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从贺端湜从温泉池怒气冲冲抛下她一人离去之后，沈漾漾就没有再看见他
了。听说他出差了，两个礼拜之后才会回来。
沈漾漾吁了一口气，在她内心混乱不已的时候，见到他也不会高兴，刚好趁
这段时间好好沉淀自己。？？
那天从霍韶霆身上只挖出一点消息，所以她只知道小贤和贺端湜订过婚，小
贤是某企业家的千金。
她曾经很好奇地猜想，他应该是念旧、重感情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无法走出
被解除婚约的阴影吧？
她对他充满了疼惜，却又对他毫无风度地把她丢在温泉池感到十分介意。
沈漾漾甩了甩头，意图挥去混乱的思绪。此刻她正牵着小卫方到花园玩，她
要他多多接触大自然。
她认为五岁的孩子应该玩泥土、跑跳、嬉闹，而不是像小卫方一样一副小大
人样，失去可爱、天真的本质。
「小卫方，这是小铲子、小水桶、还有小花盆，我们一起去玩泥土，好不好？」
她软言诱哄。
「真蠢！」小卫方毫不客气地说。
「我今天要让你感受亲近大自然的美好。」她微微一笑。
「狗屁！」他直截了当地拒绝。
沈漾漾深吸口气，努力保持脸上的笑容。
「大自然是很奥秘的，光是泥土，就有各种不同的种类、颜色和功能，我们
一起来研究，好吗？」她再接再厉说服他。
「无聊！」他再度吐槽。
沈漾漾心中不断默念——孟子说：教育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孔子说：
教不严，师之惰。
「想想看，泥土的粗细度和……」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慢慢说着。
小卫方很不给面子，猛打呵欠，打断她的说明，「很无聊耶！我想下课了。」
管他孟子、孔子，这小子就是欠修理啦！
「小卫方，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失礼吗？」她怒吼，知道小卫方又在故意找她
麻烦了。
小卫方眨眨无辜的双眼，「我是实话实说，而且你讲的东西这么简单，我都
知道了。」？？
她顿感无力，「我知道你常识非常丰富，但老师是要你实际去触摸泥上，揉
捏泥土，享受与土地亲近的感觉。」
「太玄了！」小卫方一点都不客气地直言。
「你忘记和老师的约定了吗？你是不想去儿童乐园了呀？」这小子，讲话简
洁又直接，不过没关系，她手中有王牌。
「哇！你这奸诈又诡计多端的大人，专门欺骗小孩子。」小卫方气得在她四
周跳来跳去，哇哇大叫指责她要诡计。
沈漾漾故作惊讶状，「别这么说嘛！小卫方，老师只是提醒你。」
「哼、哼、哼，你不带我去没关系，我请管家爷爷带我去。」小卫方灵机一
动，心中有了好主意。
沈漾漾偷笑，「你叔叔不会答应的。」
「才不会呢！老……」他差点又不小心骂她老巫婆，「老……师，你乱说，
叔叔这么疼我，一定会答应。」
「我告诉他，你上课不认真，你说他会怎样？」她轻哼。
「我会先告诉他你虐待我。」他决定自己先告状。
沈漾漾睁大眼睛。「我何时虐待你？我怎么不知道。」
小卫方头头是道地掰着手指头。「第一、你讲的东西这么简单，浪费我的时
间。第二，你说话不算话，欺骗五岁小孩年幼纯洁的心灵。第三、我还没想到。」
沈漾漾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真会威胁人，尤其编派罪名能力一等。」
「知道怕了吧？」小卫方得意地扬起脸。
「是呀！我好怕。」她边说边蹲下，抓了一把烂泥巴往小卫方脸上抹去，
「哈哈哈，你变成小泥人了。」
小卫方来不及躲，啪地一声，右脸沾着烂泥，他顿时傻眼。「你……」他不
可置信地瞪着她。
趁着他惊讶发呆之际，沈漾漾又乘机在他脸上偷抹了一把烂泥。「我怎样？」
她嘴角含笑问道。
「你这不良老师、老巫婆。」小卫方回过神来，挖了一团烂泥巴就往她身上
丢。「打死你！」
沈漾漾机灵地躲开，一副故意挑衅的口吻，「来呀！来呀！」
小卫方气得拿起旁边的小水桶，里头装满烂泥巴，趁她得意洋洋时，将泥巴
抹在她身上。
「嘻嘻！你活该。」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可恶！」好，要打仗是不是？她奋力挖起更多泥巴往小卫方身上砸。
小卫方立刻也抓了一团泥巴反击，仗着身躯小，机灵地躲开她的泥团，还不
忘偷空丢她两团。
两人打来打去、追来追去，成了两个大小泥人，身上全是泥巴。
这天，二十五岁的沈漾漾和五岁的小卫方在花园里打泥巴仗，弄得满目疮痍。
贺家全体员工全都不敢置信、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互砸泥巴，还诡辩两人是「在
玩」……
书房里
「小卫方，你坐到椅子上写字会比较舒服。」沈漾漾开口劝道。
「等一会儿。」贺卫方坐在角落地板上，前面是一张小型圆桌，他正聚精会
神地在练习写字。
自从泥巴仗之后，贺卫方对沈漾漾的态度有了不同，但虽然他不再有浓浓敌
意，偶尔还会顺从她，却非事事言听计从。
小卫方正在练习写德文，他的语文听、说能力强，但写得比较慢。沈漾漾无
聊地坐在一旁，越和他相处，越震惊于他的聪明，小卫方学东西速度很快，虽然
尖嘴利牙、态度不佳，但学习成果非常优良，连她都佩服不已。
「你不想休息—会儿吗？」她不喜欢他写太多字，小孩子骨骼和肌肉尚未发
展成熟，过度使用会造成伤害。
「不想。」他继续埋头书写。
她拿出七巧板，「我们来玩这个。」
他抬头瞄一眼，很不给面子地说：「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好吧！那你想玩什么？」她徐徐叹口气，已经非常习惯被小孩驳斥和取笑，
她觉得小卫方根本拥有成人灵魂，只有躯壳是小孩。
小卫方眼睛一亮，「我想看我的宠物。」
「不行！」沈漾漾冷汗涔涔地反对。
有特别嗜好的小卫方在温室旁养了很多昆虫和动物，蛇、娱蚣、毛毛虫、蚯
蚓……都是他的宠物，但这些都是沈漾漾的「恶梦」，她怕死这些东西了，甚至
连看到一团蜷曲在一起的蚯蚓都会起鸡皮疙瘩。虽然理智告诉她，蚯蚓是益虫，
可以让土壤变得松软，但她就是无法克制心理障碍。
「胆小鬼。」小卫方嘲笑她。
「除了看你的宠物，我们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玩。」她颇为狼狈，努力说话争
回一口气。
「别假装了，你们女生就是这样，什么都怕。」他批评道。
沈漾漾突然灵机一动，「小卫方，你认识很多女生吗？」据她所知，他还没
上幼稚园，只有在家教育，应该很少认识其他小朋友。
「你、保母、陈妈妈、王阿姨，都是女生啊！」他说得都是贺家的员工或佣
人。
「我带你去幼稚园好吗？」沈漾漾抢过他的笔，转过他的小身子面对她。
「那是什么地方？」他好奇地问。
「那是许多小朋友一起上学的地方，大家一起玩、一起念书，很好玩喔！」
沈漾漾疼爱地抚摸他的头。
「我去那里做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好玩，他很心动。
「你可以认识许多小朋友。」她欣喜地发现小卫方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羡慕
的光芒。
小卫方不自觉地靠近沈漾漾，贴在她怀中，享受她温柔的安抚，「我可以跟
他们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啰，你这么可爱，他们—定会很高兴认识新朋友。」她笑着说。
「真的吗？」小卫方突然害羞起来。
沈漾漾惊奇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小卫方害羞起来是这么可爱，这么像天使。
虽然他的智商和学习能力远远超过同年龄的孩于，但却缺乏同伴的刺激，对他的
社交关系颇有影响。
「你在幼稚园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她肯定地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他很想现在就飞去。
沈漾漾迟疑了一会儿，看到他急切的模样，立即保证道，「我们现在就出发。」
她决定带他去姑姑家的幼稚园玩一玩，顺便认识新朋友。
「耶！」小卫方抱住沈漾漾的脖子，快乐地欢呼。
听说贺端湜出差回来了，但沈漾漾一直没见到他，她努力避开与他见面的机
会，小卫方的学习情形则透过管家向他报告。
沈漾漾知道自己很窝囊，她一向自认为现代独立女性，这样子的逃避只有让
事情更糟。
她皱着眉头回神过来，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先找到小卫方再说。
这几天寒流过境，小卫方染上重感冒，她禁止他去幼稚园找小朋友玩，免得
病菌传染，他却认为她剥夺他交朋友的权利，哭着跑掉。
她被他会用「剥夺」这两字吓到了，一时不察，也不知道他跑去哪儿。
她知道小卫方在幼稚园找到心灵的依归，一个多礼拜以来，他在幼稚园交到
许多朋友，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往那儿跑，要用骗的、拉的才肯回家。
「小卫方？」沈漾漾边呼喊边胆战心惊地走入温室，尽力避开小卫方的爬虫
类宠物区。
她很担心衣着单薄的小卫方会加重感冒，但找了好多地方，只剩这里还没找，
只好硬着头皮闯进来。
隐约听见角落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沈漾漾轻轻地往前走去。
她才跨出两步，腰间却被人环住，吓得她惊惶失措地尖声大叫，「啊……」
「是我。」熟悉的男性嗓音，让她倏然止住尖叫。
「吓死人了，你一定要这样吗？」沈漾漾余悸犹存，但已经知道是谁袭击她
了——那独特的嗓音和男性气息，已宣告出他的身分。
「你在躲我。」他指控道。？？
「谁在躲你？是你先丢下我。」沈漾漾机敏回嘴。
「对不起。」贺端湜知道自己那天很没风度，他确实欠她一个道歉。
「哼！」沈漾漾挣扎着，双手乱挥，「走开啦！」
「我已经道歉了，原谅我。」他耍赖地环住她的腰，握住她的下颚，双唇欲
贴上她的唇。
「走开，我正在找小卫方，你先放手。」她想先甩开他紧窒的怀抱。
「不，我不放，除非你先原谅我。」他炽热的唇封住她想拒绝的唇，急切地
探入她口中汲取甜蜜。「你怎么能够避开我？我好想念这个吻。」他不断舔吮她
的双唇。
「住手。」她闪躲着想要避开炽热的吻，但他抱得很紧。
「你不想我吗？」不待她回答，他继续在她耳边呢喃，「出差两个礼拜，我
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根本无法入睡。」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柔荑，强迫她的手下移
到他的腿间，隔着布料感受他坚硬的欲望。
沈漾漾吓一跳，羞得不断挣扎。「好，我原谅你。」天哪！这真是羞死人了，
小卫方还躲在角落，他竟大刺剌地抱着她。「你先放开我，等我找到小卫方再谈。」
男性的灼热不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的脸已经一片羞红。
贺端湜低笑一声，「不用找了，他刚刚从角落旁的小门钻出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讲？」她用力想推开他，「小卫方感冒，还没吃药就乱跑，
我得先去看他把药吃下去才行。」
「我和管家一起来的，刚刚小卫方钻出小门时，管家也跟上去了，你不要担
心。」他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谢意，他知道她真的关心小卫方，只是，现在他也需
要她的「关心」，他觉得下腹的欲望更加坚硬灼热。「你现在只要关心我就行了。」
「我凭什么？」她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双手握拳。「我只是小卫方的老师，
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对象！」
当他的心遗落在别人身上时，她何苦委屈自己？
他的表情转变成凶狠模样，「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自己？」但怜惜之心又油
然而生，「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那天伤害了你，你可以重新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漾漾撇过脸不看他，他转回她的睑。
「我很感谢你付出真心照顾卫方，但撇开这件事不谈，现在可以请你慎重考
虑和我交往吗？」他锐利的眼紧盯着她，双手握住她的腰，隔着几层布料，用坚
硬如石的欲望摩弄她的柔软。
沈漾漾愣住了，「啊？」她一定会错意了，他不可能是希望她和他交往……
「我都快为你疯狂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他含情脉脉地说。
她愣愣地凝视着他，他同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眼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
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我以为……你……小贤……」她的、心跳加速，讲话开始结巴。
「这两个礼拜，我想了很多，小贤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为这段过去付
出不小的代价，孤单度过三年的感情空窗期，已经够了。他不太想向她解释太多
过去的事，他只介意现在发生的事，「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
吗？」
她呆住了，不相信这些甜蜜的话语会从他口中倾吐出来，她震惊地像要晕过
去一般，不敢置信地说：「我……不是在作梦吧？你第一次见到我还凶巴巴的呢！」
「我是说真的，漾漾，答应我。」他的深情呼唤终于让她最后一丝的犹豫消
失不见。
「好。」她点点头。
他更用力地拥紧她，欲望也抵着她，低声喃道：「我好想你。」
那些衣料就像是不存在般，她感觉得到他的欲望隔着衣料缓慢而煽情地撞击
与磨弄她的秘密处。
「等一等！」她羞红脸挣扎着，「这是温室，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但他的掠夺本性却是直率而野性的，「没人敢进来。」他潇洒地说着，黝黑
的大掌移动到她酥软的胸前，隔着衬衫挑逗地揉弄。
「但总有人会经过吧？」她很担心，但一下子就被他温柔的触摸转移焦点。
他的一只手已经深入衬衫内揉搓着她丰满的胸部，另一只手则往下抚弄着大腿交
叉处。
这样毫无忌惮的爱抚，虽令她惊愕，但也的确点燃起欲火。她胸前的蓓蕾在
他的揉弄下已变得硬挺，她的股间深处也已经湿润了。他的唇吻着她的颈间，她
目眩般地陶然欲醉，他还邪气地在她的耳边吹气。
「唔……」她已两脚虚软。
他的手仍疯狂地在她的下腹、胸部抚摸着。
「等一等，进房间啦……」她小声地哀求着。
他充耳未闻，急促地将她的衬衫用力一扯，嘶地一声，钮扣全部掉落。
「我的衣服……」她娇呼。
「我赔给你。」他已迫不及待地隔着胸衣揉弄她的丰满。
在他的巧手抚弄下，她立即忘记衬衫、忘记一切，只能愉悦地呻吟。
他徐徐地解开她的胸衣，伸出舌头在她胸前的蓓蕾上舔弄，然后一只手穿过
内裤，抚摸着她的润泽之处，再将指头慢慢地探入花心内。
她咬住唇按捺住呻吟，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害怕别人听到，但这种又
紧张又刺激的感觉，反而催化她体内的火焰，让她觉得大量液体从下腹花心处流
出。
「已经好湿了……」他边低语，手指头边在花瓣处圆滑地转移着，而唇则像
吸盘似地贴着耳根部位。
她以贝齿咬着下唇，害怕自己愉快地尖叫出声，惹来庄园内其他人的注意。
他的唇和她的唇热烈地摩擦着，两人的舌头交叉地卷绕着、吸吮着。
她的眼睛湿润，表情迷濛，像电流般的快感在全身的细胞内跳跃鼓动着，她
的欲火高涨得厉害，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的爱抚。
「漾漾，你好美。」他脱下她的衬衫，裙子也撩到大腿上，整个胸部和下腹
都露出来了。
她激烈地颤抖着，充满难以言喻的快感，为了阻止自己尖叫出声，她抓住他
的手指放在口中含住。
他立即脱下自己的长裤，掏出英挺威猛的男性欲望，在她耳边低语道，「我
想把它用力埋入你体内。」说完还顺手抚摸她的胸部。
她顿时感觉自己下腹涌出湿润液体，全身酥软的快感，让她更用力地吸吮他
的手指。
他舔吮着她胸前的蓓蕾，「漾漾，帮我一个忙。」
她已经被揉弄得全身酥软，只知道愣愣地点头。
他挺起男性欲望，在她耳边吹气，「帮我舔它。」
她浑身一颤，又害羞又害怕，「不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只要伸出舌头舔它，不要害怕。」
她蹲下身，一边摸着他的大腿，一边凑上自己的脸颊，闭上眼睛。
她把脸颊贴得好近，本来是该照他的话做，但她用左脸颊贴着他的男性欲望，
接着又用右脸颊去摩擦，慢慢地滑溜过去……
他亢奋地喊叫出声，「啊……」
她吓了一跳，双手反射地握紧男性欲望。
一股快感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啊……啊……」他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
呻吟声。
她迅速放开他生机蓬勃的男性欲望，以为自己伤害到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棒！」他发出瘖痖的声音鼓励道。
他的鼓励让她涨红了睑，她再度握住他的男性欲望，不理会他嘶哑的呻吟，
缓缓伸出舌头舔弄。
「啊……」他全身火热异常，吼叫出声。
刚开始她还羞怯地舔弄着，小手不自觉地上下抚弄坚硬男性。随着她的舔弄
和抚触，她惊讶地发现她手中的男性竟然越胀越大。
她脸上迷濛崇拜的表情，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他迅速拉她起身，双手环着她
的腰，重重地吻她。她的两手搭在他肩上，满心期待地闭上眼睛，两人热烈地拥
吻着。
她专注地吸吮着他的上唇、下唇，还不经意地呻吟了起来。他的舌则灵巧地
滑入她的口内，两人的舌互相交缠着，身体的温度节节上升。
他将唇贴在她耳边，沿着她的耳垂吸吮，她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自己跌落在
地。一会儿，他仍专注地咬嚿着她的另一边耳朵，手则用力揉搓着她的双峰。
不管是口腔、脑海或是体内，她全身蔓延着欲情的火焰，贪婪地吸吮着他的
唇，甚至发出声响，仿佛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他的手揉搓着粉红色的蓓蕾，摇晃着她整个乳房。看着她的乳波晃动，他不
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她享受地闭着眼睛，胸口亢奋不已，「我的心跳好快。」她低语，心脏起伏
得十分厉害。
「因为你很兴奋呀！」他温柔说道，以双手膜拜她的娇躯，然后缓慢地蹲下，
徐徐脱下她的内裤，伸舌舔弄她的花瓣，他的唇在花瓣四周游移，如同花蜜般的
蜜津从甬道中涌溢而出。
他的舌头探入她的粉红色花心，她的脸兴奋地都歪曲了，还发出微微的呻吟
声，「啊……」她急切地将娇躯靠近他的嘴，索求着他舌头更热烈的舔弄。
「好棒！」他抬起脸，两手握着她的丰盈，静静地看着她妩媚的表情。
他抱起她的上半身，握紧左右的丰盈，再次交互地吸吮着，接着又舔着她的
下腹，让她的身体涌满快感的波涛。
他抱着她的左脚，把她的大腿往外侧推开，舌头往花瓣的方向游移着，亦以
膝盖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
「啊……」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徜徉在性爱的波涛中。
他的唇从她膝盖内侧一路来到大腿的上缘，舔完了右边的大腿，紧接着是左
边的大腿，接着便压在又热又湿的花心上。
「我要进去了。」他宣告着，男性欲望用力插入女性温暖的柔软里，一边用
力抽插，一边低声呢喃，「好热又好湿……」
她的双脚紧紧勾住他的腰，修长双腿在他的腰后交叉着。
她的花心与他兴奋的昂扬结合在一起，她的蜜津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宣泄出
来。她几乎无意识地上下摆动起腰身，他也呼应着她的摆动，一边推动自己的腰
身，一边用力吻着她的唇。
两人全身汗水淋漓，但他们仍卖力地扭动，一时之间，只听到两人结合之地
的撞击声。
他猛然压上她的唇，她也迅速地伸出舌头回应着他。
「转过身，我想从后面来。」他气息粗重地说，然后温柔地将她转过身，让
她背对着他。
他的手握着她的臀部，用力揉搓，她只觉得全身每一根毛发都已陷入情欲的
火焰之中，亢奋而无法自拔。
他再次从后方用力将男性欲望插入她的柔软中，她的体内充满了欢喜与期待，
整个脑海中尽是欲望的火焰。
他的两手往前揉弄着她的胸部，她的喉头深处呐喊着，双腿不断地抖动。他
抱紧她的胸部，双唇从她的耳边—路吻着，然后缓缓下滑到颈部。她兴奋地扭动
着头，享受着他的温存。
「我们换个地方吧！」他突然说道。
「啊？什么？」她茫然叫出了声音。
「我们走到后花园去，那里有个储藏室，有一张旧床放在那里。」他十分悠
哉地回答。
「唔……不要，我走不动。」她已酥软无力，力气尽失。
他不顾她的反对，猛然抱起她，男性欲望仍然留在她体内。
「不要……」她咬紧牙根忍住他更深入的摩擦。
「我们走吧！」他边喘气边抱着她，慢慢地往储藏室方向迈开步伐。
「啊……」每迈开一小步，他的欲望便更加剧烈地摩擦她，她脑海中兴奋的
火花几乎迸裂开来，只得咬着牙呻吟，任凭他抱着她走向储藏室。
才几步路，她却觉得全身欲望已经汹涌而出，涨红的脸庞扭曲，全身的每一
寸肌肤似乎都沉溺在官能的享受之中，犹如狂奔的野马，难以驾驭的欲火几乎令
她发狂。
终于到了储藏室，她已经受不了这种紧张刺激的折磨。
「你来……求你……」她吐着舌头，一脸兴奋难耐地哀求着他。
他也全身颤抖着，看到她一次又一次显露出的热情，以及她现在呈现的饥渴
表情，更令他打从心里爱恋着她，为她发狂。
他紧抱着她的臀部，开始扭动着腰身。往上拉动的男性欲望紧密地包裹在温
热的花蜜中，她的舌头更深入地潜进他的口内，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就在他正准备一鼓作气好好冲刺一番时，空气中突然传来霍韶霆的叫喊声：
「漾漾……端湜……你们在哪？」
两人顿时僵住，沈漾漾的心跳得更厉害，全身冷汗剧烈涌出。天哪！霍韶霆
怎么会在这时候跑来找她？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储藏室里的两人紧贴在一起，他的男性还留在她的润泽花心中，两人一动也
不动，一切仿佛停止了。
不一会儿，贺端湜突然移动，抱着沈漾漾的上半身环住她的肩，伸出舌头亲
吻着她的脸，但她已被霍韶霆那一声呼喊吓得全身僵硬，无法回应。
从温室的方向傅来霍韶霆的脚步声和自言自语，「奇怪，管家说他们在这儿，
跑去哪儿了？」
霍韶霆的声音虽然就在附近，但贺端湜硬挺的欲望仍深深地埋入沈漾漾的身
体内，在湿热蜜津的包裹下，让她更深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刺激。
「喂！哈啰……漾漾，端湜，你们在哪里？」霍韶霆呼喊着。
沈漾漾仍然僵硬，但贺端湜故意在她耳骨吹气，一边小声地呢喃，「放心，
他不知道我们在储藏室，你放轻松一点儿。」他一边说还一边挺进他的男性，她
的花心传来阵阵热意，她连忙捂住嘴，害怕呻吟声被听见。
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两人的心情突然更加地亢奋。
当霍韶霆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时，贺端湜突然更激烈地扭动着腰，她全身一颤，
咬住下唇，害怕自己发出声音。
他抱着她坐在旧床上，让她跨坐在他的脚上，她的两腿往两边分开，大腿根
部渗出分泌的蜜水，吞蚀着正进出花心的男性欲望。
此时她被他的大胆吓坏了，却也失去意识地沉浸在激烈快感中，他吸吮着她
的唇，她也配合着他扭动着腰。
虽然有点担心霍韶霆会听到他们的呻吟，但是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再也按捺
不住了，她开始奋力地扭动着，不断涌出的密汁，让她的身体完全沉溺在甜美的
快感深渊中。？？
就在两人都达到高潮的刹那间，她不由得发出娇嗔的声音，他快速地将手指
伸入她樱桃小口中，制止了她的呻吟。
当他的男性抽出时，她已浑身虚软，直接跌在他怀中。
第七章
爱情是件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心情跌到谷底，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整
个人仿佛焕然一新。
沈漾漾和好友固定一个月见一次面，此刻他们正坐在茶香袅袅的包厢中，欣
赏着窗外的日式小桥流水造景，一边品茶。
「漾漾。」
有人正在呼喊她，但沈漾漾听不见，她心不在焉地迸出一抹傻笑，持杯的手
还莫名其妙在空中乱挥。
「沈、漾、漾！」旁人不耐地大声叫喊。
「啊？」沈漾漾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站在她面前的同学李莫儿，「这么大声
干嘛？你叫我？」
「我叫你很多遍了，不过你都没听到。」李莫儿狐疑地看着沈漾漾，「你在
想什么？这么专心。」
「啊？没什么……」她赶紧啜了一杯甘醇的茶，逃避同学们探射灯般的追问。
「没什么？那你怎么会一副心虚的样子？」另一个同学张秋怡也盯着沈漾漾
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
「哈哈！我在想这杯茶真香、真甘醇。」沈漾漾直接装傻。
「少打马虎眼儿，你每一次聚会都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可是今天却是若有
所思、四处神游的样子，骗我今天才刚认识你吗？」另一名同学汪美芳接着吐槽。
看沈漾漾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副谈恋爱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呃……」沈漾漾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只得干笑。
李莫儿瞪大一双眼睛瞧着她，然后又凑向前去盯视着她那红润中泛着光泽的
双颊，「漾漾，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像越来越漂亮了，连皮肤也越来越有光泽了？」
「是吗？」沈漾漾摸着脸，一脸心虚。
李莫儿伸出纤手摸摸沈漾漾的脸庞，对于手中滑润的触感惊讶不已，「你的
皮肤本来就好，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而且你的气色也很红润，一副恋爱中女人的
模样，而且还是被狠狠爱过的样子。」话语直接又犀利。
沈漾漾一听，双脸羞红，没想到李莫儿一语中的，让她无法克制逐渐浮上双
颊的热气。
李莫儿惊讶地望着沈漾漾，「我猜对了？」
沈漾漾一愣，羞涩不已。「没……」
张秋怡坏坏地笑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啊？这是好事呀！」
「你别乱说！」沈漾漾才不中计。
「漾漾，快说！你是不是扑上贺端湜了？」李莫儿看着沈漾漾满面春风的模
样，大刺刺地调侃她。
「才没有！我才没扑上去。」沈漾漾矢口否认。事实上是他扑上来的，但她
不敢说啦！
「哇！」一群女人尖声大笑。
「我就说嘛！年轻男女同处一室，还能不擦出火花吗？呵呵呵！」李莫儿自
己下了个结论，还很得意。
「好棒喔！」张秋怡惊呼，摆出手持麦克风状，凑向沈漾漾问：「请告诉观
众朋友们，惦惦吃三碗公的沈漾漾小姐，你是怎么扑上他的呀？」
其他人也都很好奇，睁大双眸带着笑意看着沈漾漾。
沈漾漾很尴尬，只能傻笑。
「哎唷，瞒得这么紧！」众女人异口同声大加挞伐。
李莫儿兴味地看着沈漾漾，「感觉不错，对吧？」
沈漾漾双脸爆红，前几天两人在储藏室幽会，结束之后，贺端湜温柔地抱着
她走捷径回到他房间梳洗，没想到又是一场激烈的缠绵……
「唷——漾漾满面春风的样子好美。」汪美芳调侃道。
「看你今天容光焕发、双目含情的羞答答模样，显然就是经过男人的洗礼。」
李莫儿在旁边补充，乐于见到沈漾漾双颊越来越红。
「对呀！你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张秋怡取笑道。「你们交往了吗？」
沈漾漾点点头，女人团再次叽叽喳喳，沈漾漾连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觉得双
颊红潮不散。她的双眸害羞地避开同学露骨的探询，飘向包厢门口。
由于包厢的门没有全部拉上，她看见一对外型出色的男女在带位小姐的招呼
下，走向他们对面的包厢。
咦？那男人不是贺端湜吗？
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香港出差，难道他回来了吗？
沈漾漾高兴得想飞奔出去，投入他怀里一解相思之苦，但眼前那对男女突然
亲密相拥，让她顿时僵住。
李莫儿察觉到沈漾漾的怪异，也转头过去，一眼就看到她们八卦的男主角，
「咦？那不是你的男人吗？」她在八卦杂志上看过贺端湜的照片，「他怎么和一
个女人抱在一起？」
「嗯，他刚好有事吧！」沈漾漾结结巴巴，这个理由连自己都不相信，更何
况是别人？
李莫儿生气地瞪着沈漾漾，「你白痴呀！担心什么？上前去自我介绍，顺便
探听一下呀！」
「我……还是不要吧！」沈漾漾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要？不要自以为是地下结论，自以为是悲剧角色，不敢探询真相。
你如果没搞清楚他和那女人的关系，就会产生心结，对你们刚萌芽的感情只有害
处。」张秋怡也直言劝道。
「我现在出面也很尴尬吧？」沈漾漾知道她们说得对，她应该要坦然面对这
段感情，但就是有点担心。
「怎么会？我们做事坦坦荡荡、正正当当，有什么好尴尬的？」汪美芳豪气
地宣称，「如果你还是觉得尴尬，就想像自己是见到好久不见的朋友，所以才会
上前打招呼！」
「不要！万一他正在应酬呢？」沈漾漾好担心，她突然惊觉自己竟然开始患
得患失。
「怕什么？我陪你去。」李莫儿拍拍胸脯。
沈漾漾连忙拉住好友，「我回去再问他啦！」
「干嘛拖这么久？现在就假装无意间碰到就好啦！」李莫儿不以为然地说，
用力扯起沈漾漾，两人快速前往贺端湜所在的包厢。
沈漾漾心里七上八下，各种思绪混乱着她的脑袋，她才刚接受他的交往宣言，
他就在外面偷吃吗？他和那美女亲密地抱在一起，还手挽着手，是在约会吗？
他们前几天共度愉快的缠绵之后，隔天他又因为另一件公务到香港，他说今
天会回来，她还满心期待，没想到竟在这儿碰上他。
他和她都还没出外约会过，两人一得空就沉浸在肉体情欲中，根本没时间谈
场纯纯的恋爱。
沈漾漾和李莫儿缓缓地走近贺端湜所在的包厢，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男声怜惜
地说：「小贤，你别哭了。」
沈漾漾震惊地停住脚步。小贤？是那个让贺端湜念念不忘的女人？他的前未
婚妻？
她的面孔一片苍白，脑中思绪混乱，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他还和她藕断丝
连，所以前几天的告白和电话热线都是骗她的甜言蜜语？
女子轻微的啜泣声隐约传到包厢外，透过门缝，沈漾漾看到他正紧拥着刚刚
那名女子，女子双手环抱住他，把脸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原来，他的深情对女人来说是天大的礼物，但当他的深情落在别人身上时，
这份深情却是痛苦的凌迟……
沈漾漾的心脏顿时像裂开了一般，扯痛了她的五脏六腑。
「小贤，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贺端湜说道。
沈漾漾听到女子轻声细语地说，「端湜，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永远不会
再爱一个男人像爱你那么多。」
沈漾漾顿觉青天霹雳，内心像被狠狠刺伤一般，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那么，她算什么？
如果贺端湜的一颗心容不下两份情，为何还要招惹她？
愚蠢的她，明知道不管她尽多大的努力，最靠近他的永远不是……因为他的
爱缤纷亮丽，却像泡沫一样无法掌握，她何苦妄想？
她的爱情，曾经快乐地像在天堂，却也迅速地跃入地狱深渊。
她真是胆小鬼，最后竟选择不战而逃。
在看到贺端湜与小贤亲密地聚会之后，沈漾漾就转身落跑，狠拉着同学们去
酒吧买醉，她不敢直接摊牌，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些噩耗。
想到他们亲密拥抱的那一刻，嫉妒与恼怒让沈漾漾的眼前飘过一阵红雾，她
再也克制不住，大口喝完杯中酒，作势砸杯。
「不要啊！这要钱的！」张秋怡惊叫着，奋力扑了过来，拉住沈漾漾的手臂，
阻止她再次作恶，地上已经很多碎玻璃了，再丢会出不了酒吧大门，她的一双美
眸偷偷瞄着吧台，害怕双目赤红的酒保扑杀过来。
「气什么，你连摊牌的勇气都没有，还偷偷跑掉。」李莫儿看着地上处处碎
裂的玻璃，很不以为然，「现在拿玻璃杯出气也没用。」
「他前几天才跟我表白，今天就明目张胆偷吃，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不对…
…是另结旧爱，也太过分了！」沈漾漾的双肩轻轻颤抖着，只觉喉头紧缩，呼吸
困难，极想再度摔东西出气。
汪美芳努力安抚她，「这可恶的劈腿男，到处玩弄女人、释放精子，我们来
诅咒他生下的儿子没屁眼。」
李莫儿看着她，豪气地挥手，「不要吧！这种诅咒真没创意，只有电视上才
会这么演，要是我就直接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叫他立即做选择，是要我还是要
那个女人，如果……嘿嘿嘿……答案让我不爽，立即给他『喀嚓』！」
张秋怡凑上前来，努力提供对策，「不、不、不，干嘛弄脏自己的手，而且
杀了他还要面对刑罚。如果是我，就报料给八卦周刊，编派他的不是，说他每个
礼拜换女人，到处偷吃、洒精，而且每次偷吃都到同一间汽车旅馆，把他的名声
搞得一文不值。我连标题都帮忙想好了，就叫『上市公司老板流连花丛，汽车旅
馆夜夜呻吟』。」
她得意又兴奋，越想越觉得棒，「至于副标题就叫『旧爱新欢通吃、女人来
者不拒』，你们看，这种杀人手法才叫杀人不见血。」
「乱讲，他才不会去汽车旅馆，他嫌脏。」沈漾漾驳斥。
「哇！秋怡，你真有当八卦周刊总编辑的文笔，提醒我别得罪你。」李莫儿
害怕地缩肩。
汪美芳倒是有志一同，「对啊，弄臭他的名声，让记者整天追着他跑，最好
在他家也设个『贺氏休息站』，让记者每天提供小道消息给大家娱乐娱乐。」
沈漾漾边喝酒边摇着头。「不要，万一我也被记者追着跑怎么办？」
「傻瓜，这样你就出名了，最好你可以激怒他，被他打—巴掌，这样你就从
娱乐新闻跳到社会新闻当主角啦！」张秋怡双目亮晶晶，一脸诡计。
「嘿咩，现在电视这么多频道，轮流去上通告一定可以赚不少，你只要『每
日一爆』，每天爆料一点新消息就可以在电视圈吃很久。」汪美芳也十分亢奋，
觉得这点子真棒。
「要是哪一天你们复合也没关系，反正大家喜欢看快乐的结局，最后都会祝
福你们。」张秋怡直言说道。
「对呀！赚到名也赚到利，这真是个好办法。」汪美芳直点头。
女人们叽叽咕咕，漫天胡扯，这时，沉默许久的李莫儿突然开口问道：「你
真的爱他，对吧？」
只是一句话，就戳破了沈漾漾竭力想维持的镇定假象，她无法克制地哭得浙
沥哗啦。该死！她爱他啊！
虽然认识不久，但她第一次这么爱一个男人，所以一旦发现她纯纯的爱情不
再那么单纯时，她就心痛难抑。她要的是真心，不是分心……
「哇！」沈漾漾越哭越大声，胡乱用手抹着流个不停的泪水。
大家看着沈漾漾哭泣，鼻头也都泛起酸意，想跟着哭泣。
「漾漾，你别哭啊！」汪美芳哽咽地说。
「没事的，你直接和他摊牌算了。」李莫儿也很难过。
「我办不到啊！」沈漾漾泪眼汪汪，她的心像是要被撕裂了。
沈漾漾哭得声嘶力竭，大家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提供安慰和拥抱，希望
她尽情宣泄后能尽速恢复。
唉！爱情本来就难解，只有当事人自己最能知道个中滋味。
凌晨一点，沈漾漾满身酒味、摇摇晃晃地踏进贺家大门。
她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泡在酒吧，不断哭泣、不断喝酒，现在只觉得全身轻飘
飘，彷佛一切重担都被解除了。
她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歌，蹒跚地走进房间，电灯一开，就看到贺端湜坐在她
床上。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接。」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拥抱
她，在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之后，又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喝
这么多酒？」
她嘟着嘴，「高兴啊！不可以吗？」
小贤的那一句——我永远不会再爱一个男人像爱你那么多——彻彻底底将她
打败，她相信他还爱着小贤，如今连小贤也爱他，那她该如何定位？
「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忘了我今天要从香港回来吗？」他瞪着她的醉态。
「你答应我和小卫方要一起出去吃晚饭的，你忘了吗？他等你等很久，刚刚
才被我哄睡。」
她木然回道：「对不起，我忘了。」
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知道小卫方是多么信任
你，高高兴兴地背着他最爱的海豚背包，要和你一起去吃饭，但你呢？你跑到哪
里鬼混了？竟然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她真的忘记约定了，她想道歉，但他不客气地打断她。
「你就这么不把约定当回事吗？你怎么可以辜负一个人的真心？」
他咆哮大怒，他和小卫方等了一个晚上，见不到她又联络不上她，怕她发生
意外，怒气的累积已到顶点。
「是呀！我就是忘了，辜负了你们的真心，那我的真心呢？被人践踏和欺骗，
你说该怎么办呢？」她也难过地大声吼着。
「你不要东拉西扯，谁践踏你的真心了？」他咬牙，额头上的青筋突出，浑
身的血液像在燃烧。
为什么眼前的她如此陌生？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几天他抽空从香港打
电话回来，也没发现她的异状呀！但是眼前的她像换了个人，如此尖锐，咄咄逼
人……
「你自己心里有数。」她冷然地说。
她知道在贺端湜的天秤里，永远都是小贤占第一位，他甚至还为她伤心三年，
相形比较之下，她真怀疑他对自己的真心有几分？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何时践踏你的真心？」他责备地问着她：「我们期
待你回来吃饭，结果得到的只是质问，我们的期待都被你搞砸了。」
「住口！」她打断他，努力平息胸口的窒闷。「端湜，你说，我对你而言到
底算什么？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小贤那样被你深深爱着，因为你永远没办法爱任
何人像她那样深，但是，我是否在你心中占有—点点的角落？」
「你在说什么？」他急切地拉住她。
「你不会不懂！我只要知道你心中是否有我？这样你也回答不出来吗？」她
紧紧地握着拳头，愤怒不已。
「我当然心里有你，这种事还需要问吗？」他也嘶声吼道。
「那你的心里还真多人呀！」她讥诮地说：「你说小贤是你的过去式，我笨
得以为自己是你的现在式、甚至未来式，但是我没想到你的过去式，还是现在进
行式！」她气得呼吸急促。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眼以对，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她豁出去了，「我看到你和那位小贤小姐，我听到她说她永远不会再爱一个
男人像爱你那么多，而你也保证给她一个交代。」
「你偷听我们讲话？」血色一下子从他唇上消失，他微微颤抖起来。
「没错，我是偷听了，还偷看了。你怕我知道吗？」她抿着嘴。「你对她的
爱真是令人感动，真是刻骨铭心啊！」
「住口！」他怒吼，
如果她听到他们说话，那代表也有其他人听到，他不希望丑闻因此传出去。
他粗暴的命令使她一愣，她嫉妒地说：「你的温柔为小贤一个人展现，是吗？」
她越想越愤怒，他温柔地抱着小贤的模样让她更为嫉妒，「怪不得你就只会对我
凶，原来我只是你空窗期的备胎，对不对？」
「我叫你住口！」他暴跳如雷，捉住她手臂，「你听到我和小贤说话？还有
其他人听到吗？」
「放手，你弄痛我了！你干嘛这么凶？」她冷冷地说：「除了我，还有我的
同学莫儿、秋怡、美芳，很多人都听到了，所以你别想欺骗我，因为有很多人可
以见证。」
「你干嘛偷听？」他气急败坏。万一事情传出去，会是一项丑闻。
「你不要做错事还怕人家偷听。」她吼道，「你明明爱着别人，还来招惹我，
你这个大蠢蛋、负心汉！」她深吸一口气，「也好，既然你还爱着别人，我也不
希罕当别人的备胎，你给我出去，我要睡了。」
她转身想推他离开，但他文风不动，只是急切追问：「你还听到什么？」
她气坏了，「贺端湜，请你搞清楚，我已经听到我该知道的，你不用想瞒我
了。」
他脸色—白，所以她知道这件丑闻啰？「请你别说出去。」
「做错事还怕人家说？」她气得大叫，「我要辞职，我不要再为你工作了！」
她知道这件丑闻，所以嫌弃他和他的家族了？
「那你就走呀！」他忍无可忍地朝她大吼。
「我……当然会走，我打包好就走。」她不敢置信，吞吞吐吐地反驳，「反
正我永远无法取代小贤……」
「你本来就无法取代她！」他气得口不择言，不惜伤害她。
她的心瞬间狠狠揪紧，纵使早已知道，但听到一个男人这么说，确实让她痛
心。
「原来我的地位这么低。」她痛苦地说，「反正我只是来教小卫方的，没资
格认识你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
上流社会？她是在讽刺他吗？
「很多女人都想攀附上流社会，不是只有你。」他的黑眸阴暗地眯了起来。
「但她们最后都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达到目的的。」
「你什么意思？」她尖声问道。
他挑高眉毛，「我为我的家族骄傲，不管任何人做了什么事，我也不容许任
何人看低他们、贬低他们，包括你在内。」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认为自己被看低、贬低。」她尖牙利嘴地回道。
「收拾行李，你马上给我离开！」他面无表情，冷得像一块寒冰。
她的心顿时一冷，想不到他这么绝情，她狠狠瞪着他，努力抑制即将夺眶而
出的眼泪。「很好，我马上就走，你不要后悔。」
她转过头去，将行李箱找出来，打开衣橱，粗鲁地将衣服全数丢进行李箱，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也胡乱扫进包包中。
他深深地凝视她急切的动作，抿紧了双唇。
没多久，她拉着整理好的行李箱，没看他一眼就欲走出门外。
「你……」他叫住了她。
她顿住，背脊挺得直直的，但没回头。
他吞下想挽留她的不理智想法，「已经很晚了，我请司机载你。」
这几个字粉碎她最后的期盼，她的鼻头好酸，「不用了！」
她走下楼，走出贺家大门，泪水迅速夺眶而出。？？
「霆」会计师事务所
办公室里，沈漾漾双目瞪着报纸，似乎想将它瞪出火花，报纸里每一天都有
贺端湜和小贤的花边新闻。
原来小贤本名彭玉贤，身世与贺端湜相当，两人的结合被视为门当户对。
媒体挖出他们曾经订婚、解除婚约的过去，每天追着他们想抢最新的消息。
听说最近他们已经破镜重圆，彭玉贤已经住进贺家，决定近日步入礼堂。
沈漾漾越看越不是滋味，她仍在伤心难过，他却开心拥抱新欢，果然爱得比
较多的人比较吃亏！
跟贺端湜分手这几天，她每天都躲在被子里哭得双眼红肿，但一踏出房门，
就努力装出坚强的表情。
想着想着，她的双眼又有些湿润了，她赶紧用力眨眨眼。毫无疑问的，她还
爱着他，所以她才会难过，伤心。
她想不到，他真的那么狠心，叫她半夜离开贺氏庄园，甚至没有借口挽留她、
哄她……这段感情，来得突然，竟也结束得如此仓卒！
「漾漾，你一早好像就只看了报纸，没其他事好做吗？」霍韶霆小心翼翼地
开口问道。
从八点半上班到现在十一点半了，同一个报纸版面她看了三个小时。
「你不要管我。」沈漾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是他害她认识贺端湜的。
霍韶霆翻了翻白眼，心中苦笑不已。当老板这么没威严的，全世界大概只有
他一人吧！莫名其妙被员工吼，真是招谁惹谁唷？
不过贺端湜和沈漾漾这一对是怎么回事？刚爱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又反目成
仇，害沈漾漾每天像行尸走肉的鬼魂，恍神地飘来移去，上班不像上班，比老板
还悠哉。
而贺端湜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一张阎王脸，全身冷冰冰，一点也不像是沉
醉在爱情喜悦中的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漾漾，有很多新闻都是假消息，你不要太认真。」霍韶霆莫测高深地说。
「是吗？」沈漾漾根本听不进去。
霍韶霆仍然一脸嘻笑，「算了，我已经尽到暗示的本分了，既然你仍执意钻
牛角尖，我也没办法。」他看着她恍神的样子，不觉叹口气，又想到自己有要事，
因此伸出双手在她的双眼前挥动，「漾漾，回神啰！有人要找你。」
「谁找我？」沈漾漾抬起头，满腹疑问。
只见霍韶霆转头呼唤，「小恶魔，进来。」
当看到那小小人影儿，沈漾漾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小卫方。」她高兴地
向前抱住他，「你好吗？」
小卫方酷酷地说，「很不好。」
「怎么了？」她关心问道。
「不是我爱说，你真没职业道德。」小卫方义正严词地责备她。
霍韶霆在旁边听了哈哈大笑。听到沈漾漾被五岁小孩骂缺乏职业道德，终于
让他有出一口气的感觉，不然沈漾漾都直接忽略他这位大老板。
沈漾漾愣住，又有点啼笑皆非。「为什么这么说？」
「第一、你教到一半就落跑；第二，你的落跑伤害我年幼又纯洁的心灵；第
三、你工作之余勾引雇主，然后又离弃他。总之，你缺乏职业道德。」小卫方流
利地宣读她的罪状。
霍韶霆顿时笑得滚到地上，沈漾漾则是涨红了脸，忍不住大吼，「我哪有勾
引、离弃雇主？小卫方，你从哪里学来这种话？」
小男孩无辜地说：「我是听到霍叔叔和叔叔讲话时，说你勾引他又抛弃他，
所以我……」
霍韶霆急忙跳起来捂住贺卫方的嘴，暗自懊恼不已，「小孩子讲话有耳无嘴。」
他只能不断对着沈漾漾干笑。
沈漾漾愤怒地转头对着霍韶霆宣告，「你完蛋了！」
小卫方推开霍韶霆掩住他嘴巴的大手，「老巫婆，你……」一道锐利视线狠
狠射来，他见风转舵地改口，「老师，你什么时候要回来？」
沈漾漾闷声回道，「小卫方，我不回去了。」
小卫方显得很高兴，眉开眼笑。「真的吗？」
沈漾漾气急败坏地瞪视小卫方，捏捏他娇嫩的脸蛋，「你真是没良心，你真
的这么高兴摆脱我？」
「不是。」小卫方甜甜回应，「我可不可以搬来跟你—起住？」
「啊？」她吓了一跳。
「我要学你逃家。」小卫方宣布。
「那不是我家，所以我不算逃家，只是离开那里，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
她呐呐地说。
「你说谎。」伸出小食指点向她鼻头，小卫方指控着，「上次叔叔在你面前
说，希望你把贺家当作你家一样，你说好的，我有听到。」
沈漾漾无奈解释，「这只是一种谦虚的问候，表示主人希望客人不用太拘束，
才会这么说。」
霍韶霆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眼神跟着两人转来转去。
「你们大人就是这么啰唆，而且虚伪。」小卫方在胸前交叉双手，「讲话还
分表面意思和里面意思。」
沈漾漾无语，她也知道成人的世界里本来就是虚伪来、狡诈去。
「我不管，我已经决定要跟你一起住了，我不想回家。」小卫方兴高采烈地
从背后提起一个海豚小背包，「你看，我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不行，你立刻回家。」沈漾漾拒绝，万一她惹上诱拐小孩的官司怎么办？
小卫方无视于她的威胁，又拿起一个密闭的小箱子，上头只留有一些小针孔，
方便空气的流通。「你看，我连最爱的宠物都带来了。」
沈漾漾吓得退后几步，鸡皮疙瘩爬满身，想也知道小箱子里就是他最爱的昆
虫或者是节肢动物——娱蚣。
「可……是，你这样逃家，你叔叔不知道吗？」她紧张地问道。
「叔叔变得好奇怪，每天都冷冰冰的，而且常常发脾气，他每天早出晚归，
忙着工作，我想他大概不知道我不见了。」小卫方耸耸肩，最近他有点害怕见到
叔叔，因为他的脸都很臭。
「这样不行，你有留下消息说去哪儿吗？他们一定急着找你。」沈漾漾很着
急。
「司机叔叔载我来的，他回去会跟管家爷爷说。叔叔最近只忙着工作，前天
又说要去纽约出差，所以他不知道我来找你。至于小贤阿姨也只会凶我，我才不
想回去，我想和你住在一起，你对我比较好。」他猛灌她迷汤，小手环抱住她的
大腿，黏得紧紧的。
被小男孩如此爱戴当然是很好，但问题是，她会被告诱拐小孩吧？咦？不对
喔，他刚刚说了一个重点，好像是……
霍韶霆笑咪咪地问着，「小贤阿姨为什么会凶你，新闻上都说她很漂亮、很
温柔呀！」
对！那个女人竟然胆敢凶小卫方，好大胆呀！她不知道小卫方是她沈漾漾罩
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讨厌她！」小卫方嘟着嘴，「她每次都冷冰冰地看着我，
骂我不该出生。」
沈漾漾气得暴跳如雷，「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害国家幼苗？」她转身抱着小卫
方，胸口溢满爱意，理智完全消失，「小卫方，不怕，老师给你靠，你就和我一
起住好了。」
霍韶霆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沈漾漾吃软不吃硬，又好打抱不平，熟悉
她的个性之后，连五岁小孩都能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真的吗？」小卫方跳得高高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那老师你
要每天带我去幼稚园玩喔！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我的美香了。」
沈漾漾随口问，「美香是谁？」
小卫方兴奋地童言童语，「美香是我在幼稚园交到的女朋友，她四岁，念苹
果班，虽然讲话有点幼稚，但全身香香的，还不错。」
沈漾漾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伸指戳他额头，「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学
你叔叔到处泡妞，连四岁的小女孩你也敢下手？」
小卫方很不服气，「我五岁、她四岁，差一岁刚刚好。又不是人家说的老少
配、老牛吃嫩草、忘年之爱。」
「什么？这不是重点啦！」沈漾漾满脑子浆糊，「我是说，你才五岁，就懂
得交女朋友？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呼！高智商的小孩超级难搞。
小卫方满脸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呀，女朋友就是用来亲亲的呀！看你跟
叔叔都这样。」
沈漾漾双脸爆红，连忙否认。「谁乱讲，我才没这样。」
「上次你在书房，我看到叔叔亲……」他的话被沈漾漾迅速切断，她急忙掩
紧他不设防的小嘴。
霍绍霆笑得眼睛眯成—条线，听他们—大—小讲话让人有心情愉悦的感受，
而且还可以知道不少八卦。
小卫方拉开沈漾漾的手，「我看到叔叔亲你，你……」小嘴再度被掩上，不
管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
「闭嘴！才没有。」沈漾漾大吼，涨红脸的喷火龙正式出闸。
第八章
贺端湜前往瑞士和纽约处理私事，直到他马不停蹄地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
已经是两个礼拜之后了。
时差与近乎超人的办事效率，让他觉得疲累，但一想到事情圆满解决，又觉
得肩头重担轻松不少。
他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先通知小贤这件好消息，然后立刻负荆请罪找
回沈漾漾，求得她的原谅。
这几个礼拜以来，他过得糟透了，脑海中总浮现沈漾漾的倩影。她娇嗔的表
情、她爆怒的表情、她疼爱地抱着小卫方的表情，一一在他眼前放映。
那天沈漾漾愤怒离去时，他只能气急败坏地坐在书房买醉，脑海中不断上演
两人争吵的画面，他思前想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摸不着头绪，直到
沈漾漾的好友李莫儿到访。
李莫儿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外表文静典雅，留着一头浪漫蓬松的大鬈发，合
身的洋装衬托出她纤细的身形。但她一开口讲话却让人惊愕，「贺端湜你这个到
处留情、洒精的大烂人、王八蛋！」
听得贺端湜的秘书在一旁抖着肩，一副忍俊不住的样子。
「小姐，有何贵事？」贺端湜冷冰冰地回答，凌厉的眼神一扫，秘书立即抬
头挺胸站在旁边。
贺端湜冷淡地注视眼前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是沈漾漾的同学，以她的胡言
乱语，早被他轰出去了。
「你说，既然对旧爱念念不忘，何必来招惹我们漾漾？」李莫儿挥着拳头，
脚站三七步，一副想揍他一顿的模样。
「李小姐，这不关你的事。」他铁青着脸，很不高兴被一个女人无端质问。
「漾漾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李莫儿交叉双手，满脸嫌恶地看着他，「看
你一副人模人样，却是披羊皮的狼，骨子里邪恶、龌龊、无耻、下流、卑鄙、烂
疮，腐败……」
—连串令人不敢恭维的骂声，不断从她菱形小嘴中吐出，而且有不断持续下
去的迹象。
「闭嘴！」贺端湜怒吼一声，对这女人的滔滔不决厌恶透顶。「你来这里做
什么，请说重点。」
李莫儿也不甘示弱，「凶什么凶？我可不怕你。」
贺端湜不想和这女人乱搅和，再没完没了下去，他就要先疯了，他深吸口气，
「请问你有什么事？」
李莫儿义愤填膺地说，「没想到你这个男人敢做不敢当，那天我和漾漾都看
到了。」
「看到什么？」贺端湜真想掐死这个光讲废话的女人。
「看到那个女人和你亲密地抱在一起，你们两个情话绵绵。」李莫儿咬牙切
齿地说。
「所以？」他满脸疑问。
「你们亲密地抱在一起，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应该株连九族、砍手砍
脚，最好一起下地狱。」李莫儿流畅地说。
看见秘书背过身子，双肩奇异地抖动，贺端湜深吸一口气，从来不知道有女
人讲话可以撂出这么多成语，而且还喜欢乱用，「所以……你今天是来威胁我的？」？ ？
「哼，你这大烂人，我才不屑威胁你哩，要不是漾漾哭着跑掉，我早就拿把
刀砍进去了，杀你个片甲不留、尸骨无存……」
「等一等。」贺端湜打断她的成语接力，「所以，你们不是一直站在包厢外
听我们说话？」
「你别臭美，谁有空闲时间听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眉来眼去？我们一听到那女
人说最爱你这个男人，什么事都了解了。」李莫儿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负心汉。
贺端湜突然之间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只听到一点点谈话，对整件
事情一知半解。
所以沈漾漾并没有轻视他们家族、看不起他，而是误会他和小贤旧情复燃？
他突然觉得雀跃，很想立即飞奔去找她，但小贤的事情必须先解决，所以他
才以最快速的方式分别前往瑞士和纽约。
他用最快的时间解决所有事情，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时刻。现在一切都已经
处理好了，再也没有阻碍横亘在他们之间了。
他的心想快点飞到沈漾漾身边，请求她原谅，不过他必须先梳洗一番，才能
以最完美的状况去见她。
沉吟之间，司机已将车子停好，贺端湜快步踏出车门，却发现老管家欲言又
止却担心不已地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他前进的脚步未停。
「嗯，先生……」管家吞吞吐吐，一脸难色。
「快点说。」他不耐烦地吼道。
老管家吓得退后一步，决定早死早超生，「小少爷逃家了。」
「什么？」贺端湜怒气冲冲地吼道，脚步更急速地往前进。
他先快速前往温室，发现小卫方养的宠物全部不见踪影。他粗鲁地推开挡住
路的管家和佣人，跑步前往小卫方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如往常整齐，但放在桌上的海豚小背包已经不见踪影，他猛地打开
衣橱，发现他最爱穿的吊带裤也不见了。
可恶！五岁的小孩竟然会逃家，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他气得咆哮。
「主人，你跑太快，我话还没说完。」老管家跑得气喘吁吁，「霍先生有打
电话来说，小少爷很安全，并吩咐我不用急着告诉你。」
可恶的霍韶霆，他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贺端湜阴森森地问道：「有谁告诉我，小卫方为什么要逃家？」
管家害怕地喘着气，「小少爷说你不喜欢他，小贤小姐也讨厌他，只有沈老
师喜欢他，所以他要去找沈老师。」
原来小卫方跑去找沈漾漾了。贺端湜转过身来，瞪着眼前的老管家，「小贤
小姐呢？」
「她回去了，她说你回来再打电话给她。」管家报告。
「好，我知道了。」贺端湜脸色冰冷，「小卫方逃家几天了？」
「嗯，快两个礼拜了。霍先生说……」管家吞着口水，紧张地退后一步，仿
佛怕贺端湜扑过来。「小少爷和沈老师住在一起，每天过得很快乐。他说小少爷
需要正常的家庭生活。」老管家说完立即快速地退后三步，动作之决，—点也不
像平常慢吞吞的模样。
「你们之前都没人发现小少爷预谋要逃家吗？我养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干嘛？」
贺端湜愤怒不已，「他才五岁，万一发生什么事，有谁能负责？」
「主人……」管家掏出手帕擦着冷汗。「小少爷是搭司机的车出门的，他先
到霍先生的办公室找沈老师，晚上就跟着沈老师回家了。」
为了躲避贺端湜的怒火，老管家加快说话速度，「我们都有掌握他每天的行
踪。小少爷晚上住在沈老师家，白天就到幼稚园玩，他表现很好，被幼稚园老师
派为小老师，每天忙着协助老师教幼稚园的小朋友，每天都很开心。」
贺端湜突然静默下来，他知道小卫方很喜欢沈漾漾，也看过他们之间吵闹火
爆却异常和谐的相处模式。
自从沈漾漾离开之后，小卫方就对他生闷气，他那时忙着处理事情，所以已
经很久没过来关心他了。他不想要小卫方离开他，但他也考虑过，或许小卫方需
要感受母爱，所以他才让小贤暂时待在贺家，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是合不来。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他的眼角瞄到地上一块粉色的方帕，他弯腰捡起，这是沈漾漾的手帕，他曾
经看见她温柔地为小卫方擦汗。
小卫方虽然只有五岁，但他很清楚谁是真正关心他的，所以他表面上常和沈
漾漾斗嘴，却也最爱黏着她。
他抚摸着手中的方帕，属于她的玫瑰芬芳弥漫鼻端。
高大的身躯转了过来时，愤怒的情绪渐渐缓和。也好，他可以同时间解决两
个问题，让沈漾漾和小卫方回到他身边。
他对管家吩咐，「快去备车，十分钟之后出发。」
管家急忙去执行，他站在原地沉吟，手中仍紧握那块粉色方帕。
一会儿，他下楼到书房，打了通电话给小贤。
豪华的黑头轿车在市内移动着，上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脸上冷冰冰的贺端
湜，一个则是一脸笑咪咪的霍韶霆。
霍韶霆佣懒地斜坐着，一脸看好戏似地斜睨着板着一张脸的贺端湜。
「表哥，事情都办好了吧？」霍韶霆开口问道。他—知道贺端湜回国，就立
即跑去贺宅找他，刚好碰上他要出门找沈漾漾和小卫方，所以就自动坐上车了。
贺端湜面无表情，眯着眼假寐，「什么事？」
霍韶霆依旧笑咪咪，随意耸了耸肩，「就是被你运用各种管道压下，以避免
曝光的那一件事。」
贺端湜震惊地张开双眼，「你知道？」
霍韶霆痞痞地笑了，「小弟刚好不小心知道。」
「你竟然瞒我？」贺端湜双手握拳，一股怒气在胸中酝酿。
他以为这件事是秘密，只有父亲知道，没想到霍韶霆竟然也知道。
霍韶霆懒懒地开口，「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
「为什么不告诉我？」贺端湜瞪着霍韶霆。
「我间接暗示过你，小贤不适合你，但是……」霍韶霆耸耸肩，「你听不进
去，一心认为出身名门的她可以当个好妻子。」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件事。」贺端湜气得一拳挥向前座椅垫。
「我不想被你揍。」霍韶霆懒懒地开口，「他们在你的心目中曾经是独一无
二、不可取代的。」
贺端湜静默。没错，当时的他一定不肯相信这件事，但现在很多事都变了，
有些感情已经慢慢转移或模糊，所以伤害变得不那么尖锐。
「漾漾不知道这件事吧？」虽然这么问，但贺端湜肯定她不知道。
霍韶霆微笑，「她当然不知道，有些时候她很机灵，但大多时候很迷糊。」
贺端湜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霍韶霆拍拍他肩，「你需要好运气。如果漾漾揍你，你最好不要还手。」他
真想看被女人殴打的贺端湜到底是什么蠢样子？
贺端湜眯起眼睛，「你好像很乐？」
「还好，你我本是同根生，我不会置身事外。」但会乐见其成——霍韶霆邪
恶地想，呵呵呵！
「讲话不用一语双关，我知道你很乐于见到我被漾漾搞得灰头土脸的样子。」
贺端湜冷着一张脸。
「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漾漾这几个礼拜也不好过，要不是小卫方逗她开心转
移她的注意力，她早就哭瞎了眼。」瞧见贺端湜一脸心疼的样子，霍韶霆火上加
油，「她看报纸哭、看电视也哭，连看到小卫方也哭，因为这些人事物都会让她
想到你，你真的很对不起她。」
霍韶霆暗笑，其实刚开始沈漾漾真的很难过啦！但才几天就重整情绪化身喷
火恐龙，一看到贺端湜的新闻就双眼冒火，恨不得宰了他。但他才不要告诉贺端
湜哩！他想，这一趟一定有好戏可看。
贺端湜心疼地眯起眼睛，以冷酷表情伪装激昂的感情，恨不得立刻将沈漾漾
搂在怀里，疼她、爱她、吻她。但一转头看到霍韶霆看好戏的眼神，他得握紧双
拳才能克制挥拳打掉对方脸上笑容的冲动。
「我的行为不需要你来评断。」贺端湜警告道，看出霍韶霆嘲弄的眼神。
霍韶霆厚着脸皮，涎着脸露齿而笑，「可怜我这几个礼拜为你照顾这一大一
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尤其小恶魔还不是普通的难缠。」
霍韶霆虽然是贺端湜的表弟，但一向自由自在惯了，讲话也没大没小、生荤
不忌。
「小卫方逃家这件事，我认为一切都是你主导的。」贺端湜沉着脸，瞪视着
眼前嬉笑怒骂的痞子男人。他肯定，小卫方逃家一定和霍韶霆脱不了关系。
「别这么称赞我，我会害羞的。」霍韶霆玩着手指，眨眨眼，不怕死地间接
承认。
「该死！你讲话可以正常一点吗？」贺端湜快被霍韶霆的无厘头搞疯了，忍
不住对他吼道。
「怎么了？这几个礼拜欲求不满，所以拿我出气？」霍韶霆一脸暧昧地瞧着
贺端湜，丝毫不受他怒气影响。
「你能不能闭上嘴巴？」贺端湜问道。
「不行耶！」霍韶霆认真反驳，看到贺端湜一脸铁青，只好说明，「我还要
带路呀！不然怎么带你去找那一大一小？」
「该死！」贺端湜看着手上的表，「漾漾到底住哪儿？你不是说半个小时就
到了，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分钟了。」
「你要有耐心，你刚刚也看到了，路上塞车。」霍韶霆咧着嘴笑，转头向司
机讲了一些话，不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
霍韶霆伸手打开车门，「亲爱的表哥，请容我为你介绍。」他指着外头的一
栋公寓，「漾漾和卫方就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
贺端湜快速走下车，笔直地往公寓大门走去。
霍韶霆跟在后面，一脸看好戏的雀跃表情。
门铃响时，沈漾漾正和小卫方扭打在一起。
小卫方住在沈漾漾家里，仿佛脱离笼子的鸟儿，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除了
天天上幼稚园报到，和他的小女朋友见面之外，他最近又迷上了日本相扑。
每天下课回家，小卫方一定先打开电视，观看日本相扑，然后一等沈漾漾下
班回家，就要求她当他的练习对象，虽然两个人体积、力量差很多，但小卫方玩
得不亦乐乎，也逐渐掌握一些技巧。
此时沈漾漾的客厅宛如战场般乱七八糟，在两人扭打之中，小卫方灵活地闪
躲与扑前，沈漾漾则忙着挡住他，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嘴角却擒着笑意，柔和
的视线落在小卫方身上。
两人正扭打得起劲，她笑着阻止小卫方的进攻，没人想去开门，任由门铃响
个不停。
不一会儿，有人开了门，传来霍韶霆生气的声音，「沈漾漾，你又忘记锁门
了！」
沈漾漾拨开眼前散乱的发丝，没好气地将视线移到大门口，一看见霍韶霆旁
边那个高大的身影，一脸讶异、满身僵硬。
小卫方一脸热情地扑上前去，大声欢呼，「叔叔。」小手小脚热情地圈住贺
端湜的大腿。
沈漾漾这时才回过神，「是你？！」她满脸指控地瞪视着他。
他仍然一样俊帅、高大，她好想像小卫方一样毫无芥蒂地扑上前去，狠狠抱
紧他，但她不敢。
「你来做什么？！」沈漾漾原本希望自己能保持理性的态度，可是很难，不
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她，一看到他就有气。
「有事，非常重要的事！」贺端湜放下小卫方，笔直地走向前，拉近与她的
距离，他不自觉地清清喉咙，竟然觉得紧张万分。
「什么事？」她的眸光定格在他脸上，缓慢地问。
贺端湜却突然转过头，面向看得—脸兴味的霍韶霆，「你先和小卫方到附近
转一转，等一下再回来。」
霍韶霆不想出去，只想看戏，故意问道：「要转多久？」但一瞥到贺端湜抬
手作势揍他的威胁，立刻投降，「没问题。」
「叔叔……」小卫方不明就里，还想上前。
霍韶霆立刻捉住他的后领，一路拖向门口，「小恶魔，我们先出去玩，等会
儿再说。」
一时之间，客厅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找我什么事？」沈漾漾急切地问，这种沉默的气氛真的会逼死人。
「对不起。」贺端湜一脸歉意。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愚笨、白痴、不懂人情事理，耍许多恶劣的手段，
攀上你这上流社会的人，没想到乌鸦还是乌鸦，当不成凤凰，被你在半夜赶了出
来。」沈漾漾越吼越大声，越吼越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气极败坏地瞪着他，恨不
得揍他两拳。
贺端湜声音低哑地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清楚。」面
对她的冷言冷语和自我解嘲，他觉得心疼不已。
「是呀！误会嘛，说清楚就好了。但是我现在不想听，你给我出去！」她气
极地推他，想把他堆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看到他。
他却反手环抱住她，让她待在他的怀里，黝黑的大手盖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我先解释清楚，你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
沈漾漾猛然在他怀里挣扎，但她的唇被他捂住，让她无法开口反驳。
贺端湜抱着她，「小卫方是小贤的儿子。」他顿时感觉她在他怀中僵住了。
「他是我大哥和小贤生的。」贺端湜痛苦地闭上眼，他曾经为这件事痛苦过，
但只要一想到漾漾和他之间的甜蜜，全部痛苦都烟消云散，他环住她，将所有事
情娓娓道来。
原来小贤是某企业家的私生女，之前她的身分不被家族承认，只能和母亲相
依为命。由于当时她的母亲生病必须接受肾脏移植，在毫无金钱支援且走投无路
之下，小贤曾经到酒店工作，因此认识了去酒店应酬的贺端湜的大哥。
贺大哥因为妻子不孕，夫妻两人常常争吵，心情低落的贺大哥因此常常跑酒
店，认识了温柔的小贤。知道小贤的家庭状况之后，贺大哥出了一笔钱让她母亲
接受肾脏移植，并且帮他们重新安顿住处，但条件是，小贤必须当他的代理孕母，
无条件为他生一个孩子。而生下孩子之后，她必须离开，不得纠缠孩子。
小贤答应了，也签下合约，一年之后确实也为贺大哥生了一个儿子。她把孩
子交给贺大哥之后，就信守承诺与他断掉联系。没想到，过了不久，她的家族承
认了她的身分，她切断了过去的一切，不但整了型还换了名字，想重新过新生活。
不久，贺端湜在一场晚宴上被介绍认识一名企业千金，她就是改名后的小贤。
小贤和他交往之后，就在家族的催促下接受他的求婚，没想到才刚订婚没多久，
贺大哥夫妻空难死亡，贺端湜请她来家里协助处理善后事宜时，小贤一看到家族
照片，才发现贺大哥就是曾和她交易的人，而贺卫方竟然是她生下的小孩……
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在勉强照顾小卫方几天之后，就留下一封信扬言取消和
贺端湜的婚约，避居国外。
「那她前阵子又回来干什么？」沈漾漾的嘴一得空就迫不及待问道。
贺端湜仍然抱住她，深吸了吸她身上传来的玫瑰香气之后，才说：「她这三
年过得很不好，担心过去曾经在酒店工作和担任代理孕母的事被发现，成为家族
丑闻，毕竟她是私生女，身分本来就受质疑，所以她才想离开台湾，避居美国。」
「所以她想要做什么？」沈漾漾依偎着贺端湜问道。
「她想寻求我的协助，她告诉我这件事是担心日后东窗事发，听说最近有人
想挖这件事，如果事情曝光，那么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消失，她回来告诉我这
件事，是希望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要我阻止这件事被挖掘出来，才能同时保障
我们两家的名声，而她也同时跟我保证，她不会想接近小卫方。」他缓缓说道。
「为什么她现在才说出来？而且如果她将秘密隐瞒住，不就可以和你结婚吗？
反正她整型又改名，没人认得出来。况且，报纸上都说最近你们准备要结婚了，
她还住进你家哩！」她斜睨着他，怀疑地问道。
「报纸上那些都是假的。事实上，她和我订婚是家族的逼迫，她根本就不是
真的那么爱我。曾经过过苦日子的她，考虑比较实际，她只想保有现在富裕的生
活，况且，我刚说了，她和我大哥有签下合约，这份合约在我父亲手上，她根本
不能夺走孩子，更不能接近贺家。」他清楚地说，「我让她住进我家，是想到她
或许想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想到小卫方和小贤根本合不来。」
「原来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沈漾漾惊呼。
「是呀！我这次去纽约和瑞士知道了很多秘密。」贺端湜苦笑，他从大哥的
遗物和父亲口中获悉不少事情的真相。
「你大哥没看过小贤吗？为什么你们还会订婚？还有你父亲怎么知道的？」
她仍满是疑惑。
「我父亲是后来整理大哥遗物时才知道这件事，那时小贤早就已经离开我了。
而我大哥早在我订婚之前，就被派驻到纽约，所以他也没见过小贤。」他将前因
后果说清楚。
「但是你抱着她，我看到了。」沈漾漾满脸醋意。
「因为她在哭，我只是安慰她。」他叹口气。
「那她干嘛说她最爱你？」她酸酸地说。
「我不知道。据我了解，她避居美国之后马上又交了一个男朋友，我怎么可
能是她最爱的人？我想她应该是要我帮忙所以才会这么说吧！况且，她曾经在酒
店工作过，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应该是她的本能吧！」
「好吧！我是白痴，为了她随口一句话哭得半死。」她气呼呼地责备自己，
但又一脸狐疑，「但是你当初真的爱她才会和她订婚啰？」她的醋意越来越浓。
贺端湜好笑地看着怀中的沈漾漾，「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最爱你。」
「说谎！」她指控，「我记得你连喝醉都会喊她的名字，显然你之前真的很
爱她。」？？
「我承认我之前有投注感情在她身上，但是自从她离开之后，我对她只有不
谅解和自以为是的内疚。现在真相大白之后，又何必追问以前的事呢？」他分析
道，「而且，我说真的，我现在最爱你，你是我爱情里的现在式和未来式。」
沈漾漾顿时满脸笑意，「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人生苦短，何必计较发生过
的事？」她将头靠在他胸膛上磨蹭，「所以，现在你都将所有事情解决了？」
「还没，还有一件事没做。」他说。
「什么事？」她不快地问道，柔软的身子仍紧贴在他身上。
「这个。」他端起她的下颚，封住她柔软的双唇。
沈漾漾发出模糊的闷声，虚软地靠着他。
他发出急切的呼吸声，「我们回家去好吗？」
「不要。」沈漾漾紧紧抱住他，双唇黏着他的唇。
「我才刚下飞机，就发现小卫方不见了，紧接着又跑到你这儿来。我现在全
身好脏，想先回家洗个澡。」他笑着说。
沈漾漾满脸笑意，「干嘛回家洗澡？在我家洗就好了。」
贺端湜一脸惊喜，突然有好点子。「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沈漾漾也不害羞，「好！」
他们边脱衣服边冲进浴室，一边冲洗一边在彼此身上找乐趣。
「帮我擦背。」贺端湜涎着脸要求。
「好。」沈漾漾在沐浴球上沾满沐浴乳，用力地，仔细地刷他的后背。
玫瑰味道的沐浴乳香气充满整间浴室，莲蓬头的水冲刷而下，四周满是水雾。
沈漾漾专注地帮贺端湜刷背、冲洗，还仔细地帮他按摩肩上僵硬的肌肉，他
舒服地呻吟出声。
「换前面了。」他急忙催促。
「是，大老爷。」她调侃说道。
她如法炮制地将沐浴球涂满玫瑰香味的沐浴乳，缓缓站在他面前，慢慢在他
身上施展魔法，她的小手一会儿停留在胸前，一会儿又摩挲到颈部，偶尔还调皮
地逗弄他身上的乳头，逼得他下腹的男性欲望缓缓上扬。
他抓住不断在胸前游移的小手，瘖痖出声，「下面也要。」
「慢慢来，别急。」她的手像是折磨他似的，缓缓往下移动，他期待地喘着
气，全身紧绷。
她娇嫩的小手慢慢地在他身上滑动着，怱上怱下，或重或轻，就是故意略过
他的下腹，她温柔地笑着，「舒服吗？」
「很舒服，再下面一点会更舒服。」他喘着气，很享受她的小手在他身上的
滑动。
听着他的粗喘，她觉得一股液体缓缓从花心处流出，她娇声说道，「下面一
点吗？等一会儿我一定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好不好？」
「好……」他完全任由她宰割，期待地闭上眼睛。但她的小手仍然在他胸前
摩挲着，搓弄出许多泡泡，逗得他心痒难耐，直到再也受不了地在她耳边要求，
「摸我的那儿。」
她的脸红通通的，「这么急？想要了吗？」
「嗯……」他已经亢奋不已。
她的小手无预警地握住他昂扬的男性，在上面不断地滑动，只见他的男性逐
渐胀大、坚挺，她低语，「你喜欢我这样做吗？」
「喜欢。」他闭着双眼，脸上满是陶醉酥麻的表情。
她取来沐浴乳，手指用力地握住他的男性，沾满泡沫的手则在上面缓缓揉弄，
她的唇缓缓画过他的双唇，双手卖力地在男性上套弄。
「哇！你好兴奋了呢！」她急切地娇呼，看着手中的胀大。
他已经按捺不住，呻吟出声，感觉自己的欲望在她的套弄下越来越粗大，
「用力一点，更快一点……」他喘得好大声，布满欲火的眼睛盯睇着她红润的俏
脸。
「这样吗？」她的手卖力地上下移动，她觉得口干舌燥，大腿兴奋得直打哆
嗦。
直到他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拉开她的小手，环抱住她的纤腰，热烈地舔吮
她的双唇，低声说道：「我想要你。」他的手急切地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抚弄她
的花瓣。
「好。」她娇喘不已，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抚摸与揉弄，使花心不断流
出蜜津，让她更形亢奋，忍不住催促他，「可以快一点。」
「不要急，我们有很多时间。」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缓缓插入花心内。湿热
的快感和刺激让她浑身颤抖，他的手指在她的花心内抽插，速度不断地加快。
她飘飘欲仙，浑身酥麻，只觉得他一碰她的花心，花心就好酥麻……
他让她坐在浴缸边缘，将她的双腿打开，粉红色的花瓣赤裸裸在他眼前展现，
他低下头，凑上舌头，放肆地舔舐起来。
「啊……」她兴奋地大叫。
他继续舔弄着，舌尖不时逗弄着敏感的花心，双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他的头，
屁股轻轻扭动。
他一边舔弄，一边将手指头插入花心，快速地在她体内抽动。一股快感直冲
而出，她的花瓣已经湿淋淋的。
突然，他放开了她的小穴，转身过来搂起她。
她浑身娇软，好奇他的举动，不依地娇喊，「不要停……」
他低笑，「先告诉我，你舒服吗？」
「才不告诉你！」她一脸娇态，发起娇嗔。
他怜爱地说：「看我的手指头沾满了爱液，就知道你很舒服。」
她涨红脸，故意偏过头去，他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接下来会更舒服。」
话一说完，他紧搂住她，捧起她的臀，强硬的男性欲望深深地埋入她的花心，
如此刺激快感让她兴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看她这样娇媚可人，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嘴，她伸出灼热的香舌相迎，两
人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两舌交缠，更显亢奋。
他亲过她的唇，又去亲她的耳朵，还用牙齿轻咬耳珠，以舌头来回轻舔耳背，
甚至侵入耳洞里。她心跳如鼓，亢奋不已，哪里还忍受得了，只能呻吟出声。
他不断摇动着结实的臀部，以顶端摩擦着她的深处，她浑身发麻，阵阵颤抖，
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背，双脚则紧紧勾缠住他的腰臀。
蓦地，门铃声响起，两人同时僵住，忘了霍韶霆和贺卫方会回来。
贺端湜率先失去耐性，急欲发泄欲望，「别管了。」
「不行，万一是他们回来了怎么办？」沈漾漾推开他。
他不管她的抗议，紧搂住她想要继续奋战。未料，门铃声响了一会儿后，换
成她的手机响。
她用力推开他，急急忙忙跑回房间，换上衣服。
留在浴室的贺端湜，坐在浴缸上无力地呻吟一声，被强迫中断的欲望仍然坚
硬不已，没有消去的迹象。
一会儿，他听到小卫方的声音，「叔叔、老师，我回来了。」
他徐徐叹口气，心中竟然有股冲动想把这两个坏人好事的臭小子狠揍一顿，
他无奈地再叹口气，认命地起身冲冷水澡。
客厅内，沈漾漾正满脸通红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地面对两双眼睛。
促狭的眼是霍韶霆的，他—副了然地看着地上乱七八槽的衣服，嘴角似笑非
笑，故意对小卫方说：「刚刚应该有一场激烈的男女格斗。」
沈漾漾的脸爆红，怒斥霍韶霆，「你这大嘴巴。」
小卫方则满脸意外，「格斗？沈老师，你也和叔叔玩相扑吗？谁赢？」
霍韶霆哈哈大笑，夸张地滚到沙发上。
沈漾漾只觉得自己全身羞得冒烟，只能结结巴巴，「没有……」
小卫方仍然很好奇，但心思已转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上，「你们怎么乱丢
衣服？」
霍韶霆笑着说，「他们是太急了。」
「急什么？」小卫方很认真地劝诫，「幼稚园老师说乱丢衣服是很不好的行
为，乖孩子要把衣服收拾好，才能出去玩。」他现在把幼稚园老师的话奉为圭臬，
而且记得一字不漏。至于沈漾漾对他说的话则是选择性忽略。
霍韶霆笑得更大声，沈漾漾只能尴尬地把衣服捡起来，丢进房间。
第九章
当客厅充满笑声与尴尬的交织时刻，贺端湜已经洗好澡走出来，他满脸不悦
地瞪着霍韶霆，心中低咒，「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个害他好事被打断的罪魁祸
首！
霍韶霆依旧笑咪咪，觉得眼前这出戏很有趣，「表哥，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
子，你刚不是才和漾漾玩相扑吗？」
沈漾漾立即反应，「霍韶霆，这儿有小孩，不要乱讲话。」
小卫方一脸求知欲旺盛的表情，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叔叔，我们出去
的时候，你和老师在玩相扑吗？」
贺端湜一愣，将小卫方抱起，「没有，我们只是在讨论身体结构。」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小卫方一脸狐疑。
贺端湜微笑着，故意向沈漾漾眨眨眼，「就是男生和女生有什么不一样？」
沈漾漾惊喘出声，不敢置信贺端湜的大胆，霍韶霆则大笑不已，没想到表哥
也有骚包的一面。
小卫方满脸认真，「我知道，小香就和我不一样。」
沈漾漾顿时呆住，开始紧张地胡思乱想，霍韶霆则哈哈大笑地在地上滚来滚
去。
贺端湜则满脸疑惑，「小香是谁？」
小卫方骄傲地介绍，「他是我编号第一号的女朋友，四岁，念『小博士幼儿
园』苹果班，是苹果班最漂亮的小朋友。」
贺端湜一脸古怪，嘴角怪异地抿起，「你怎么知道她和你不一样？」
小卫方无奈地叹口气，「小香上次点心时间偷喝太多果汁，中午午睡的时候
尿床，老师帮她换裤子时，我看到的。」他的女朋友会尿床，他觉得很难为情。
贺端湜一向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很奇怪的表情，「你喜欢小香吗？」
小卫方想了半晌，「嗯，很喜欢。不过我现在比较喜欢编号第二号的女朋友
小苹，绰号叫小苹果。」
「是吗？」贺端湜的声音中有丝古怪的嘶哑。
「她的脸红红的，真的好象苹果喔！」小卫方报告着。
「喔？」贺端提嘴角的笑意已经无法掩藏。
「我有一次肚子饿时，不小心咬了她的脸，老师说我不可以欺负小苹果，不
然就打我屁股。」小卫方嘟着嘴说。
「这样啊？」贺端湜笑出声。
「我们班上还有一位小朋友，绰号小辣椒，我昨天问她要不要和我交往，但
是她揍了我一拳，我觉得她脾气好象不太好，决定放弃。」小卫方流畅地报告他
的情史。
贺端湜清清喉咙，眉眼都是笑意，「做事情不能这么没恒心，一次失败没关
系，再接再厉就好了。」
小卫方正经地点点头，「好吧！我今天再问小辣椒看看，不然很可惜。」
「为什么很可惜？」贺端湜笑着问。
「因为小辣椒力气很大，跟她玩相扑一定很好玩。」小卫方宣布。
客厅里，女人傻住，两个男人笑得无法自抑，只有小卫方嘟着嘴，不知道他
们在笑什么。
霍韶霆带着五岁的贺卫方回家去了，他觉得自从小恶魔喜欢上幼儿园之后，
变得讨喜可爱，所以决定带他回家伺候他难缠的父母，贺端湜便让自己的司机载
着他们回霍家。
沈漾漾则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开着自己的车准备和贺端湜回家。
车子一行驶在道路上，坐在驾驶座旁的贺端湜立刻伸过手来，撩起她的短裙，
露出她浑圆的大腿。
沈漾漾推开他的手，拉好裙子，娇斥道：「我在开车，这样很危险。」
一待她的手放回方向盘上，他又再度摸上她的裙子。
她鼓着腮帮子，拍下他的手，「不可以……把手拿开。」
他笑着，「可是我喜欢！妳这样看起来好性感，刚刚我都没有好好尝尝妳的
味道。」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渗出了汗水，满脸通红，「我觉得好害臊！」
「我最喜欢妳脸红的模样。」他一边抚摸她的大腿，一边在她耳边吹气，
「觉得想要了吗？」
「我……」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双手潜入裙子下方，「没关系，我再接再厉。」
「啊！」她吓了一跳，双手一阵颤抖，但还是稳稳地抓着方向盘。
「如何？舒服吗？」他抚弄着她白嫩的大腿，一边亲吻着她的脸颊，「妳享
受的模样真的很性感呢！」
「你别……」她想拒绝，但又舍不得这种刺激感，她呻吟出声，踏着油门的
右脚顿时没了力气。
他的舌头在她脸颊上游移着，一连伸手揉搓着她的胸部，一边在她下腹部揉
捏，「妳喜欢这样吗？」他的手指透过胸罩不断揉搓，同时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
「喜欢。」她感到波波涌上的热潮。
突然，她紧急煞车，不管后面的喇叭声，立刻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格。「我
好喜欢你……」她低语着，手环抱着他的头，凑上唇亲吻着他，舌和舌一连结，
火花便在口腔内迸裂开来。
旁边的人行步道上，有一对情侣走过，还好奇地往车上瞄过来。
虽然路上没什么车辆，也很少有行人，而且车窗玻璃可以挡住所有视线，但
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和快感，却让她越来越亢奋，只能用力地舔吮着他的唇。
他揉弄着她的胸部，紧紧与她的舌头交缠。在眩晕的亢奋情欲中，她被点燃
的情欲已完全淹没了她的理性，两人的唇终于稍微地放开，她突然对自己大胆的
行为感到难为情。
她急忙想发动车子，排档杆还未激活，他的手指头竟然用力揉捏着她的花心。
「啊！」她大叫一声，随即掩住嘴，害怕被人听到，眼神迷蒙地看着他，
「先住手，我们快点回家，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微微点头，但手中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止，「哇！妳好湿呢！」她的花心
不断流出蜜津，沾湿了内裤。
他的手指深入花心内，她的双腿因此处软地颤抖着，他还故意问道，「要停
止吗？」
她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亢奋，心跳得快要跳出来，「不……」
他的唇缓缓画过她双唇，在她脸颊上游移着，左手揉捏她的胸部，右手则深
深地插入她的花心内，让她按捺不住地呻吟出声。
她的右手伸过去抚摸着他的大腿，并在他的男性欲望上摩擦，「这……我好
想直接……」她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得太明确，手却颤抖地位下他的拉炼，透过他
的内裤不断抚触，感觉他的男性不断在胀大。
「我的身体全部都是属于妳的。」他暧昧地吐露露骨话语。
她摒弃矜持，弯下身来，将他的男性从内裤中解放出来，两手膜拜地捏弄。
他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喔……」同时一只大手也不甘示弱地挤入她的花心，
一只手指头、两只手指头……惹得她兴奋难耐地呻吟出声。
她不断摩弄他的男性，低声呢喃着，「我想要更多。」然后，她缓缓低下头，
用柔软的唇含住他，惹得他嘶哑地叫出声来。
一股温热快感席卷而来，他用力抬起下腹，只见她不断吸吮着，还慢慢地来
回滑动，整个舌头、喉部、甚至下颚，都像火焰般包裹着他的男性。
「我受不了了。」贺端湜粗喘着气，拉起沈漾漾，无法忍受她湿热嘴唇的继
续折磨，「我们快点回家。」
她满脸红通通、依依不舍地猛然抬起头来，「我好想要。」
「这样好了，只要经过五个红灯，我这儿就让妳摸一下，但妳的小花心也要
让我的手指头进去一下。」他建议着。
就这样，只要经过五个红灯，她便伸手摸着他的男性，而他的两根手指头也
一直不断逗弄她的花心……
结果，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开了一个小时才到。
然而，一个小时的抚摸和揉弄，并没有因此就得到满足，反而因一次又一次
地被中断，欲火在体内不断累积，使全身的官能更达到极限。
当车子开入贺家庄园的车库内时，欲望的火焰早已升高了数倍。
「到家了……终于……」沈漾漾深吸口气，脑海中一直浮现刚刚的亢奋及激
情。
他吻着她的脸，「我们快点上楼。」
「好！」她已满心期待。
「先吻我……」他舔吮着她的唇。
「这样可以吗？」她随便吻他一下，然后就拉着他想上楼。
「不，还要伸出舌头。」他要求。
她伸出舌头，与他的口舌交缠，他急促地喘气，「嗯……先上楼再说。」她
看到他兴奋的眼神，大腿也不觉地兴奋颤抖。
两人连吻带摸地爬上二楼，幸好佣人及管家躲得远远的，没人出来打断好事。
一关上门，他就把衣服脱光，男性欲望坚硬地挺起。
现在她的身上也脱得只剩下内衣和内裤，她挺起美丽而丰满的胸部，袒露在
自己喜爱的男人面前，身下则因刚刚在车上的抚弄，不断地涌出温热的蜜汁，甚
至渗到大腿处，让他看得双眼发直。
他故意问她：「想不想要？」
她屏着气慢慢地说，「嗯。」她的声音嘶哑，胸部、股间有一股既痛又甜蜜
的战栗。
「头发解开来，让我好好看看。」他要求着。
她拉开头上的发带，甩甩头，一头波浪秀发立刻垂落至肩上。
「好美……我要好好爱你。」他把她的头发拨到背后，她伸出手抱着他，他
开始在她的耳边吹气，「那里……还很湿吗？」
「嗯。」她的胸口跳动得很厉害，大力地点着头。
「那……我用手指确定看看。」他的手指突然摸上她的花穴，她惊喘一声，
觉得酥麻不已。
她双眼迷蒙地凝视着他，他的手慢慢地略过内裤，往她的花瓣处游移，抚摸
着花瓣，再探往中心部位，「觉得怎么样？」
她的腰部兴奋地扭动起来，「很舒服。」
「让我看清楚一点。」他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拨开她的花心，「我看不太清楚，
还是让我听听声音吧！」他的手指再次探入湿滑的花口，进出抽动着。
她激烈地颤抖，花心的蜜汁像洪水般涌出。他的手指不断地用力抽动，她则
激情地扭动着腰，发出呻吟声。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坚硬的男性欲望激烈地跃动，他故意说：「我听不太
清楚哩……」然后大力地动作着，让她的下腹发出让人脸红的声响。「听得到吗？
多美丽的声音……」
她的娇吟逐渐虚弱，心里好希望能马上和他结合。但他的手指一直不停，她
的身体已充满了欢喜和欲望的火焰，得用两手环抱着他，免得虚弱跌倒。
他的另一只手拉下她的胸罩，不断揉弄她的蓓蕾，直到蓓蕾挺立，他爱怜地
问：「这样可以吗？」
「可以！」她呻吟着，也用手指大力捏弄着他的乳头。「好棒！」
他的手指深入花心内，被刺激的花心处早已被湿润的蜜汁沾满而变得滑溜，
他深情凝视，「哇！妳的身体变得好性感喔！」
被他这样深情地凝望着，她欣喜若狂，扭曲着上半身呻吟着。
他脱下她的内衣裤，抱着她滚到床上，将花心掰开，迫不及待地将早已昂扬
的分身挺起，腰捍一挺，疯狂地插入花穴中。
她哀叫一声，身躯不断抖动。他运用腰力用力地在花穴中抽插，或进或出，
或浅或深。
「啊……」她欣喜地喘气，双脚则勾在他的大腿上，两人深深地结合。「啊
……好舒服，再用力一点……」她呻吟的同时，也翘起臀部让他进得更深入。
听着她的呻吟声，他更加不留情地撞击着雪白的臀部，男性分身强而有力地
抽插着花穴。
经过一次又一次猛烈戳刺，他感受到肉壁内传来阵阵抽搐，带来极大的快感。
她紧抓住床垫，强烈的撞击让她晕眩，涔涔汗珠沾湿了她的脸，尤其私密处
传来的灼热感和快感，让她整个人瘫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驰骋。
「啊，我不行了……」
但他恍若未闻，双手仍紧抓住她的纤腰，急切地让分身在花穴中进进出出，
肌肉的撞击声更激起他昂扬的欲望。
她身躯抖动不止，他则像一头猛兽般尽情索求，一阵猛烈的抽插后，男人终
于发出愉悦的吼声，将欲望的种子喷洒进女人体内……
五年后
天刚露白，一道小小人影，静悄悄地打开贺端湜的房门。
厚重的窗帘，挡住明亮的阳光，但室内摆设依旧清晰可见。
房间内的空调仍然开着，床上的一对男女虽然盖着棉被，但被子下面却是一
丝不挂。
小小人影站在床前望着他们，犹豫是否要叫醒他们。
管家爷爷告诉他，他们最近很累，不要去吵他们；霍韶霆叔叔说，他们正忙
着给他添弟弟妹妹，不要打断他们的好事；卫方哥哥也说，他们天天都在玩相扑，
一点都不厌倦。
他已经四岁了，当然了解吵醒别人睡觉是坏孩子的行为，可是……他昨天晚
上忘记告诉他们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最近迷上了毛毛虫，要爸爸帮他找一些国外特殊的毛毛虫种类，为了深入
研究，他和卫方哥哥还通力合作，将他们的生长及蜕变成蝴蝶的过程全部录像记
录。可是……唉！昨天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突然，另一道小小人影也偷偷摸摸混进来，看起来是女孩儿。
小男孩先小声骂道，「妳来做什么？都是妳害的！」
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慧黠的双眼，无辜地说，「对不起。」
小男孩很生气，「妳把我的炭烧咖啡、巴西咖啡、卡布其诺全部弄丢了！」
他养了很多毛毛虫，其中一些棕色的毛毛虫，因颜色深浅不一，他就帮他们
取名为炭烧、巴西、卡布其诺。
「我不是故意的。」小女孩嘟着嘴说。
「妳根本是故意的。」小男孩气呼呼地说。
「不是！」她否认。
「就是！」他轻哼。
两人越吵越大声，把床上正在睡觉的一对男女吵醒了。
「你们又在干什么了？」沈漾漾困难地睁开眼睛，低声地发出呻吟。昨晚太
晚睡，而贺端湜又缠了她大半夜，似乎才闭眼，就听见双胞胎儿子和女儿吵架的
声音。
贺端湜也醒了，他起身坐着，睡眼惺忪地看着两个小人儿。
「发生了什么事？」沈漾漾抓起床边的睡衣，躲在棉被里边穿衣服边问道。
小男孩菱形小嘴嘟了起来，「妹妹把我的炭烧、巴西、卡布其诺弄丢了。」
沈漾漾从棉被里探出头，满脸疑惑，「咖啡？你这么早喝咖啡做什么？小孩
子不可以喝咖啡。」
小女孩抢着说，「妈妈，那是哥哥养的毛毛虫。」
沈漾漾瞪大眼，怀疑地看着老公，傻呼呼地问：「你儿子把毛毛虫取名为炭
烧、巴西、卡布其诺？」
贺端湜满脸笑意，「似乎是。」
沈漾漾叹了口气，遗传学真可怕，这一家子的小孩好象都有点怪怪的，「那
么，你的意思是毛毛虫被妹妹丢掉了？还是踩死了？」
小女孩快速地抢话，「我才没踩死他们，这样是坏孩子的行为，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穿好衣服，掀开棉被，坐在床沿。
「只是把他们放生。」小女孩越说越小声。
贺端湜好笑地笑出声，沈漾漾怒瞪他一眼，在他闭上嘴之后继续问：「妳把
毛毛虫放生在哪里？」
小女孩摇摇头，一语不发。
沈漾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预感从未失灵过──
小男孩扭着双手，「妈，妹妹把毛毛虫拿到书房，然后就跑去厨房吃点心，
完全忘记毛毛虫了。」
沈漾漾吓得跳起来，「什么，妳把毛毛虫拿进屋里？」她担心得团团转，在
身上摸来摸去，害怕毛毛虫爬到她身上。
小女孩仍然据理力争，「幼儿园老师说看到小动物要放生，要多积功德，我
想说先拿进来，然后再拿到花园放生，结果就……就忘记了。」
贺端湜一听哈哈大笑。「妳知道什么是积功德？」
小女孩无辜辩解，「卫方哥哥说只要把毛毛虫放走就行了！反正我在书房把
毛毛虫放走，也算是积功德呀！」
沈漾漾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臭小鬼，生来就会气我，早知道生个番
瓜还可以煮汤喝，生你们两个每天只会惹我生气。两个调皮蛋加上卫方的怪点子，
每天搞得天翻地覆，我……」
突然，她浑身一僵，一股蠕动的感觉在她脚踝盘旋，她低下头一看，是……
炭烧咖啡？还是巴西咖啡？或是卡布其诺？
她尖叫出声──妈呀！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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