蛇皮辗成碎石;所经过的地方,皆都印
出一条深深的蛇痕,轰隆声在群山间回响,整个山林都为此震荡不休。

  蛇内的阿仁自从喝下蛇血后,便浑身开始发汗,而在吃下内丹后,更是燥热
难耐。随着蛇身传来的剧烈摇摆,阿仁紧张的静静趴住不敢妄动,却因为一次起
伏较大的颠簸,震晕在蟒蛇腹中。

  最后那股强烈力道,乃是「墨鳞铁甲蛇」回光返照的垂死一击。经过此大震
后,整座山慢慢平静下来,巨蟒也跟着力尽而瘫在溪谷上,蛇身仍不住缓缓的抽
搐着。

  这场意外风波,虽未酿造成天灾人祸,却也弄得麟游县内人心惶惶,好几日
无人敢踏入此山一步,但也有人不以为意,反对此事心生好奇而来。

  「啊!仙子你看,好大的蟒蛇喔!」一娇甜的少女声音说道。

  「嗯,下去看看。」另一较年长的女子声音接着说道。

  两人小心地来到蛇尸旁,仔细从头至尾的观察,足足过了盏茶时间,年长女
子才欣喜道∶「太好了!没想到竟能幸运的碰见这谣传中的」墨鳞铁甲蛇「,小
春快!快趁还无人发现,取出它的双眼及蛇胆!」

  被唤作小春的少女,正在好奇的东摸西捏着,听到女子声音后,脸上充满惊
奇神色,道∶「它便是传说中的」墨鳞铁甲蛇「!」接着眉飞色舞的说∶「想不
到我竟能见到这」山海经「中的奇灵异兽!」

  「还楞在那干嘛,快过来帮忙呀!」女子催促着。

  小春吐了吐舌头,快步的过去帮忙,两人除了挖出蛇目外,又将部分蛇皮扒
下,正要举剑刺入蛇身七寸处,才惊见蛇腹鼓胀,好似内中埋藏一物。

  轻巧的顺着七寸上的白环剖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全身赤裸男子,小春叫道∶
「啊!竟然内中藏着一人……哎呀!还是个丑八怪!」

  那男子当然就是阿仁,他那身破旧衣裤,经过蟒蛇胃液的分解,早就腐蚀殆
尽了!

  「这事不寻常,小春将他拉出来。」

  小春脸上微微一红,道∶「可是他光着身子,教人家怎么……」说至此再也
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年长女子登时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就不会先拿件衣衫给他遮遮!」

  小春只好取出包袱内的衫裙,害羞的上前将阿仁拉了出来,期间还不时因为
不小心触碰到阿仁肌肤而尖叫不已,看的年长女子又好气又好笑。

  满头大汗的小春恨死阿仁了,竟让黄花闺女的自己做这羞死人的事,何况对
方还是个面目全非的丑八怪,这比叫她练功还要辛苦几十倍!

  离开蛇躯后,女子开始探视着阿仁全身;不知为何,她竟对这初次见面的陌
生男子,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好感,这是她活了近四十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试着诊断他的脉象,手指却反被震得暗暗生疼,不由惊讶的忖道∶「好雄浑
的内力,他到底是何来历?从他肤色看来,年纪跟功力却不成比例,难道说他经
历过什么奇遇?」

  暗下决定后,转头对感到不耐烦的少女道∶「小春,将他背着,我们走!」

  「什么!」小春整个人都呆了。

           第十回?否极泰来?应运而生

  麟游县的东大街上,有着全县第一的「临轩客栈」,而其中的天字房内,正
有位焦急的女子,殷切的观望着塌上一名脸上缠有布条的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
豆蔻年华的劲衣少女。

  「奇怪!照理说应该清醒过来了,怎么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女子不解的说
着。

  「嘻!若醒过来,不知要吓死多少人!」少女逗趣的说。

  女子瞪了少女一眼,正要数落几句时,忽听到床上男子呻吟一声,到口的话
赶紧收掉,连忙趋前探视。

  「哎……哎呀!」男子终於回复意识了。

  喜出望外的女子问道∶「你可有那儿不适?」

  男子只觉得背心所靠处甚是柔软,鼻中闻到一阵淡淡幽香,让他觉得很是舒
服;慢慢张开沉闭已久的双眼,所看到的是位端庄优雅、艳丽如仙的宫装美妇。

  她那双眸顾盼生辉,柳眉入颦青黛,桃腮晶莹白 ,此时一双明净的眼睛正
担忧的望着自己。

  「我……我口渴得很。」男子微声说道。

  少女主动地端来茶水,女子还亲自喂他喝下,窘得那男子差点呛到。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被那怪蛇吞食而下?」女子一连问了几个
问题。

  女子提到怪蛇,他才想起自己不是应该死在巨蟒腹中,怎又安然无恙得躺在
这里?看来必是眼前女子救了自己,不由暗叹那造化弄人的命运。

  「我从小就住在麟游县,你叫我阿仁就可以了!至於为何遭到怪蛇活吞,我
也……啊!」话尚未说完,阿仁突然大叫一声,人开始抓扯着身体,骇得女子紧
张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感到全身一鼓燥热,体内好似有把火在烧……好难受……」渐渐地声音
越变越细,人又不醒人事了。

  「这……怎么好端端地,人又忽然晕死过去。哼!我白羽霜就偏不信邪,小
春,准备金针度穴救人!」

  小春收起玩笑之心,配合着主母使用金针度穴传功大法;好不容易才将阿仁
体中,那些紊乱不受控制的真气,暂时归导至各处大穴,但如此仅治标不治本,
随时仍有再发的可能。

  耗力甚钜的宫装美妇白羽霜,脸色苍白的深深注视阿仁一眼,才转身对小春
说道∶「你去探查一下他的来历,记得要问得技巧些!」

  「人家才没有那么笨呢!」小春俏皮地说,接着一溜烟的离去。

  房内的白羽霜仍在寻思∶「为何他体内有两股真气在互相排斥?若是常人早
就爆体而亡,他竟能忍受至今?」

  阿仁体中的两股真气,分别来自「卦土麒麟子」及「墨鳞铁甲蛇」的内丹;

  当初服下麒麟子时,阿仁便曾受过一阵痛苦折磨,但如今已忍耐过去,自然
化险为夷。可是短时间内他又吞下蛇丹,两股力量产生激荡,开始在体内游走乱
窜,再加上阿仁又饮下大量蛇血,更是火上加油。

  因为阿仁没有武学基础,所以他那细嫩的经脉,无法抵挡这些力量的冲击,
若在平时,身负这两股力量的人,早就全身断碎而亡了;但只要阿仁懂得内功心
法,便可将这两股不受控制的真气慢慢融合,也不用受这随时有筋脉断裂,全身
不遂之苦了!

  几个时辰后,小春形色匆匆的回来了,尚未站稳,正在调息的白羽霜便心急
问道∶「如何,查得怎样?」

  「唉!没想到他的身世竟是如此可怜。」小春显然有些感伤,摇了摇头后,
娓娓得转述探来的消息∶「阿仁,本名玉逸仁,父母不详,从小跟着一拾荒老人
生活。据认识之人说,阿仁是老人在十三年前除夕那天,梦见三仙奶奶中的送生
奶奶,告知正月初九午时,城外树林中会有一婴孩遗留在那,特别交代要老人收
来扶养;而玉逸仁这名字,也是从他身上字条所得来。但这荒谬乖诞荒之事,所
有人皆认为是老人的酒后醉言,而一笑置之。就在阿仁五岁时,老人撒手人寰,
阿仁只好承续衣钵,靠着收旧货维生,期间有一餐没一顿的过着;镇上之人在此
后更是看不起被捡抱而来的阿仁。直到一年多前,他被县内首富苏家招为下人,
情况才稍稍改善。但好景不长,过不了半年,就因为窃盗罪名而被赶出,至今仍
然下落不明。」

  小春说完后,人也跟着哀怨的叹了口气。在她初次见到阿仁时,心中实在厌
恶这丑陋怪物;但在知晓阿仁生世后,整个心境完全改观了,开始心生怜悯得同
情他,看他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白羽霜可就不同了,至始至终,她都对他有股莫名的情愫存在,尤其在听了
阿仁的生世后,更是笃定自己的想法,他应该就是自己十多年来所要寻找之人。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小春我找到了!」白羽霜难掩心中的喜悦。

  「仙子,你所要找的转世玉帝便是他!」小春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从他的降世方法及出生时辰来看,应该不会出错;尤其你听他的本名
玉逸仁,是否是」玉皇大帝张百忍「中,取其前中后三字的谐音。」

  「咦!真的耶!那他……」

  「太好了,十几年来的辛苦总算有代价了!」白羽霜忍不住喜极而泣。

  「恭喜仙子!贺喜仙子!」小春也为主母多年来的不遗馀力,今日总算如愿
以偿而欣喜不已。

  「将所有人招集过来,准备迎接少主回谷。」白羽霜下达指示。

  「是!」小春收到命令后,来到屋外对空发射一枚信号弹;很快地几日内,
陆续有女子前来报到,待到第五日时,最后一女也到齐了。

  「小春姊,仙子真的找到传说那人了?」其中一女问道。

  「你不会自己去问!」小春不耐烦的道。

  「我才不敢呢!」少女咋了咋舌。

  另一位少女也发问∶「小春姊,刚才你说,他是直接降生在树林中,这不大
可能吧?」

  小春解释道∶「若照仙子说法,玉帝万般尊贵,只能用这方法转生降世,而
其中道理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的没错,须知天为百,帝为九五;玉皇大帝即为天,命数高达一百,而凡
间以帝王最是为尊,命数九五。试问就连皇帝都无法比拟玉帝,更何况那些凡夫
俗子,所以实难在凡人妇女中,择一来借腹生子;但若是真有如此,那么那位受
孕女子必然在怀孕初期,便被腹中奇高命格的婴儿所克死了!

  众女正七嘴八舌的争论时,「轧」的一声,白羽霜忧愁的推门而入,小春赶
忙上前关心道∶「他怎样了?有没有好转些?」

  「唉!还是老样子,不过脉象倒是稳定多了!」

  「怎么会这样!无法改善吗?」

  「我怀疑他是」亢龙玄阳体「,此体质不但筋骨奇佳,恢复力快,而且脉络
自成一帜,千万人中难以觅一,但相对的给予治疗时,可就要大费手脚了!」

  白羽霜看看众女又道∶「所以我打算使用」九阴莲品大法「,希望你们八人
皆能配合!」

  诸女一听,不期然的螓首低垂,粉腮微晕,也不做声,不知心里在想着些什
么。

  三天后,玉逸仁终於清醒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宫装美妇,风采依旧,可
是此时却有股娥眉深蹙的哀怨,隐隐地徘徊在她那娇颜上;她的身后站着八位少
女,个个明眸皓齿,风姿绰约,脸上也尽是关注的眼神。

  唯恐玉逸仁再次昏迷,诸女皆小心照顾着,极力的呵护着,令玉逸仁左右逢
源,大享齐人之福。

  这段期间,玉逸仁也曾将多年来的遭遇告知过众女。听到他那悲惨的孩提往
事,诸女内心都跟着哀伤;对他那落下绝谷的际遇,面上神情也为之动然。

  「哼!那对狗男女太可恶了!」

  「慕春算了,都过了这么久,不需要跟他们计较了。」玉逸仁平静的说。

  「少主您又来了,不是教您叫人家小春吗!」慕春嗔道。

  「你自己还不是少主、少主叫个不停!」玉逸仁反驳着。

  「可是……」

  「别可是这可是那了,今后你就叫我阿仁,我叫你小春!」

  看着他俩的斗嘴,旁边的其他女子,也在那「咯咯!」笑得不已。

  「不要笑,恋夏你们也是!」

  诸女一听,笑得更娇媚可掬了!

  虽然玉逸仁已完全清醒了,但拗不过众女的好意,硬是在床上又躺了三天,
直到这日,众人才收拾细软,准备打道回谷。

  站在县外的高岗上,鸟瞰着全县景色,玉逸仁心中感慨万千;这自小生长之
地,如今就要挥手离去了,内心却没有多大的忧伤,只因它负自己太多,说得上
难以割舍的,大概只有那几位真心的挚友吧!

  「咦!忆梅及惦兰呢?」玉逸仁问道。

  「她们有些事情耽搁,马上就会跟上来了!」慕春说着。

  再看县城一眼后,玉逸仁暮然回首,说道∶「走吧!」

  翌日清晨,麟游县外城门上,挂着赤身裸体的李威及三姨太,两人的股间还
紧黏不放,身旁并贴着一张告示∶「奸夫淫妇,人人唾之」。

  ***********************************

               ??羽录∶

  很快地,《搜神记》创作至今,已迈入二位数的篇幅了,自己也为此而感到
骄傲。我自认文笔并不华丽,但出文前都会再三浏览,待到文意通畅,平易近人
时,才敢搬出来献丑;所以对那些网上文藻瑰丽的大家,心中实在万分敬佩,并
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达到那词美意顺的境界!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表达出来;创作这部作品,其实是另有目的。记得就读
中学时,我对情色文学并未深涉,在受到班上一位高姓同学的影响后,开始接触
了这方面的书籍。某日,正观赏他自创的文章时,意外地被老师发现,引起一场
轩然大波,老师还向他家做电话访问。设身处地的想,若因此使得他受到家人责
骂,那我真的太对不住他了;但当时我却唯恐遭到波及的独善其身,现在想起真
是令人汗颜。

  虽然事后我俩如常,仍是有说有笑,但我总是对他抱持着一份愧疚。时隔多
年,也早因毕业而没有联络;但每当观赏情色文学时,我便会回忆起这段懵懂往
事,心中也总有个疙瘩。若说他至今仍热衷於情色文学,并且有在上网,相信他
不会错过元元这个网站;所以在此我要向他致上最大歉意,并将《搜神记》谨献
给他,希望他会喜欢这部为他而创作的小说,原谅当时无知自私的我。

  顺道一提,本来李威及三姨太是要安排暴毙下场∶

  翌日清晨,城门上挂着李威及三姨太的裸尸,两人的股间还紧黏不放,身旁
并贴着一张告示∶「奸夫淫妇,人人诛之」。

  但基於人道立场,还有三姨太苦苦哀求,作者看在她身为《搜神记》中,第
一位轻解罗衫的女性,只好执笔重写,但相信往后日子里,苏立德也不会让她好
过。

  ***********************************

        第二章?霜仙妍影惹依怜?八钗绰姿念犹娇

           第一回?九阴莲品?戮力同心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

  ???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一别武功去,何时复更还。「

  「太白山」在 西眉县城南二十里处,东接佛坪,南界洋县,西南与留、凤
县相连,为汉江、渭水之间和秦岭山脉的主峰之一,是关中最高山峰。山高气冷,
背阴处终年积雪,故有「太白积雪六月天」的谚语,乃长安八景之一。

  在太白山的山腰处,有个罕为人知的幽谷,谷中风光明媚花团锦簇,红花绿
树交相掩映,显示出一股清新悠然之美;此谷便是享誉江湖已久,武林六大禁地
之一的「逍遥谷」。

  谷主「逍遥仙子」白羽霜,生得天香国色闭月羞花,二十年前凭着一套四季
剑法,在论武排名会上大败群雄,赢得了众人公认「风云贯武录」中「仙」

  的地位。得此荣衔后,白羽霜更是致力行侠仗义,破海鲸帮,灭七星会等邪
教,实为白道武林贡献许多。

  但正当她声望如日中天时,却突然深居山谷隐姓埋名,从此不问江湖俗事。

  此举也引起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她不堪那些年轻侠士、王孙公子的频频骚
扰;

  有人说她情场失意,正为情所困。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但据认识她的朋友说,
她好似在寻找什么,而正确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逍遥谷里,居中座落着一排优雅房舍,偏旁的一屋内,摆着一个半人
高的大铁桶,桶里坐着浑身赤裸的玉逸仁,身旁则围绕着一群仙珠明露的少女,
莺莺燕燕,正和他有说有笑着。

  「少主,您现在还会不适应吗?」慕春问道。

  「习惯啦!刚开始泡这药水时,全身痛得要命,在浸入几天后,感觉已没有
那么强烈了,不过……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哩!」

  「有什么好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说到这的慕春,才发现自己失言,
粉脸通红的就欲离去。

  恰巧这时白羽霜进来,看到众女聚在一堂,心中微怒,埋怨道∶「你们这些
丫头,正事不用干了,整天围在少主身边!」

  诸女心虚的正要回避时,白羽霜又说道∶「那刚好你们皆在,今晚就要」莲
品「了,你们快去准备准备!」

  众女齐声道是,连忙鱼贯的快步而去,等到最后一女出门后,白羽霜才回身
温柔的道∶「少主累您受了这些天的苦,今晚便可给您治疗了!」

  「霜姊,你怎么也学慕春她们那样叫我?」玉逸仁别扭的道。

  「礼数不可忘,您不要介意,今晚我会再来接您,您好好休息,贱妾先告退
了。」

  望着碎步而出的白羽霜,玉逸仁不禁吐了口大气,这些天来,众女服侍的无
微不至,真是令他受宠若惊,连这让人难以忍受的药液,泡起来也甘之如饴。

  可是每当询问起众女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时,所也人皆闪烁其词,就是白羽霜
也推托此乃天机,自己日后便知。

  当晚子初时分,练功房内的地上,摊开一床棉被,玉逸仁此时正裸身的躺在
上面,身边不远处还盘坐着九女。

  「时辰到了,开始吧!」

  话一说完,忽见九女在白羽霜的带头下,一件件的脱下衫裙亵衣,霎时环肥
燕瘦满室春光,可惜被制昏的玉逸仁无此眼福瞧见。

  众女依照事先排定的位置环绕着玉逸仁。慕春跨坐在他胸前,让他的中穴对
着自己股间会阴穴;恋夏、怀冬一人拉他一手,将他两掌心的劳宫穴贴伏在自己
会阴上;忆秋双腿大张,使他头顶百会穴靠着自己会阴;忆梅、念竹各蹲在他两
个膝盖上,股间会阴对着血海穴坐下;惦兰、思菊也将他双脚心的涌泉穴,紧紧
顶住自己会阴,最后只剩白羽霜还未定位。

  她心中忖道∶「为了少主,牺牲四十年来的贞操也是值得!」张开双腿,玉
穴对准阳具,忍着些微不适,将它缓缓吞下,至此可说是已完成了「九阴莲品大
法」的初步条件。

  「九阴莲品」顾名思义,是藉助着九位女子来完成。这些女子将会集合九人
功力,一起推动伤者的全身经络,达成疏通活血、纳气归元的疗效;而施功的诸
女若是处子之身,效果就越显卓着,反之则劣。但因为方法偏向淫靡,较为武林
中人所鄙弃,仅因这次事关少主安危,白羽霜也就不顾羞耻的献身而试。

  在经过一阵刺疼后,她专心的屏气凝神,运行起己身功力,将这股内力经由
交媾处,慢慢的度入玉逸仁体中;其馀女子见状,也开始将自己内力徐徐送入。

  难!真是寸步难行,除了纠结的经脉外,还要面对他那异於常人的体质,若
不是事前已先用药液泡过,这方法还会更坎坷艰辛。

  白羽霜耐着性子的推动着,这比她想像中要难得多了,但她不愿就此放弃,
她明白,只要率先会合一女功力,情况就可改善了。

  而连她都如此了,其馀之人更不用说。八女都是步伐蹒跚的前进,有些人还
力有不逮的紧守目前位置,但大家心中都是抱持着同样想法,只要待到仙子功力
来援,一切就会有所改变了!

  终於,白羽霜的功力来到了玉逸仁的 中,迅即融合了慕春的内力,为此两
人都精神一振,更具信心的往右掌劳宫穴前进。虽然仍是辛苦万分,但已没有刚
开始那般步步维艰了。

  而再加入恋夏功力时,内息慢慢转快,来到百会穴的时间,仅仅劳宫穴的一
半;等到又汇聚了左掌怀冬的功力后,更是势如破竹的前进,山洪般的内劲瞬即
逼向了各处要穴,左脚血海、涌泉,右脚血海、涌泉,每至一处,便增加一分力
道,亢龙玄阳已遏止不住这股雄厚真气。

  绕了一圈,那股庞大的内力,最后被归导至气海穴,众人才稍稍安心,玉逸
仁体中那些散乱的真气,已被九女的内力整合了!

  打铁趁热,继续又再调息一遍,这一次明显地已无初次困难,速度也快了许
多,沿途并将穴道中的残存真气一并带出,气机也更加旺盛。

  反覆数次,这股内力已经完全受控,众女开始引导它往白羽霜体中前进,调
息一圈,再回玉逸仁体中运行一次,紧接再换暮春调息,如此依序的进入诸女体
内。

  就在所有女子各运转九次后,最后的绕行玉逸仁时,各自取回自己功力,剩
下的内力也回归玉逸仁的气海穴。

  「呼!」白羽霜吁了口气,睁开双眼,整个人感神清气爽,看到八女也皆精
神奕奕,欣慰的起身道∶「想不到这」九阴莲品大法「如此神奇,不仅医治少主
脉象的淤塞,众人的功力应该也更精湛了吧?」

  「嗯,我觉得好似突然增加了几年功力!」

  「对呀!从未如此内力充沛过!」

  「继续下去,想要剑法更上层楼,亦非难事。」

  诸女皆兴奋的讨论着,对这增功捷径,真是令人欣喜若狂。

  白羽霜笑道∶「这只是初次行功的现象,往后再施行时,可没那么显着的效
果了!不过每调息一次,都胜过咱们自行练功一个月,这倒是真的。」

  「对了!明晚的位置可就改变了,众人皆要往自己的前一位移进。」白羽霜
跟着转头对慕春道∶「小春明天换你坐在此位,由你来牵引众人的功力,可有心
理准备?」

  慕春粉脸飞红,娇羞的道∶「人家怕会做的不好。」

  白羽霜道∶「放心,明天已无今日艰险,只不过发功初时,须花费较多的心
神,这点你要注意!但相较之下,你所获得的好处也是最多。」

  「好了,忙了一晚,你们将少主抬回房休息吧!」说完,拿起自己衫裙回房
去了。

  其馀七女,此时皆围过来向慕春道贺,羞的她满脸通红。闹了一会,众女才
各自穿回衣物,合扶抱起的送玉逸仁回房。

  隔夜子时,九女又依序排妥,今日主角换成慕春,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
下,虽然微痛,却松了口气,自己终於将宝贵的处子献给少主了。

  按照昨夜方法进行,今次果然较为顺畅,很快便集结了众人功力,将那又微
塞的经脉一一打通,如此运行九周天后,才缓缓收功。

  「今日比昨日快了一刻,少主的情况也大有起色,相信不再需要多久即可复
原。」白羽霜道。

  「仙子,我刚才发现少主体内竟会自行调息,而运转路径却不是我们的内功
心法,这是怎么回事?」

  「这乃拜他体质所赐,凡是亢龙玄阳体之人,本身皆会有一套诡异的内功路
子,这是一般人所想不到也学不来的特殊心法,不但对他帮助甚大,而且练起武
来也事半功倍。另外……听说此体质之人,房事方面也过於常人……」说着脸都
红了。

  「那明晚是换夏娃罗!」憧梅取笑着。

  众女一听,也跟着调侃起来,气得恋夏冲上前去,要撕烂她那张嘴皮子。

  但一会后,祝贺声又是此起彼落。

  接连七夜,每个人都坐过那个主位,「九阴莲品大法」终於大功告成,也总
算治愈玉逸仁体内真气互斥的隐疾。

  可是昏睡九晚的他,仍然不知发生何事。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3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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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云雨巫山?春风一度

  皓月当空,满天繁星,逍遥谷的卧室中,白羽霜正坐在床上沉默,回想着年
轻时的一切,不由心中感慨。十多年前的一晚,自己正调息的灵台清明,物我两
忘,忽然脑中传来一微弱声音。

  「寻找玉帝!寻找玉帝!」

  对这奇怪声音,白羽霜并未放在心上,直觉认为是耳鸣听错,怎知此后每当
静坐时,都会隐隐约约听到,这才发觉事不单纯。

  经过同样位列「风云贯武录」,「神」之位的「布衣神算」郑道玄相命后,
才了解自己身寻找转世玉帝的天命。但这不是街坊流传的故事,说书人口中的饭
碗吗!那人海茫茫,又如何寻找?

  无奈的努力多年,仍是毫无所获,更可说是完全不着头绪。每当听到传言何
处有神童,何地有异象发生,白羽霜皆急如星火的立刻前往,结果却总是事与愿
违。好几次心灰意冷的想要放弃,但随着体内功力增加,那脑际的声音是越来越
清晰了!就在各地到处奔波时,机缘的陆续收下了八位女童,心中期望她们成人
后,也能协助自己完成使命。

  如今果然不负众望,找到令人翘首盼望的转世玉帝,白羽霜内心真是难以言
喻,一昧的想要奉献自己,所以毫不犹豫,使用这极尽羞辱女性的「九阴莲品大
法」,只望他能早日脱离苦海。

  而在首日的接触后,当天夜里,自己便深刻感到体内有异样转变;九日后,
脑海更是涌出一若隐若现的景象。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唯独就差那临门一脚,这
让她怀疑是否仍有什么未发现。

  而苦守空闺十馀年,让白羽霜内心无比空虚,几年来皆能按耐得下,怎么这
几晚特别难熬,心中感到万分烦躁,急需异性的抚慰。

  血液在体内如狂如涛,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好比波浪般的澎湃,芳心惶
恐无主,这一切都是丧失处子之身后,开始衍生的。

  忍着满腔的欲念,白羽霜缓步来到玉逸仁房外,透过窗棂的探视,他正安稳
的躺在床上,袒胸露肚的香甜睡着。轻推房门而入,盈巧的来到他身边,温柔的
替他覆上被毯,一双手却再也离不开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了。

  渐渐地,她有点魂不守舍,神情恍惚,双颊赤红,眼中流露出饥渴目光,手
上的力道开始加重,鼻息也粗长起来。

  「啊!霜姊你怎么了!」过力的揉抚,终於吵醒玉逸仁了。

  就在玉逸仁还不明究理时,白羽霜突然软扑向他怀中,窘得玉逸仁不知如何
自处。

  「少主……」白羽霜嘴中喃语着,说话极不自然。

  「霜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脸上这么红?」玉逸仁伸手摸着她的额
头。

  脸上被抚的白羽霜,身躯颤抖着道∶「少主……你喜欢我吗?」像个害羞姑
娘,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她已失去往日威仪,双唇微开颤抖,两眼泪波打转,虽然欲火中烧,却又不
敢放浪行骇,目光中放射出乞求焦急的眼神。

  玉逸仁正为她那句话讶异不已,这花容月貌、脱尘超俗的绝代佳人,竟会对
惨遭毁容的自己表白爱意,一时愕然得无法接受。

  白羽霜等不及回答,主动的依偎他怀,深情的搂吻着,吓的他惊慌失措。

  好半晌,小鹿乱撞的玉逸仁才逐渐平静下来,内心却燃起一股熊熊欲火,紧
张高举的双手,缓缓抱搂着白羽霜,颤抖的嘴唇生涩的回应起来。

  玉逸仁此时已完全着迷於眼前女子,她不知白羽霜为何大胆示好,只是怀疑
自己的放纵妄为,更不耻自己的轻薄举止。但这一切都随着高涨的欲焰,一扫而
空的抛到脑后。

  其实他并非柳下惠般的坐怀不乱,只因对方是待己如弟如子的霜姊,心中不
免难以摆脱礼教的束缚。后来虽肆无忌惮,仅是他吃过蟒蛇内丹,所受的蛊惑影
响。

  蛇性本淫,「墨鳞铁甲蛇」身为蛇王,犹是居冠。玉逸仁就是拜这股阳刚之
气所激,蠢蠢欲动,迷失了本性。一人是先天体质注定,一人是后天环境造成,
才子佳人就此相聚结合。

  白羽霜怀着羞赧,轻轻挣脱,低声道∶「少主……您还未回答呢?」

  玉逸仁这才发现,平时凛若冰霜、端丽华贵的霜姊,竟也会有这娇羞妩媚之
态,不自主的细细打量着。

  她秀发披垂素肩,有如杨柳舞风,月眉淡拂春黛,双目凝波秋水,樱唇娇滴
朱润,皓齿编贝碎玉,玲珑嘴角,含着嫣然媚笑,一双明眸,却是脉脉含情,楚
楚动人,我见犹怜,当真是人间尤物。

  「霜姊垂爱,我当然欢喜的很,只是怕旁人……」

  够了!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白羽霜宽心的解开了宫装扣结,露出裹着肚兜
的趐胸,骨感的双肩微微颤抖,看得玉逸仁心头猛跳,那白嫩的粉颈、高耸的乳
房、曲线窈窕的娇躯、晶莹匀称的玉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神魂颠倒的玉逸仁,已按耐不住的抚摸起来,人也吻着她的耳鬓粉颊,惹得
白羽霜娇喘嘘嘘,连连发出「哼……哼……」声音。

  缠绵间,她那香兜亵衣整个滑下,凝脂般的玉乳、丰隆饱满的阴户,让玉逸
仁爱不释手,周身血液开始沸腾,热流似潮的集中在下体,玉茎已笔直地挺了起
来。

  逍遥仙子白羽霜,年已过四十,却因内功精湛,看上去有如双十丽人,岁月
的流逝,并未在她娇颜上刻下岁痕,反而更加成熟妩媚,风情万千。

  那白皙的乳房浑圆润腻,此时正被揉摸得通体泛红,颤巍巍的晃动着。

  凑过头去,一口吻住充血胀红的乳头,用力的含吮着,吸得她全身抖颤。

  粉雕玉啄,白璧无瑕的娇躯,逗得玉逸仁炫迷,心急得举起坚硬阳具,向花
瓣私处内冲击过去。虽说白羽霜已非处子,但毕竟未经交合,一插之下,痛得浑
身一颤,脸色苍白,那额上冷汗直冒,看得玉逸仁深责不已,再也不敢乱动了。

  「霜姊,对不起,弄痛你了!」

  白羽霜闭眼不答,像是禁不起这凶猛的侵袭,泪如泉涌。玉逸仁一种怜惜之
心油然而生,紧紧的搂着她热吻,卷吮着她的香舌。渐渐地,她又欲火高升,柳
腰丰臀款款摇摆。

  她知玉逸仁不懂男女之道,鼓起勇气伸出纤纤玉手,微微颤抖地握住阳具,
慢慢的引导至玉穴洞口。而玉逸仁也担心再伤到她,一切皆让她来主导。

  「少主,您轻一点,妾身初经人事,望您多加疼惜。」白羽霜婉声娇啼的泣
诉着。

  玉逸仁暗责自己鲁莽,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先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
接,逗得她又羞又急,娇声呻吟的身如火炽。等那娇贵的花瓣爱蜜源源不绝地被
引出后,自己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才赶小心翼翼的破关往里深入。

  「嗯!哼……哼……」白羽霜沉迷中的发出低呼,她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
骨膨胀之酸,体会这迟春之乐。

  白羽霜初尝云雨,自是痛极,经得玉逸仁一番爱怜,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
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玉逸仁的阳具,正是火热难
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已逐渐享受到其中乐趣。

  而玉逸仁也觉得舒服极了,白羽霜的阴户暖暖的、紧紧的,裹着自己阳具又
趐又麻,原来这早已神驰向往之感,竟是这般美妙快活。为了怕她承受不住,玉
逸仁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她先难受的摇摆起来。

  「嗯……嗯……少主……嗯哼……嗯……」白羽霜仍是矜持,不敢放开的叫
喊出来。

  玉逸仁谨慎的抽送几下,见她已不再皱眉,便慢慢由轻而重,由缓而急,她
那雪臀也自动顶起,迎合着他的动作,玉乳抖癫摇晃,纤腰不住扭挺。

  两人猛烈热吻,双舌互送,舔吮着对方的涎液,拥抱缠磨转个不停,恨不得
合而为一。他狂抽猛送,拥搂急抱,含乳啧啧;她恣意迎合,反缠紧夹,媚眼半
开。双方纵逢横挺间,极尽柔美和顺姿态,配合的天衣无缝。

  玉逸仁低头,看她阴户含着阳具抽插顶转,时而尽根而入,时而猛然拔出,
红肉吞吐翻飞,牝穴收缩,运动自如,子宫口又旋吸着,真是淫靡惑人,舒畅快
活充塞心底,也乐得更用劲卖力。

  她情不自禁的抱着其首,点点狂吻,一股男性气息闻入,使之心神荡摇,欲
仙欲死,胴体阵阵颤抖,口内再也忍不住的浪哼道∶「喔……好少主……你舒服
吗……哎……哎呀……我……我好美喔……啊……」

  玉逸仁感到穴内一紧一松,宛如生物般不停吸吮,实在令人愉悦。她媚人的
娇吟声,更是激起他如野马般的狂性,不管死活尽力驰骋,也用足了力气,下下
狠劲,次次撞至花心,搞的浪水淫液「吱吱」发响,向外流出,臀部大腿一片狼
藉。

  「哎……哎呀……我不行了……少主……哎……好……好少主……你饶了我
吧……」那天仙般的体态已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

  玉逸仁也即将达至极巅,随着背脊的酸麻越剧,人已整个贴伏在她身上,只
感她的穴内加紧收缩,整个阴壁好似皆在活动。

  「哎呀……喔喔……哎……」泄出阴精后,白羽霜已说不出话,全身都在剧
烈抖颤,阴户猛烈的套紧着阳具,让玉逸仁完全无法动弹,穴壁这时整个的开始
蠕动。

  一股股热液浇淋着玉茎,尚有一团嫩肉不住地包夹搓揉着,爽得玉逸仁毛孔
扩张,汗毛直竖,这滋味销魂蚀骨,如登极乐,再也忍不住精关的颤动,大叫一
声,火热的阳精直射而出。

  「啊……!」白羽霜放声哀鸣,被那股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体内,一举将她
冲上高潮仙境。两人手指相嵌,四肢紧紧缠住,同时升上了情欲高峰,浓烈的情
爱缭绕在两人心灵深处。

  云消雨歇,一起软倒在凌乱的床铺上,轻轻拥着,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仍受馀韵影响的白羽霜,忽感形影飘荡,神游太虚,脑中浮出一幕幕景象,
让她震惊的无法言语。

  一会,心神才归宁入窍,人却声泪俱下∶「呜……呜……相公……臣妾对不
住您……」

  看着一旁熟睡的玉逸仁,白羽霜万分自责,哽噎念道∶

  「忆昔缠绵与君夜,灵霄殿后粉帐眠。???如今欢爱在何处,逍遥谷内朽
床前。???牵挛乖隔至白首,共赴云雨两情悦。???天?红颜俱未死,仙宫
相见是何年。」

  白羽霜念完,已是泣不成声。

  隔日清晨,玉逸仁醒来,看着秽迹处处的被褥,已不见佳人在上,只留下满
室的馥郁幽香,惹人感怀惆怅。

           第三回?童血之诳?八钗入抱

  「太白三池」又称太白湫泉,在太白山岭的山峰间,分为大太白池、二太白
池、三太白池,三池上下鼎列,池水清可鉴发,深不见底。

  「凤凰泉」俗称汤峪泉,在太白山北麓的汤峪口,泉水出自太白山缝石岩,
受死火山岩浆热力影响,水温接近沸点。此泉可治皮肤、风湿之病,而有神泉之
称。

  逍遥谷内的东方,翠青苍松,郁葱茂密,森森林木中并列着两座池水。

  左池澄清碧绿,池面散发一股凛寒气息;右池却沸腾滚滚,蒸气热流冉冉升
起,两者强烈反比,截然不同。

  白羽霜在建谷之初意外发现到,谷中竟同时存列「太白三池」及「凤凰泉」

  的泉眼位置,因此特别掘出作为「冰池」与「火泉」,除了平时漱用盥洗外,
两池尚有练功疗伤之效。

  这时左边的冰池内,玉逸仁盘坐在池底泉眼上,运起体内功力,持续抵抗冰
冷刺骨的煎熬与挤压,让冻寒的池水来刺激自己。於冰池一段时间后,又飞身跃
进火泉内,炙热无比的池水,令玉逸仁浑身经脉翻涌,有胀体欲裂之感,急促运
劲游走全身,抗衡外来的高温压力,等习惯火泉极炽后,又跃回冰池重新忍受。

  如此反覆数次,才朗啸一声,破水而出落身池边,看的慕春诸女不禁佩服。

  「哇!少主真厉害,竟能深入池心的最底层!」

  「还不只如此,少主并可各待一个时辰以上呢!」

  「咱们八钗功力最好的秋子,也仅能潜至第二层,更遑论是第三层、最底层
了!」

  「对呀!哪像夏娃不知死活,冒险尝试冰池的最底层,若不是仙子的及时搭
救,早就一命呜呼了!」

  说着众女都笑了起来,只有恋夏脸红的讪讪陪笑着。

  笑闹间,玉逸仁已含笑跨步而来,诸女连忙替他拭身穿衣,眼中都是脉脉含
情,嘴角个个笑靥如花,如同妻子服侍丈夫般温柔体贴。

  已年满十六的玉逸仁,如今长的修长挺拔,穿着一齐膝短裤,露出黝黑的身
躯,结实的体格,的确令这群情窦初开的少女迷恋不已,就连他那令人惊惧的面
容,也因为功力提升,疤痕淡了许多,为此让人怯怕之心缓和不少。

  在这两年多来,玉逸仁全心修练内功,因他发现体内拥有七种迥异的调息路
径。翻阅许多典籍,再加上白羽霜的解释,才了解自己体质不同他人,因此特别
刻苦潜修,希望能早日驾驭这七种心法。

  这段期间,慕春八女皆毫无怨尤,细心的打理着玉逸仁生活起居,照顾得无
微不至,让他能专注在精进功力上,为此玉逸仁很是感激;但不知八女是另有用
心,还是责无旁贷,总在有意无意间挑逗诱惑着玉逸仁。好比现在的拭身穿衣,
双手就会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捏弄,更甚者,还会把胸脯贴在他的手臂或身上揉磨
着,让他怪不自在,难以消受,可是看到那一张张认真用心的脸孔,却又不知该
做何解释。

  反倒是白羽霜和他疏远了,自从那夜的接触后,她便未再找过玉逸仁。

  每每鼓起勇气,可是见到她那冷漠的眼神,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真教人怀
疑那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

  回到房内,见到白羽霜已坐在里面,惯例的问了玉逸仁功力进度后,便要起
身离去,而憧梅、惦兰却在这时冲了进来。

  憧梅兴奋道∶「仙子,有大发现!」

  惦兰跟着说∶「你还记得少主吃下的不知名果子吗?据我们再三推测,应该
是五极绝品的」卦土麒麟子「!」

  看她俩冒失进入,白羽霜有些不悦,但细听来由后,也引起兴趣的问∶「那
你们有何发现?」

  「据华老着的」神农本草谱「记载,」卦土麒麟子「的外貌,就是少主所描
述的样子。」

  「还有还有,五绝极品同生一地,既然发现了其中之一,另外四株也不会太
远,我们应尽快将它寻出。」

  「书上还注明,五绝极品喜好」童男之血「,这也合乎少主所说,呕血之处
所长的」卦土麒麟子「。」

  「另外,那崖底不是四面景观皆异,正好形成了五极的生长条件,只要少主
再将他的」童男之血「洒下,定可引出其馀四极!」

  玉逸仁、白羽霜正高兴的听着时,却被她俩的一句童男之血弄得脸红耳赤,
不自然的低下头去。两人相互用眼角馀光打量时,发现对方也正在偷瞄自己,羞
得白羽霜快步回房,玉逸仁在那尴尬傻笑着。

  憧梅、惦兰这对双胞胎,先是对玉逸仁露出诡异笑容,然后得理不饶人的追
着白羽霜而去,口中还频呼∶「仙子,要用」童男之血「呀!」

  奔回房后,白羽霜羞不可抑,而八钗似是有默契的同时叩门;看到她们脸上
尽是调侃笑容,白羽霜登时恍然大悟∶「好啊!你们竟敢戏弄本仙子!」

  八女只是娇笑着,却不应声,看得白羽霜更是气恼,叫道∶「梅丫头、兰丫
头,还不快从实招来!」

  「嘻!人家只是好心帮忙嘛!看您冷落了少主,所以助您一把。」

  「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ㄚ头,私底下都处心积虑引诱着少主!」

  「仙子,人家只是想帮您慰藉少主嘛!」

  「是呀!也就只有您蒙主恩宠,人家虽然想要,但少主都不为所动。」

  「呸!不害臊!」一会,又颤抖的道∶「惦兰,你……说蒙主恩宠……是什
么意思?」

  「嘻嘻……仙子您那晚真是大胆!」

  白羽霜一听,霎时脑中空白,心头剧颤,呆滞在那。好半晌回复心神后,先
是玉脸绯红,人才蚊声羞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不只知道,还听到了呢!」

  「光是看那被褥,就知道战况多激烈了!」

  「冬冬还洗得抱怨连连呢!」

  诸女的取笑声,让她粉脸更是红透,以往庄严雍容的形象,在这群女徒前已
是荡然无存。

  羞得无地自容得白羽霜,像是忽然觉悟,猛然抬头,看着众女道∶「若是让
你们委身做少主的侍妾,你们愿意吗?」

  这突来的喜讯,使得诸女喜形於色,娇羞的玩弄衣摆,芳心却暗暗释怀。

  白羽霜见状,反客为主的讥道∶「呦!怎么都不说话了!」心中也想看看这
些丫头的窘相。不久,才又安心的道∶「其实八钗全失身於少主,我本就有意要
少主收下你们,可是又怕太过委屈……看来我是多虑了。」

  「仙子,你可知人家多担心吗?」

  「为了怕不能服侍少主,我们才出此下策,不过现在终於能松口气了!」

  「嗯!这句话人家已等两年了。」

  看他们都真心的喜爱玉逸仁,白羽霜也欣慰不已,感泄在这欢愉的气氛里,
忽地想起一事,忧道∶「不过若照书上所说,少主可就没办法再诱出其他的四极
了!」

  「咦?嘻嘻……仙子那是梅儿、兰儿骗你的,书上只说用人血即可,没有特
定要求」童男之血「啦!」慕春笑道。

  白羽霜听后,先是高兴,又是气结∶「那……岂不从头开始,皆是我自己不
打自招!」

  说完,诸女已笑成一团,让白羽霜对这群任性女娃,感到既头痛又无奈。

  当晚夜里,玉逸仁独自在宽大的澡堂浴洗,回想起下午的糗事,心中却怀疑
多於羞赧。照说白羽霜的反应不是恼羞成怒,便是难为情的娇羞答答,怎么晚餐
时仍顾盼自在,恍若未闻?而最让人不解的,八女像是置身事外,大反常态的对
他眉来眼去,无惮放肆的媚惑着自己,作风之大胆,更是较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胡思乱想时,慕春及恋夏突然闯了进来,身上只穿着肚兜亵裤,双眼含
春,媚态横生的说要侍候玉逸仁净身,搞得他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这间澡堂占地广大,并引来冰火两池之水,玉逸仁很喜欢浸在池子里,享受
这泡澡乐趣。

  但随着二女进入,内中气氛开始旖旎艳丽起来,两具雪白半裸的胴体在身前
摇晃,让他深怕会把持不住。

  因为功力渐进的关系,玉逸仁对蛇丹的影响也稍能控制,但两人那搔首弄姿
的模样,仍是很震撼人心的。好在慕春、恋夏皆安分守己,没有太多越矩动作,
但无意间触碰到二女趐胸粉臀时,绵绵柔软的触感,还是让他心猿意马,神魂荡
漾。

  神不守舍间,玉逸仁任她们摆布的趴睡一旁平台上,慕春跪伏在他脚边,恋
夏坐伏在他腰间,两人同时卸下肚兜,将那对巍巍颤动的玉乳,紧紧挨贴在他背
上、腿部,前后来回的搓揉起来。

  仍是精神恍惚的玉逸仁,受此刺激,整个人如梦初醒,全身剧抖乱颤,只感
觉后背与双腿上,各有一团娇嫩无比的物体在那滑动,滑的自己快感连连,三魂
七魄像要脱体飞升。转头一看,才发现恋夏正用那对白玉凝脂般的丰乳,贴在自
己背上旋转厮磨着,而腿部所传来的动感滋味,想必是慕春了。

  料不到她俩竟会这样服侍自己,心醉之馀,还是替她们感到愧怯。但这守正
不阿的想法,很快便被越加剧烈的动作所掩盖了,此时只让他觉得血脉贲张,心
神更加亢奋。

  转眼间,两女互换位置,慕春在背,恋夏移至腿上,这稍敛的空档,让玉逸
仁有了比较。

  慕春双乳饱满结实,硬中带有弹性,非常受用;恋夏丰满硕大,粉嫩柔软,
妙不可言,两人皆有独到之处,各擅胜场,难分轩轾。

  比较只是一会之事,玉逸仁又渐渐迷失在无比欢愉的刺激中,沉醉那荡神销
魄的温柔乡,灵魂彷佛飘游世外,逐渐飞升。

  心养难熬的玉逸仁,几经天人交战,就在情不自禁,决定放纵欲为时,慕春
恋夏突然停止动作,拿起澡盆舀起冰池之水,浇熄了玉逸仁的满腔欲火,接着迅
速替他冲净皂沫,擦身着衣,然后各在他脸颊香上一吻,相偕的携手离去。

  这前恭后倨的态度,让玉逸仁百思莫解,心中嗒然若失,怔怔的伫立在那。

           第四回?五灵聚集?七言俳句

  岐山,玉逸仁又来到这伤心地,差点送命的山崖。望着云雾密布,深不可见
的谷底,平静的内心却莫名的涌起涟漪。

  在受到白羽霜及八钗的鼓励后,玉逸仁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的随她们攀藤
而下。众人皆是身怀内功的武林中人,不消片刻,已抓到下崖的诀窍,攀爬速度
也就加快起来,玉逸仁更是惧心尽失的一马当先,仅仅半个时辰,便顺利落下崖
底。

  此时谷中仍是黑暗,距离巳时尚有一刻,大夥席地而坐的等待着。

  想到待会又要尝试那绞腹痛楚,玉逸仁心中就不寒而栗,尽管白羽霜一再保
证不会有事,但那深刻的印象仍旧盘桓在心,无法释怀。

  闭目养神间,忽觉有只小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揉抚,正怀疑是谁搞鬼时,又有
一只手伸过来抓捏着。

  玉逸仁心想∶「好呀!这些日子来,你们有事没事就捉弄我,看我怎么教训
你们!」原来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八钗的动作越是频繁,来这路途上,更是找到
机会便要揩油一番,如今在这漆黑一片,不见五指的环境,怎会不把握时机大肆
挑逗呢!

  玉逸仁也不睁眼,只见他迅速伸手一抓,紧紧握住左右两只不规矩的小手,
大力一拉,嘤咛一声后,两个温香暖玉的娇躯便跌落在他怀里。

  经此一来,两女反倒乖乖不敢乱动,驯若绵羊的静伏在他怀中。玉逸仁抱着
两具柔若无骨的身躯,鼻中闻到淡淡的少女体香,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她们身上游
走着,摸得两女娇喘嘘嘘,胡乱挣扎起来,但又怎能挣脱他那有力的双膀呢!

  正要进一步时,突感背上一紧,又一副丰盈娆人的胴体贴伏上来,藕莲般的
秀手伸过脖子搂着他,小嘴轻轻的在他后颈点吻着。突来的刺激,让玉逸仁抖了
抖,心神微分, 下的双女便挣开了。

  暗叹的张开双眼,他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临阵脱逃,又是何人出来搅局。

  出乎意料,逃开的是憧梅、惦兰,身后拥上的却是忆秋。

  内心直叫点解的同时,坐在远处的念竹似是做下决定,吸了口气,慢慢地往
他方向摸索而来。玉逸仁疑惑的看着爬来得念竹,怎知她却一直爬到他的胸前才
停止,更毫不犹豫的伸手抱着他。

  依偎怀中的念竹,趴伏背上的忆秋,这真让玉逸仁惊讶万分,心中不住地寻
思∶「平常沉稳内敛的秋子,害羞内向的阿竹,怎么突然大胆起来;而一向擅於
表达,毫不作态的梅儿、兰儿,却在紧要关头扭捏起来。这……女人心真是难以
捉摸呀!」又想∶「想必她们皆认为我无法瞧见,所以才勇於表露爱意,那我就
不要点破,图个享受。」

  感觉怀抱的念竹有些颤抖,玉逸仁也反搂着她,抚慰她心中的不安;一会也
把身后的忆秋拉到前面,大手一张,将二女紧紧抱住,感受这短暂的温馨。

  天色即将大亮,玉逸仁唯恐她俩脸薄,凑到她们耳边说道∶「还不快起来,
难道不怕别人取笑!」

  这声如当头棒喝,将仍然陶醉的忆秋、念竹惊醒,急急忙忙爬回位置,惊慌
失措的整理衣衫裙摆,那羞急模样惹得玉逸仁心荡。

  眼前众女,白羽霜打坐调息,慕春、怀冬若有所思,憧梅、惦兰低头不语,
思菊一人东张西望;这些女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娇,一个比一个媚,看得玉逸仁
惬意不已。

  「咦!怎么不见夏娃呢?」赶忙环顾四周,原来这小妞竟爬向溪边去了,两
手仍不停探寻着,在捉摸不到任何东西后,开始焦急慌乱起来。

  「哈!夏娃一定弄错方向,越走越远,现在连回途都迷糊了。」玉逸仁越想
越有趣。

  「看来这傻丫头,等会又会遭到她们玩笑了。」玉逸仁摇了摇头,自己也爱
莫能助,并非他不想上前帮忙,而是崖底随时可能放亮,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可
就百口莫辩了。

  果然,一道曙光照进来后,谷中瞬间大亮,八女全看到恋夏的窘状,稍微细
想,免不了又是奚落一顿。其中又以憧梅、惦兰起哄最凶,像是要发泄之前的晦
气。

  「好了,时间不多,正事要紧。」玉逸仁赶忙解围。

  正要前行时,白羽霜暧昧地看他一眼,走过来悄声道∶「左拥右抱,乐不思
蜀。」说完便率先离去。

  「难道……霜姊也看到了!」想到这,噤若寒蝉的尾随在后也不敢发言了。

  「五极绝品」是吸收五行精华而生,人若单独食用一株,较无严重的忌讳;

  但若是两株以上,可就要依照相生相克的道理逐步吞服,否则属性不同,对
身体不利反害。

  玉逸仁最先服食的「卦土麒麟子」,乃属五极中的土极,接下来可以挑选两
个途径进行,一是相生的土生金,一是相克的土克水。而白羽霜认为,「五极绝
品」极为罕见,其中定有巧妙之处,所以不选择相克的强势之道,而采用相生的
承辅之理。

  行径间,八钗望着四面迥异的景色,心中暗自称奇;只有白羽霜快步走向东
边草原,口中喃喃自语。

  「按书上所说,应该是在这里……少主,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嗯,自从下崖后,我就发现四周气流不寻常,身体被几股气息所牵引着。

  每当身体面向北边时,情绪就会不宁,而在走向东边后,心神却越变舒坦,
好似有什么在迎接我一般……奇怪!当初离开时,并没有这些反应呀!「

  「啊!我怎么忘了五极会自行相吸相斥,倒教我杞人忧天了!」

  随着感觉的强烈,玉逸仁伫足在一块半丈方圆的空地前,白羽霜看了,点点
头道∶「对!四周皆翠绿如茵,唯有此地寸草不生,应该就是」紫金玄武兰「的
生长之地了!」

  玉逸仁割破手腕,洒下血后,果然土面冒出一小绿芽,他求好心切的再滴着
鲜血,看得身旁九女心生不忍。

  血流越多,「紫金玄武兰」越长越快,顷刻即已生出花朵。白羽霜见状,连
忙制止他的洒血动作,八钗也齐都围上替他止血包扎。

  「紫金玄武兰」虽未再受到鲜血滋润,但它已吸取够多血液,花苞仍是逐步
绽放,紫艳的花瓣迎着阳光闪闪发亮。白羽霜采下花朵后,立即便送到玉逸仁口
中,咀嚼吞服一气呵成,八钗也快速摘下根茎叶瓣,深怕有丝毫的暴殄天物。

  打从咽食下肚后,玉逸仁就感到体内热气滚滚,但并无些许不适,白羽霜本
要他立即调息,玉逸仁却打算一鼓作气的采收五极。

  再来是金生水,所以往谷底中央的溪水前进,准备引出下一目标「坎水虎冰
莲」。

  问题来了,水流湍湍,如何将血液洒落呢?试探性的滴了几滴,出乎意料,
这些血液竟被一股漩涡卷下,渗入河床底部。玉逸仁好奇的让鲜血继续流着,半
晌后,水面终於浮现一拳大莲花;宝蓝色的「坎水虎冰莲」,受着溪水冲激,随
波飘摇,在日光照耀下珠露滴涎,晶莹剔透。

  接着在北边树林内,参天古松下,掘出一片状似凤形的菌菇,幽青色的「菩
木凤茯苓」。

  最后来到了南面的石柱林,玉逸仁停在一特别突出的石柱前,绕行数圈,也
洒了不少鲜血,就是未见剩下的「火离龙茴香」。

  「仙子,你看少主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苍白了,不如让咱们代替他,帮他
引出最后的」火极绝品「。」

  「唉!我看了也很心疼,但服用五极之人,最好是用自己血水诱出,否则效
果将会大打折扣。」

  遍寻不着的玉逸仁因失血过多,神智逐渐迷惘,越来越觉得头晕,「头!」

  灵机一动,飞身跃立柱顶,让血液顺势流下,浇淋在平坦的石柱尖端上。果
不其然,柱顶瞬间便窜出一株细长如丝的火红小草。

  连根拔起,草草咽下,人再也支持不住的就地调息。刹时间,玉逸仁全身大
震,哆嗦频频,汗水如浆的沁出。

  摇摆剧烈中,玉逸仁的五官七窍,周身毛孔,都开始涌出六种颜色各异的烟
雾,缓缓在他身边绕转起来。没多久,雾气越来越浓密,完全笼罩住他的身躯,
玉逸仁已经消失不见。

  紫、青、蓝、赤、黄、黑的六道气劲,突然各自从他天灵射出,飞向高空盘
旋飞舞,在一阵闪光后,幻化出六只灵兽相互对峙、厮杀缠斗,看得底下诸女瞠
目结舌,目瞪口呆。

  烟雾中的玉逸仁,体内真气充盈,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一路钻过各道
经脉,直达百穴。蓦地感到全然忘我,浑身飘飘晕眩,灵魂彷佛脱体出窍,一直
向上飞升,直至太虚境界才缓慢下来。

  定睛一看,自己竟躺在绵密的白云堆中,疑惑不解之际,远处却有片冉冉彩
云迎面而至。

  在昊光灿耀,仙气飘袅的霭霞中,一位慈眉善眼、仙风道骨的大罗金仙从天
而降,端立在他的身前。

  玉逸仁只觉得面前仙人有些眼熟,发自内心的对他产生好感,孺慕中,耳内
已传来一蔼然可亲的声音。

  「玉逸仁,你乃当今玉帝应劫转生,只为寻找私下凡尘的三十二女仙,如今
你既已获得五极灵气,自当了解天赋使命。」

  「仙君,小子力量微薄,怎有办法在芸芸众生中,找到诸多天女呢?」

  「不必妄自菲薄,在你吸纳五极灵气后,已是身怀绝技的当代高手。现在本
仙再赠你八句真言∶霜云若彤华飞燕,幽慕霞虹美婵媛;绮龄含嫣亦君凤,冰心
无垢胜玲珑。九天如月花钗柳,静 姝丽雪芯柔;碧瑶娇媚笑翎钏,姗楚巾帼玉
门愁。这首七言俳句,对你此行将有莫大帮助,除了透露三十二女仙外,尚包含
人间与你有缘之女子,望你能领悟个中精义,百日后一并携返天庭。」

  「多谢仙君指点,玉逸仁必定竭尽所能,不负使命。」

  「另外,你曾食下蟒蛇内丹,它包含着至淫极秽之气,对你来说忧喜参半;

  运用得当,今后行止将事半功倍,若是驾驭不住,后果不堪设想,盼你能匡
正己身,体仰天心。「

  「仙君教诲,玉逸仁承怀深衷,铭记在心。」

  「本仙只是奉命行事,成败得失,还得看你自己。好了,天人有别,你速速
取回记忆,好自为之!」说毕拂尘一挥,一道金光应手而出。

  玉逸仁被一股暖流照遍全身,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适愉快,脑海也浮现所
有前因后果,跟着眼前一花,意识又回复身躯。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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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旖旎迷雾?蟒甲纷争

  ***********************************

  首先向各位致歉,因为诸事缠身,所以沉寂了一阵子,直到最近稍有空闲,
才又继续写作,此种不负责任态度,实在对支持《搜神记》的人感到愧疚。

  另外,现在可能无法恢复当初的出文速度,写了这篇后,不知还要多久才能
再见了;又因将近一年未有执笔,文章方面恐有多处突兀,这些还请读者谅解。

  唉!当初忘了写武侠小说时,措词要唯美,用句要华丽,更不能有时下词句
出现,这实在让我伤透脑筋!

  ***********************************

  岐山崖下,五只真气所幻化的灵兽,各自占据着天边一方,仅因五行的相生
相克之理,让它们只能出声咆哮,却不敢采取任何攻势,怕会破坏这彼此制衡的
状态。

  相持不下之际,东方天空突然窜出一道黑气,是那不属於五极的「墨鳞铁甲
蛇」。它在四周盘旋一圈后,忽血口大张,喷出一股如墨般的气体,疾速的射向
位在北方的玄武兽。

  受此惊吓,玄武急忙闪避,同时从背甲发出紫色电光予以反击。这么一来,
五极相互牵制的胶着就此打破,其馀四灵兽也有所行动。

  首先是南方的朱雀,因为少了玄武的顾忌,大胆的对中央麒麟发动攻击;西
方的白虎也向东方青龙袭去。一时之间,六灵如火如荼的厮咬开来,五光十色,
风驰电掣的身影,快捷的穿梭天际,交织成一片光网,照亮这已幽暗的谷底。

  争斗越炽烈,群兽身形越变迅速,玄武雷、朱雀岚、戾虎冰、苍龙火、麒麟
岩、邪蟒瘴等六灵属性,更是至极凌厉,变幻莫测。白羽霜众人被这幕奇景迷惑
住,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光怪陆离景象,久久无法回神。

  半个时辰后,六兽缠绕速度已似六道光芒,肉眼难以分辨,但仍不时从灵光
中隐隐透露雷殛、风啸、岩裂等巨响,尤其每当六芒交锋接触,光彩更是气象万
千,闪耀夺目,而原本浓密的灵气开始渐渐转淡,六种迥异的幻彩逐步融合,那
些震耳声响也慢慢变弱,直到全部色泽淡化成一团白雾时,所有声音终不可闻。

  「仙子,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春回复心神后,率先发问。

  「那是五极绝品在吸收时所产生的互斥现象,所幸有蛇蟒内丹破坏其中的均
衡,不然状况仍会僵持下去。」

  「为何蟒灵会先攻击玄武呢?」憧梅接着问道。

  「这就牵涉到六灵的属性与天性!」

  「在五极中,青龙性质属火,乃克制属金的玄武,而蛇又俗称为小龙,所以」
墨鳞铁甲蛇「当然帮助同宗的青龙对付玄武。既然玄武遭到袭击,它所克得朱雀
即可肆无忌惮地攻击属土的麒麟,此时此刻,白虎也无后顾之忧的扑向青龙,五
极至此展开混战。」忆秋帮忙回答。

  就在诸女讨论时,泛着亮光的白雾缓缓下降,笼罩住玉逸仁全身丈外,随着
他的吐纳均匀翻滚着。

  「少主应该无恙吧?」

  「放心,那片白雾便是六灵所参合的精华,只要再调息几周天即可完功,大
家就围在四周为少主护法吧!」

  「啊!」忽闻一声尖叫。

  趁着众人不注意时,趋步上前观视的恋夏,竟被一股莫名力量吸进白雾,这
意外的转变,使得平静柔和的雾内,开始一阵翻涌波动。

  置身雾中的恋夏,只感到一双毛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慌乱之馀,除
了使力挣扎外,还不时频呼∶「少主……你……快住手……啊!……你……你不
要这样……」

  不消片刻,紊乱的白雾又恢复平静,仍自徐徐流转,恋夏已止住声息,似是
消失在这团雾里。诸女正不知如何是好,白雾又开始汹涌澎湃,且较前次来得剧
烈,并而从雾中传来恋夏娇喘的声音。

  「嗯……嗯……哼哼……」如怨似哀的喘息声,惹得其他人心慌。

  迷茫中的恋夏,犹记得自己入雾之初尚能挣扎呼救,但在被一双如钢箍的手
臂紧拥,嗅到一阵令人骨软筋趐的男性气息后,整个人已不能自主。

  「嗯……少……主……少主……」恋夏莺声燕语般的颤声呢喃着。

  结束轻薄放肆的玉逸仁,紧搂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虎目似火的盯视恋夏,只
见她美目含珠,泪痕数道,两片玉唇微颤的缓缓翘仰螓首。

  两目相接,恋夏被那深情的目光盯望得心头发慌,如小鹿般的乱撞,而紧贴
不松的雄壮身躯,一股使人昏眩的气息涌入鼻端,令她再难矜持,不由全身慵懒
的呻吟一声,将玉首揉入他胸前,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搂着他宽实的后背。

  静静沉默一会,玉逸仁伸手托起浮现如霞红晕的娇靥,火烫乾涩的嘴唇轻轻
印在那颤抖的玉唇上。突来的刺激,顿使她娇躯趐软,站立不住的倒入他怀中,
任他予取予求。

  久未接触女人的玉逸仁,粗手粗脚地解开了她劲装排扣,只感丰腴光滑的胴
体,是那么娇媚诱人,入手柔腻,浑圆肥美的双乳,恍如一掐便要出水似的,令
他爱不释手。

  「嗯!以前就觉得夏娃曲线动人的身材,是八钗中最丰满的,尤其上回澡堂
浅尝即止,今次可要好好感受一番。」玉逸仁心中嘀咕着。

  欲念的突生,丹田霎时涌出一股热气,腹内并有股暖流逐渐上升,接而迅疾
扩散,使得玉逸仁浑身发烫,好似有一奇异力道引诱着自己,要他去占有眼前的
恋夏。

  加上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粉 细滑的乳房,肉感的在怀中扭动,淫欲攻心的
玉逸仁,再也禁不住诱惑,低吼一声,猴急的抓向双乳,凑上嘴就是一阵猛吸狂
吮,双手也不闲置的恣意揉抚,狂野的去体会这润腻凝脂的触感。

  恋夏被他如此狂态挑逗的芳心荡漾,泛起一种难以言谕的快感,也不由自主
的随之激情相应。当胯间被一根粗长灼烫的东西顶磨后,猛然一阵骤痛由下阴传
起,顿使她肌肉紧绷,哀叫出声,泪水也顺颊流下。

  玉逸仁欲火焚身中,倏然被恋夏尖锐的叫声如利针般的刺入脑海,登时身形
一滞,连带使得他灵光一现,脑醒神清,心中暗暗叫糟,思忖道∶「少女芳径初
开,岂可冒失乱闯,自己又怎会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这蟒丹的影响果真是非同小
可!」急忙收敛心神,放慢脚步的轻轻抽送,缓缓的摩擦着,温柔细致的深入浅
出,极尽人事的爱慰抚藉。

  恋夏能体会出少主的怜惜,虽在挺动抽送间,仍感阵阵刺痛,但却夹杂着一
丝愉悦,片刻之后,只见她两眼朦胧,鼻息渐进,哼声频频,呓语连连,娇躯开
始扭挺不止。

  手抚肥嫩玉臀,嘴含丰乳蓓蕾的玉逸仁,看着恋夏媚眼半开,小嘴微张的迷
人模样,心中一荡,稍稍恢复的理智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也不再怜香惜玉,放怀
的任性奔驰。一时之间,轻哼急喘,肌肤拍撞,汨汨水声交织成一曲令人醉心的
谱调。

  这浩大声势,无不使雾外众女面面相觑,等听到恋夏发出的靡靡之音后,齐
皆恍然大悟,不由羞赧的低啐出声,暗骂她胆大妄为。

  但这时的恋夏已是意乱情迷,难以自拔,在玉逸仁的粗犷攻势下,仅能舒适
快活的婉转呻吟,娆媚妖冶的纵情浪哼,水灵般的四肢紧紧缠抱,极力的摆臀扭
腰,曲意奉承。

  突见恋夏高挺如弓,体内有种泄流的舒畅,有如飘向云端难以言谕的滋味,
令她回味无穷,并且在尝到一股滚烫液体冲激深处的快感,更令她迷离梦幻,彷
佛魂魄离体的摇荡在虚渺中,不知身在何处。

  尖叫狂呼后,两人全身松软的昏眩迷失,彼此享受着情意绵绵的温存,热情
如火的抚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但见恋夏双颊羞意盎然,盈
盈美目充满幸福光彩。

  环绕周遭的白雾,也在玉逸仁出精后,逐渐的回归体内。少了雾光的照明,
谷内登时一暗,尚幸四周燃起了柴火,得免众人身陷黑暗。

  火光照耀下,诸女看见小鸟依偎在侧的恋夏,桃腮晕红,眼角上扬,脸上泛
露喜悦神情,嫉羡交加的憧梅忍不住出言调侃∶「哟!夏娃真是高瞻远瞩,懂得
称虚而入呀!」

  「夏娃姊,咱们不是……达成协议,不可私自对少主……」说到这,思菊害
羞的低了下头。

  「哼!平时胸无城府,其实大智若愚,令人好生佩服,佩服!」就连心高气
傲,不爱附庸争宠的忆秋,这回也气不过的出声数落。

  惦兰赶忙圆场∶「你们不要再责备夏娃了,若非他俩彼此心心相印,怎会不
畏人言的在此苟合?」说到后来「苟合」两字,音量刻意提高不少。

  恋夏闻言又惊又羞,娇靥赤红的掩面不敢吭声。

  「哼!孰不知调息时最忌分神,夏娃不知轻重的趋前干扰,倘若些许差错,
岂不连累少主受罪!」憧梅仍嘴不饶人的说道。

  八钗在此争风吃醋,那厢的玉逸仁却紧拥着白羽霜,轻声安慰道∶「霜姊,
为了寻找小弟,这些年来害苦你了,如今事情始末我已皆知……」

  白羽霜闻言,霎时身心俱震,尤其在得悉夫君知晓一切后,内心惊喜交集,
多年来的心愿终於得偿,心中的辛酸实在难以言喻,但想起此劫全因自己鲁莽所
致,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玉逸仁感同身受,无奈的仰望夜空,无语问天。

  翌日正午,一行人来到麟游县的「高升茶坊」,至此途中,在道上遇见多位
携刀带剑的大汉形色匆匆,不由诧异这小小地方,为何突然涌入这些江湖人物,
待进城一看,才发现更多武林人士聚集在此,城内所有酒楼、客栈皆已坐满,万
不得已,只好在这小茶肆将就。

  白羽霜等女隐居多年,不愿暴露行踪,因此行事低调,低头默默用膳,反倒
是玉逸仁兴奋的四处张望,看着曾经欺负自己的阿财、阿福忙进忙出,神色得意
不已。虽说玉逸仁已取回记忆,但仅仅是明了天赋使命和事情因果,个性上还是
原本的自己,所以仍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忽听有人说道∶「许兄,小弟听说此县谣传出土千年蟒尸,不知可信否?」

  隔桌一灰衣中年道∶「那自然啦!光看这么多武林好汉群聚於此,便知并非
空穴来风。」原先汉子道∶「小弟也知这种灵蟒全身是宝,蛇眼可避百毒,蛇胆
可增内功,蛇皮能制宝甲。平常人若是吞服蛇胆,即刻跃升一流高手,蛇目、蛇
甲拥有其一,往后行走江湖,那也方便不少,所以小弟一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
的赶来,不知现下结果如何?」

  另一个年轻汉子道∶「杨兄来晚矣,蛇胆蛇目早已失落,就连蛇皮也仅馀部
分。」原先汉子道∶「啊!是谁人得手?可恨我没及早知晓!」灰衣中年笑道∶
「嘿!杨兄可是晚知久矣,据见过蛇尸之人口述,蛇身已骸骨尽现,似乎陈尸多
年,看来早有人捷足先登。」

  原先汉子哼了一声,不再答话,过了好一会,似乎想起什么的轻声道∶「那
剩馀的蛇皮呢?」年轻汉子叹口气道∶「就仅那么点,那轮得到咱们分杯羹。

  整个城县中,当今暗器高手齐聚一堂,他们岂肯让威胁自己成名绝技的蛇皮,
落入他人手中!「

  玉逸仁等人皆知,那捷足先登之人便是自己,心中不解的是,当初已埋妥的
蟒尸,如今怎会再引来这些三山五岳之人?只盼这三人继续谈下去,或许能听到
一些讯息,哪知这三人顾自哀叹,却不再说话。

  突然间左侧有人低声说道∶「马二哥,听说 西境内的华山派、终南派皆有
门人入城,就连四川的唐门,灵山的东宗,也有遣人至此。」一个?髯大汉宏声
道∶「人家唐门是暗器世家,千里迢迢赶来,尚说得过去,灵山那些玩刀的,来
这搅和什么!」原先年轻人道∶「马二哥此言差矣,难道抡刀舞剑之人,便不能
弄件宝衣来穿穿。」

  另一独眼汉子道∶「想必是为了年底的四宗比武吧!」一顿,又道∶「看来
不宜再淌这趟混水,趁早抽身为妙。」同桌一个矮胖汉子粗声道∶「放心,」刀
皇堡「已揽下此事,并对外声明择日解决。」

  之前的灰衣中年转身问道∶「刀皇堡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那矮胖
汉子眼见众人望他,得意洋洋的道∶「日前的一场豪雨,导致掩埋城外的蛇尸曝
光,众多英雄豪杰自然闻风而集,刀皇堡为免武林同道相残,便派出」八骧将「

  调解,并约定明年风云榜争时,在「万教公开坪」上比武较技,胜者得之!

  届时并会展示蛇皮制成的宝甲,让其馀的江湖人士也能开开眼界。「

  那独眼汉子道∶「此事你怎得知?」霸天府「难道都不过问?」那矮胖汉子
骄傲道∶「我那在堡内工作的表兄,这次也随行前来,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
两家已达成共识,一切由刀皇堡全权做主。」茶坊里的人早已听见他们谈话,此
时议论纷纷,半晌,各人纷纷会了茶钱离去,顷刻之间,原本闹哄哄的茶坊登时
冷冷清清。

  玉逸仁思道∶「刀皇堡这么威风,竟能让这群人如此信服。」内心不禁有些
钦佩。未曾行走江湖的他,哪知当今武林白道,正是以刀皇堡为首,无怪会这么
威风八面。

  时下的武林分成四大势力,分别为「正气阁」、「枭雄宴」、「刀剑盟」

  及某些称霸一方的独立组织。「正气阁」是由一堡二帮三教四家七派组成,
「枭雄宴」是由一府二会三宗四庄七门组成,而「刀剑盟」则是「五岳剑派」及
「灵山四刀宗」所合并。

  其中一堡「刀皇堡」一府「霸天府」,各执正邪牛耳,彼此分庭抗礼,双方
暗中较劲多年。五剑派及四刀宗虽然结盟,却因内部斗争不断,每年皆有论剑比
刀之试,所以较少理会江湖纷争。

  其实玉逸仁不必羡慕,在四大势力中,不属九流,远离三界的独立组织中,
「逍遥谷」就占有一席之地,它同时还位列武林六大禁地之一,绝大多数的人想
要亲近,还高攀不上哩!

  眼见众人皆去,玉逸仁一夥不愿卷入是非,本欲拜访童时玩伴的念头也打消
了,买好乾粮,匆匆离城而去。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6-13 22: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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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搜的都是女神,估计干了三十三个仙子之后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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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猪脚太性福了,楼主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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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篇文章让我感慨颇多,不胜唏嘘,心潮澎湃,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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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同人呢,不过能看新的H武侠文,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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